身高一米九一的楊修路今年二十七歲,他是八大家族中,京城楊家的五位繼承人之一,他上面有三個哥哥,後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論起受寵程度,最小的妹妹楊朵兒是一家人的寶貝,論起個人能力,現在已經在家族集團公司擔任副總經理的二哥最有商業頭腦。
不出意外,十年二十年後,未來的楊家家主應該是二哥,他和大哥三哥以及小弟,最多只能分到一點楊家的邊邊角角。
當然,這是自家事,自家人知道就行了,對外來說,他依然是楊家繼承人,是擁有億萬資產的楊家大少!
所以在他的圈子裡,他就是所有人的領頭羊,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只是現在,以往那些對自己恭敬有加的小跟班們,此刻看待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楊修路能夠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遲疑和猶豫,以及越來越濃郁的不信任。
就連那幾個之前對自己滿眼小星星的花痴女,此刻神色中也是帶著躲閃。
楊修路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對面已經全面開始了行動,包括那位剛剛被認出來的笛拜王子,包括那兩位身價千億的美女總裁,甚至就連以前和自己有著不出交情的魔都四少,此刻也都已經紛紛出手!
他將視線放在對面那個帶著金色眼鏡,看樣子應該比自己還小的青年身上,這一刻,楊修路的心底突然閃現一抹悔意,這場衝突其實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假如自己剛剛態度不那麼強硬,假如之前自己讓那個斐家小子道歉,也就沒有現在這般的難堪和被動了吧!
深深呼吸,楊修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他是楊家排名第四的大少,楊家第四順序的繼承人,即便在京城,也有著他的一席之地,他不允許自己在陰溝裡翻船!
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耐心的等待,半分鐘後,電話接通,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時,楊修路沒有客套,他直接開口道:
「宏達,這次恐怕要麻煩你了!」
深深呼吸,楊修路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冰冷氣場,他神態沉穩,不過語氣中,卻是帶著一抹無奈。
電話是打給江南李家大少李宏達,同樣作為華國八大家族的李家大少,楊修路和李宏達以前有過幾次交集,對方曾經邀請過自己組建什麼搖滾樂隊,楊修路知道這位李家大少喜歡音樂,但他不喜歡,所以那時候他邀請自己時,楊修路很乾脆的拒絕了,現在有求於人,他的態度難得放的很低!
「宏達,你們家和笛拜王子本希德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幫我查查……我和這位笛拜王子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過節,都是一些誤會,你看看能不能從中周旋一下,等事成了,我就去你們樂隊擔任主唱!……說話算話!」
掛掉電話,楊修路並沒有放鬆,猶豫半晌,再次撥通了第二個電話!
這個電話他是打給二哥楊建國的,雖然在家裡,他們兄弟四人因為爭奪家族繼承人的原因,關係並不是很親近,但畢竟是親兄弟,他打這個電話,其實只是想要詢問一下家裡的情況!
對方的身份是笛拜王子,笛拜未來儲君,他不能不小心!
楊修路並沒有直接詢問家裡的情況,而是旁敲推測的聊了幾句,片刻,手機傳來一聲鈴響,他便結束了和二哥的通話,只是還不等他安心,打開簡訊後,卻是發現,信息正是李家大少李宏達發來的,對方僅僅只是發來幾句簡單的話語!
「楊兄,看來你和我們樂隊沒有緣分了,我剛剛打了電話,剛剛問了一句楊家,就被老爺子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老爺子警告我不要插手這件事。
兄弟一場,給你透個底,我們李家在笛拜有上千億的投資,這位笛拜王子可以說掌握我們家命脈,對方好像說服了我們家老爺子,這次老爺子會親自動手!你好自為之!」
楊修路手一抖,手裡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李家老爺子李逍遙,那可是和自己老爹楊天下一個級別的人。
這兩人才是李家和楊家真的的掌舵人,一言可斷金的存在,而李家老爺子李逍遙為了自己一個小輩,親自出馬……
這絕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就在楊修路臉色微白時,手機再次傳來震動,他將視線放在來電顯示上。
屏幕中『揚天下』三個字躍入眼帘!
