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宗的聖靈紋殿,楚炎見到母親的生命靈紋的黑氣,是這些祭壇的祭煉之力。
所以,三年來,妖夜不斷以自己的神魂補充東皇雪兒,讓她其它那些祭壇的武者,堅持的更久,當然,東皇雪兒的修為相高一些,神魂也稍強大一些。
是這些因素,才讓楚炎在三年之後,通過神識,才能見到活著的東皇雪兒!
祭壇之頂,楚炎滿臉呆滯的注視著那張無熟悉的臉,雖然因為生命氣息損失過大,導致東皇雪兒的臉看起來,略有些蒼老,但是,楚炎無確信,她是.....自己的母親!
祭壇頂,被緊緊束縛的東皇雪兒,雖然神魂恍惚,但是當她抬起眼,用滿是迷茫的眼睛凝視楚炎三息時間後,那一雙迷失的靈眸,終於漸漸清明了起來。
剎那間,東皇雪兒的臉,瞬間凝固!
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目光呆呆的望著楚炎,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當年,東皇雪兒離開洛陽王國時,楚炎不過才幾歲,但是,天底下任何一個母親,都能憑著兒時的那張臉,準確的認出已經長大的楚炎.....
見到東皇雪兒滿眼的慈愛之情,楚炎再也忍不住,神識體一陣扭曲,化為自己的身影,懸浮半空,雙腿重重跪下,伏身而泣,聲音沙啞,道
「母親,孩兒不孝!」
東皇雪兒望著半空跪立的少年,雙眼瞬間一片模糊,淚水瞬間決堤,輕柔的聲音,透過祭壇的稀薄黑霧,輕輕傳出。
「小....小炎,真是是你嗎!?」
這一聲輕語,帶著憐惜,喜悅,不舍,慈愛,愧疚,等各種複雜的情緒,落在楚炎耳內,又讓楚炎的神識體,狠狠一顫....
楚炎心底最深處,再次狠狠一疼,幾乎已經泣不成聲,只是不斷的重扣於地,聲音哽咽的說道
「我是,我是.....楚炎,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聽到楚炎的話,整片祭壇四周的虛空,都帶著一股無悲涼的氣氛,仿佛一切都變得無沉重了起來....
「小炎,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知足了!知足了!這輩子,有你父親,還有你和你哥哥,是我最大的幸福!」
東皇雪兒,滿臉淚痕,卻是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露出一個悽美的笑容....
笑容綻放的剎那,楚炎只感覺,整顆心都融化了!
東皇雪兒的眼睛,不斷打量著楚炎,雖然只是一道神識體,但是,當她眉頭位置,同樣的九彩靈印發出一道微弱光芒時,她對楚炎的修為境界,便有了完全了解!
「你吃苦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東皇雪兒同樣是武者,她當然知道,以楚炎十七歲的年紀,修煉到武尊境,又沒有宗門勢力支持,在洛陽王國那種地方,走到現在,要經歷多少....
這一想這楚炎所受的苦難和生死之危,東皇雪兒的臉,淚水便無法停息....
「母親,很快...很....很快,我會來救你!」
楚炎同樣滿臉淚水,從踏入武道以來,自己經歷的種種,在這一刻,瞬間釋放開來....
「憑你,還不夠資格!」
在楚炎話音落地的剎那,一道陰冷無的聲音,驟然在殿內響起。
嗡....嗡!
淡淡的威壓氣息,從遠處大殿的黑暗深處,洶湧而來,朝著楚炎直接鎮壓而下!
感受到突然襲來的,令楚炎的神識體,全身一顫,眸光狠狠一凜!
「嗯!?」
緩緩起身,扭頭看去,楚炎神識所化的雙眸,快速的變成血紅色,無盡的殺意,如潮水般湧出,身體四周的虛空,冰冷刺骨!
只見,大殿深處的黑暗,一道身穿紅袍的老者,詭異出現.....
紅袍老者,面目被黑霧遮擋,看不清容貌,但一雙眼睛,閃著淡淡紅光,直直的盯著楚炎,略一沉吟,驚詫的開口道
「你是楚炎!?」
楚炎雙眸微眯,目光如冰,冷冷的望著紅袍老者,根本不回答。
「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裡來!嘿嘿嘿....你很不錯,天賦還行!一年時間成長到這種程度!」
紅袍老者雙目的紅光,驟然一閃,緩緩抬手右手,伸出食指,對著楚炎搖了搖手指,冷笑道
「但是,還是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哼!等我再來到這裡時,我母親所受的苦,我會讓你百倍償還!」
楚炎的眸光,剎那間,如刀劍寒光,隱隱閃現....
「哈哈哈.....笑話!」
紅袍老者聞言,卻是放聲狂笑,再看向楚炎的目光,全是不屑....
「無知的人,你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與我的差距,那怕你天賦再逆天,也不可能達到我這種程度!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螻蟻.....可笑啊!」
一語落地,紅袍老者,抬起的右手猛然按下...
楚炎身體四周虛空,在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量下,瞬間崩碎,而楚炎的神識體,也隨著虛空的粉碎,徹底湮滅!
看著楚炎消散的神識,祭壇頂的東皇雪兒,虛弱而蒼白的臉,閃過一抹無欣慰之色。
也許是天生的血脈關係,也許是楚炎現在的成,不管怎樣,東皇雪兒對楚炎剛剛說的話,卻是無堅信....
所以,東皇雪兒緩緩轉頭,看向紅袍老者時,目光帶起一絲笑容....
見到東皇雪兒臉的笑容,紅袍老者,卻是神情一怔,黑霧下的眉頭,緊緊一擰!
不知什麼原因,見到東皇雪兒的這個笑容,讓他心底深處,突然有了一絲冷意和不安。
可是,這種感覺,已經快十萬年沒有出現這地......!
這種感覺極為微弱,但卻真實存在,如一片冰晶在他神魂最深處,驟然出現。
「楚炎.....有點意思!」
如果說楚炎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而說出那些狂言,但是,這個東皇雪兒,卻是對自己了解一些的,可是,連她也相信楚炎真的能做到!?
這怎麼可能!?
「嘿嘿嘿.....看來,該做點什麼了!」
安靜的黑暗大殿,冰冷的笑聲,輕輕迴響,紅袍老者的身影,緩緩虛化,很快消失在虛空。
寂靜而陰森的大殿,再次恢復了一片死寂!
.............
天大陸東域,東極山脈,半空......
漫天的天地靈力異象,此時卻是已經完全消散,甚至連天空的靈雲海,也盡數消失,一道道溫熱的陽光,重新從天際傾泄下來,將整個東極山脈,照得格外明艷!
萬丈高空,保持著紋絲不動的楚炎,卻是身體輕輕一顫,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一片血紅色,兩道金色豎瞳,只是看一眼,便讓人不寒而粟!
因為,此時,這雙血眸金瞳,全是滔天殺意!
「母親,等我.....」
一聲幽幽之音響起,下一刻,楚炎目光橫掃,望向漫天黑血神殿強者,雙拳瞬間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