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就好象打開了某種禁忌。
「為了這一天,我殘之身軀,上九天下深淵,在這千萬界之中,四處尋覓....」
「所有一切都要沉沒之時,終於發現了你!」
「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以前.....」
戰神至尊威嚴而蒼古的聲音,帶著急促和激動,如一片片雷霆在楚炎的腦海中炸響。
只不過,根本不等戰神的話說完,另一道聲音,卻突然在識海中震盪開來。
「不要作夢了!你沒有任何機會,天地不容,法外禁忌,要是敢回來,必定讓你神魂俱滅,死無....」
聲音極其雜亂,象是一群瘋子,在怒吼,在咆哮....
第二道聲音還沒有說完,又有一個聲音強行響起。
「不要忘記了,絕對不能忘記,你是誰!一定要記住,你本是....」
吼吼吼....
嘶吼聲響起,將所有一切全部遮蔽,取而代之的,是天地無盡的悲鳴,悽厲的慘叫聲音,仿佛在那個地方,有一場恐怖戰爭,或者是殺戮在進行。
在人在奔逃,有人在血戰....
「這...什麼情況!?」
楚炎的神識,一片凌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嗡...!
就在識海中的聲音,漸漸歸於平靜之時,那懸浮在面前的玉石,釋放出大量仙意,將楚炎的心神,鎮壓平靜。
輕呼出一口氣,楚炎神識歸位,抬頭看向四周。
此時,眼前的一切,完全變了!
原本的白玉場沒有了,蒼穹嶺沒有了,所有修者大佬,也消失不見....
而楚炎自己卻站在一片巨大的沙漠之上,一眼望不到邊際。
只不過,這片沙漠之上,沒有烈陽,只有無盡的黑暗雷雲,隱隱震動,仿佛有萬千恐怖雷霆,潛伏其間,隨時會落下一片。
沙礫!
腳下的沙礫,明顯比普通沙漠的要粗,其中夾雜著一些殘磚碎瓦。
天地盡失,一切都不存在了。
就好象這片天地之間,只有楚炎一人存在。
天空之上的雷雲,遮天蔽日,看不到盡頭,那怕楚炎運轉麒麟之瞳,也無法洞穿。
只看到浩海星海,似乎連...天,都不存了。
腳下的大地,卻是一片荒蕪,根本不象有生靈存在的樣子。
四周的一切,靜的可怕,連風聲都沒有。
轟!轟!轟!轟!
就在楚炎準備前進,往前探查之時,突然間,天際之上的雷雲翻滾開來,一道道光柱,衝破恐怖的雷海,出現在蒼茫的天空之上。
這些光柱停在空中,如一團團巨大的星辰,釋放出滔天氣息,揪起的罡風,如風暴般捲起黃沙連天。
蒼穹雷霆震動,天地震顫,空氣凝滯。
片刻之後,隨著風沙消退,空中出現一座座巨大的祭壇。
每一座之上,都有一道道恆古的身影,盤坐在祭壇頂上,一雙雙如星辰浩海般的眼睛,微微睜開,看向下方的楚炎。
這一眼凝視,仿佛穿越千古,看穿了蒼海桑田.....
同一時間,一處絕地秘境之中。
一道雪裙身影,盤坐在靈陣之中,身邊的萬里蒼穹,都是一片鴻蒙,各種恐怖的氣息力量交織,不斷沖涌翻滾著。
其中,一抹極弱的至尊意志,輕飄如煙。
「嗯!?」
雪裙身影驟然睜開明眸,看向天際之上,仿佛要看破天機。
這一次,她知道,楚炎稱尊肯定會出現異變。
但她閉關突破至尊境,根本無法參與其中,只能布下一些手段,藉機造勢。
可是現在,勢已成,卻還是無法阻擋楚炎稱尊引動的異變。
足足過了百息時間,她收加目光,輕輕抬手,一朵晶瑩剔透的青色蓮花,出現在她手心之上。
這朵青色小蓮,釋放著淡淡的氣息,宛如風中燭火,搖曳生輝。
「靈智!?她怎麼會出現!?」
下一息,驚詫出現在她的臉上,明眸之中全是異色。
在十方星域的時候,楚炎身上天道明咒就已經應驗,而楚炎自己,對天道明咒完全不知道,也不了解。
那是因為,楚炎的靈智,神魂,都在輪迴之中徘徊。
可是如今,靈智出現,代表著什麼!?
戰神至尊的靈智,回歸!?
或者說是....
玄天女帝,陷入了沉思,甚至連突破至尊的修煉,都放在一邊。
與此同時,遠在億萬里之外,八宇玄荒宗,十大太古城之一,意天太城!
一間古香古色的酒樓頂層,包廂中,一位麻衣老者端坐,手舉靈酒,正繞有興致的看著下方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熙攘人群。
不知道什麼時候,麻衣老者的臉上,那一抹淡然的笑容,漸漸凝固。
正如他之前,在五行仙古中,滅殺了生界和死界兩大靈智時的表情,再次出現在他臉上。
「這麼快,就醒了!?」
麻衣老者轉身,從窗邊回到桌前坐下,放下手裡的靈酒,抬頭的剎那,一雙眼睛一黑一白。
兩道如星雲流轉般的眸光,輕輕閃爍....
「唉....!」
過了許久,一聲悠長的嘆息聲響起。
一切的發展和變化,似乎都比他預期的,還要快!
那怕這半白的悠閒,都變成了奢侈。
咔噠...咔噠...
指尖敲擊桌面的聲音,輕脆而靈動,但聽得久了,似乎讓人有一種恍惚感。
麻衣老者在沉吟,他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變故,讓一切都似乎快了許多。
「小伙子,來,幫我把酒錢付一下!」
突然抬頭,眼中的異色瞬間消失,恢復成了普通老者的蒼老樣子,轉頭看向另一桌的俊朗青年。
「啥!?」一身華麗銀袍的青年,看向麻衣老者,指著自己鼻子,一臉懵。
「少爺,別管他!他喝醉了!」
銀袍青年身後站立的老者,半個時辰之前,就一直盯著麻衣老者。
不知道為什麼,身為人神境七重天的修者,他一直都無法看穿那個看起來,極為普通的老者。
但是,對方又沒有給他一絲危險的感覺,這讓他很意外。
「哈哈哈....醉!?真想啊......」
「我這有一門功法,還算湊合,就當你幫我付酒錢的籌謝,如何!?」
麻衣老者看都沒有看人神境護衛一眼,一直盯著銀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