……
笛拜王子的行動很快,他以李家在笛拜一千兩百億的投資為籌碼,並且今後和李家交好為人情,迅速說動了李家老爺子李逍遙出手!
如果是對付楊家老二或許還有些難度,畢竟,楊家老二是作為整個楊家未來繼承人來培養的。
而收拾一個不學無術的楊家老四,那就很簡單了,無非就是看這位楊家老四在楊家到底值幾百億罷了!
楚墨這邊的電話一直沒有停息。
包括展冰雪,秦紫萱和魔都四少,以及首富之子張東東在內,電話一直就沒有停息過。
不過,效果也是有的,以京城楊家大少楊修路接到電話為起點,對面三十多個青年男女,身上陸續響起了手機的鈴聲,而但凡接到電話的人,不論是哪家的大少還是公主,不論是擁有十億資產還是百億身價,臉色皆是瞬間變得煞白。
而此時,每一個接到電話的人,當他們視線放在那個寶馬男斐剛身上時,眼底無不帶著一抹濃濃的怒意!
楚墨完全相信,現在,就算自己放過這位斐家大少一馬,對面這群人也會把他生吞活剝了。
「楚先生,那個柳家大少柳偉有些不太好處理,柳家的根基在京城,擁有三千八百億的資產,而這個柳偉又是柳家唯一的直系繼承人,不像是那個楊修路兄弟幾個,折損一個也沒有關係,柳偉是獨苗,柳家肯定會死保,在加上咱們在京城的人脈不足……想動他,有些難度!」
一襲紅色長裙的展冰雪結束通話,她輕輕站在楚墨面前,絕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惆悵!
楚墨輕輕呼吸,他到是沒有責怪展冰雪辦事不利的想法,自己的布局一直都是在魔都,無論是連鎖酒店還是世源娛樂,甚至就連長壽俱樂部總部都是在魔都,可以說自己的根基就在魔都,京城離自己太遠,在加上那裡的水比起魔都還要深,想要動一個資產近四千億的龐大家族,難度比起和魔都四大家族硬抗,還要難好幾倍!
楚墨一時有些惆悵。
正所謂鞭長莫及,假如那個柳偉是在魔都,不管他是三千億還是四千億資產,自己都敢和他們硬碰到底,但人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就算自己發動盧爺,或者魔都四大家族所有人脈,怕也不會有多大效果!
他輕輕嘆息,掃了一眼面前滿臉為難的展冰雪,輕輕閉上雙眼後,淡淡道:
「柳家的事情你們不要過問了,我會親自處理!」
身側的展冰雪立刻低頭答應。
而此時,楚墨將視線放在對面的本希德王子身上,他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後微微勾起嘴角道:
「王子殿下,真是抱歉,擾了你的興致,現在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咱們就不要在這裡白白浪費大好的時光了,人員到齊,咱們賽道上跑幾圈?」
中年翻譯在本希德耳邊輕輕低語,片刻,一張布滿大鬍子的臉上,重新帶著笑意的本希德笑著點頭,他語氣輕快的訴說著什麼,隨後,不等中年翻譯開口,身邊的蒂娜便搶先在楚墨耳邊翻譯道:
「楚先生,王子說第一場他想要和幾位美麗的女士共同馳騁在賽場上,好轉換一下心情!」
楚墨笑著點頭,他視線在身後的幾個女生身上掃了一圈,隨後淡淡道:
「小雪,紫萱,涼冰,丁茜,你們四個陪王子賽一場,記住,車速不許超過一百二十,安全第一。」
楚墨話語落下,四個女生立刻點頭,隨後,展冰雪坐上自己的阿斯頓馬丁,秦紫萱和丁茜各自坐上布加迪威龍,涼冰駕駛著法拉利法拉,四輛價值千萬以上的豪車傳來一陣陣轟鳴。
而此時,楚墨正要把自己的那輛四千三百萬法拉利Sergio借給笛拜王子,畢竟本希德的座駕是加長林肯,後面跟著的幾輛車雖然都是千萬以上,但卻沒有一輛超跑。
不過此時,對面那個留著飄逸短髮的柳家大少柳偉卻是大步上前,他主動來到本希德王子面前,隨後指了指自己的那輛兩千六百萬的柯尼塞格,聲音中滿是誠懇道:
「王子殿下,剛剛看你似乎很喜歡我的那輛柯尼塞格,不介意的話,您開我那輛車好了!」
笛拜王子認真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京城柳家大少,王子車庫裡就有一輛柯尼塞格,而之前的比賽中,這位柳家大少駕駛柯尼塞格贏得第一名時,本希德還上前祝福,可以說,本希德對這位柳家大少最初的印象還不錯,所以,當對方主動上前時,他並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很認真的打量了對方幾眼!
