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動了,完了,我們要死了!」
「為什麼,明明我們進入黑色光罩,做了任務,我們還可以繼續做啊,為什麼要這樣?」
面對突然移動的巨手,瞬間引起了不少的絕望。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只知道一旦這個巨手落下,那麼等他們的必然是死亡。
很多人在這一刻都被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在等了一會後,卻並沒有發現巨手落下,而是在下落了一截距離後,突然翻轉。
龐大的血腥之手,遮天覆地,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道,在眾人驚駭的眼光中,掌心換向了上方。
猛然向著地球的外面握去。
咔嚓!
在大氣層之外的地上,出現了一顆肉眼可見的縮小版透明星球。
其便面不斷的鼓脹著,似乎在孕育一般。
仿佛某種蛋囊,有著很強的韌性,每一次膨脹都會將外面捆住它的鎖鏈,弄的咯吱作響。
而鎖鏈又會深深的勒住表面,甚至深陷進去,將打回原形。
就在這種狀態下,
巨手向上以不可阻擋之勢,就像是捏住了一顆鵪鶉蛋般,嘭的一聲,握住了這顆半透明星球。
黑色的氣息,自巨手表面升騰,就像是燃起的黑煙。
其掌心發出了無數的哀嚎。
那是靈魂泯滅之時的遺言,畢竟這顆半透明星球本就是由魂磚組成的。
魂磚既是一個個麻木的靈魂個體,此時也是創造者部份意識的一個載體。
咔嚓!
好似玻璃球破碎的聲音,自其中響起。
這聲音自地面全人類的每一個人內心深處響起,就像是他們的心臟被捏碎了。
某種難言的悲傷,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就如同死去了一個至親之人,他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嗚嗚嗚!」一個女孩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這哭聲就像是病毒一般在整個地面傳染了開來,十個、百個、千萬、億幾乎片刻間,所有人都哭了起來。
某醫院內,正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他的親人呼喚了他快十年,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如今竟然也落淚了。
一處地下室內,一位黑道大佬正在訓斥小弟,罵著罵著突然就流下了淚水。
「嗚嗚嗚,我為什麼要哭,好好的我哭什麼?」
這位留著絡腮鬍的大漢,止不住的擦著眼淚,發出了疑惑的聲音,而他對面的犯錯小弟也跪在了地上,原本就痛哭的表情,已經哭成了梨花帶雨的淚人。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是父親在教訓犯錯的兒子。
然後在這名黑道大佬傷心的心情下,他掏出槍,兩發子彈解決了面前痛哭的小弟。
這傢伙讓他損失了上百萬,不殺的話,就不能讓其他小弟服氣了。
開完槍的黑老大,槍械無力的從手腕掉落,繼續痛哭了起來,好似死了兒子。
可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這一切只因為天上的巨手,正攥成了拳頭,不斷地碾磨掌心的迷你星球。
咯吱、咯吱!
酸牙的聲音,震的四處雲層消散,下起了暴雨。
在經過了足足十分鐘中的淹沒,伴隨著所有人類十分鐘的哭泣之後,咯吱聲終於停止了!
人們的哭聲也停止了,他們彼此對視,看著互相那已經被淚水完全打濕的胸口,全都極度疑惑,不理解為什麼。
但幸好是制止了。
他們將目光看向了天空,沒有忘記那巨手的恐怖。
只見到猩紅巨手正在不斷地縮小,遠處的人漸漸看不見了,他們內心沒有不舍,只祈禱其快點消失。
讓一切回歸到正軌。
吳恆此時不斷凝結力量,雙重特質就像是兩道互相交齊的鉗子,於掌心內不斷地粉碎著一道道魂磚。
這等於是在不斷地捏碎這顆半透明星球中,關於創造者的那部分意識。
魂磚形成的麻木靈魂,它們的靈魂碎渣被不斷的過濾。
只留下一道道那種凝結的絲狀物質,這些就是吳恆真正需要的東西。
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另類的化學實驗。
將某種物質利用不同的方法去提煉,然後再提純、研磨、過濾,最終留下了真正需要的東西。
這場實驗的代價是浩大的。
不止是以整個星球為試煉場,更是以超過三億的魂磚為材料,這些魂磚,每一個都代表一個麻木的靈魂。
它們都是建設地獄的祭品。
對於各個地獄之主來說,都是一種珍貴的資源,相當於是在猛鬼世界來說,就是地獄級間的流通貨幣。
當然,甚至沒有哪個地獄級,在有的選的情況下,會以這種靈魂來作為貨幣,它們可都是吝嗇的老地獄主,簡稱老地主!
血絮力量演化的巨手,隨著它不斷的縮小,力量也變的更加凝結。
掌心產生了龐大的壓力。
這股壓力下,若是將最堅硬的鋼鐵、合金放入其中,恐怕也會瞬間變為液體,甚至是氣態。
它們連固定都無法保證。
而在這種恐怖的壓迫下,掌心那些屬於這個星球所有人的一縷縷絲狀物質,被逐漸凝結到了一起。
它們失去了個體的自由。
正在產生一種新的變化,這是一場融合,簡直相當於硬生生將一件瓷器被磨碎後的粉末,重新利用壓力,再次將粉末凝結成瓷器原件。
這無疑是一種高難度的事情。
相比起毀滅,創造這件事才是最困難的!
而吳恆要做的這種修復,幾乎不比『創造』的難度低多少,這些物質中蘊含的『意志』被不斷剔除。
絲狀物質凝結融合,變得如同液態。
然後在其本身的特殊性下,凝結成了一根根條狀固體。
隨著融合的不斷進行。
地球上那些大哭一場,感覺到極度悲傷的人,卻突然又感受到了一種輕鬆感。
這是一種解脫的輕鬆感。
就像是面對深愛之人的離去、背叛而嚎啕大哭一場,經歷了千山萬水後,突然釋懷的那種輕鬆感!
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那是毫無束縛的自由。
就像是之前一直活在了囚籠之中。
人們開始大笑!
他們的眼睛明明還紅腫著,卻突然咧起了笑容,先是微笑,然後是大笑,接著便是放縱。
這一次不是那種違法犯罪的放縱,而是肆意的奔跑,慶賀,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