本希德的目光突然轉向了楚墨,眼底卻是帶著一抹詢問!
這次甚至不需要說話,楚墨就能明白本希德眼底的含義。
楚墨見本希德的視線一直在那兩千六百萬的輛柯尼塞格上瞥,對自己那輛四千三百萬的法拉利卻是興致欠缺,便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輕輕呼吸,隨後便微微點頭!
楚墨在意的不是那個柳家大少主動示好的態度,而是本希德剛剛並沒有私自做主,而是在第一時間詢問自己意見的態度,這說明對面的王子殿下已經在心底認可了自己!
得到笛拜儲君的友誼,原本就是楚墨最大的目標,現在因為這場小小的衝突做到了,楚墨心底的鬱悶也瞬間化為烏有!
柳家大少立刻反身把柯尼塞格開到了本希德身旁,並且主動把車鑰匙遞給了王子,從始至終,他再也沒有看身後一群同伴一眼!
坐上柯尼塞格的本希德熟練的發動車輛,展冰雪和秦紫萱,以及丁茜,涼冰,四個顏值九十五分以上的頂級美女,各自駕駛一輛千萬豪車來到了起跑點,五輛豪車的轟鳴聲不斷傳來,而此時,首富之子張東東親自擔當裁判,在張東東一聲令下之後,五輛豪車立刻衝上了跑道!
結果是慘不忍睹的,其中技術最爛的丁茜車速可能不足八十,即便在筆直的賽道上,她的車速也沒有超過一百。
至於展冰雪和秦紫萱,兩人的技術也就是普通上路標準,唯一能夠緊緊追在本希德身後的,也只有涼冰一個人了。
不過涼冰也注意控住了車速,在加上本希德這樣的頂級豪門真的很惜命,車速很少超過一百五,所以幾輛車根本就沒有什麼險象環生的你追我趕,而是很平穩的行駛在賽道上。
不過即便如此,四周幾十個富二代們依然興奮的加油吶喊!
柳家大少柳偉慢慢來到自己身邊時,楚墨只是用眼角掃了他一眼,隨後便將目光重新放在對面的賽車上。
沉默片刻,這位京城柳家唯一繼承人輕輕開口道:
「楚先生,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吧,以後楚先生來京城,我一定好好招待!」
楚墨輕輕點頭,他聲音平淡道:
「你應該感謝你今天的選擇,我原本打算今晚用五千億資金做空你們柳氏集團,不過現在看來,這五千億我要省下了!」
聞言,身邊原本還滿臉淡然的柳偉全身狠狠打了一個機靈,他目光死死盯著楚墨的側臉,似乎想要從楚墨的神色中找到哪怕一絲破綻,只是,當他看到楚墨眼底那一絲淡淡的寒芒後,便知道,對方完全沒有半點玩笑。
原本還滿臉平淡的柳偉心臟不自覺的瘋狂跳動,他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深深呼吸後,整個人的神色不自覺變得小心了幾分。
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卻是再也不敢和身側的青年站在同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