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就在此時,吳恆眼前的這片空地微微一震,似乎他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平靜。
黃濁的溪水四濺,他一個閃身躲開。
這些溪水落在了邊緣的空地上,黃濁脂水頓時化為一灘蟲子,不斷扭曲。
隨後蟲身乾枯,彷佛被吸乾了一般,化為瓜子殼般的黑皮,黏在了地面。
「這些黑色的地面,竟然是由這些蟲子分解而來的!」
吳恆這才明白了腳下這些土地呈現出黝黑、沙軟的原因。
不過這些溪水不是重點,
重點是被溪水包圍的那片空地,伴隨著震動,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尖兒,就像是通天竹筍。
吳恆看到這巨大的尖兒,頓時身體一顫。
「赤膾銀礦脈!」
是的,眼前這東西雖然只露出來地面十米,但是其特殊的黑石和赤膾銀斑點,已經證實了一切。
一座正在冒出地面的赤膾銀礦脈。
吳恆小心接近,伴隨著礦脈冒出,他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險。
在這座礦脈內,
似乎有大量的詭異被困在了山體內,就像是籠中的鳥,花苞中的蟲一般。
吳恆正觀察著這座未浮現的礦脈時。
「嗬~」
一道非常淡的老人喘息聲,突然自斜前方三十米的地方響起。
聲音就像是臨死前的呻吟。
吳恆內心警惕大作,他的感知一直蔓延在四周範圍內,但是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蓄勢待發的他,轉頭看去,那裡也並沒有任何人影。
但他能肯定,這絕不是錯覺!
「嗬——!」又是一聲。
這次吳恆聽的非常仔細,也察覺到了那聲音的精準位置。
「在溪水裡!」
他一揮手,一名來自於『寂靜嶺』,可帶出的初級咒徒自腦海夢境監獄中出現,小心的前往了那聲音的位置。
這名咒徒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直到它靠近溪邊,低頭看向溪水時,隨著它慢慢伸頭,溪水也倒映出了它的影子。
然後它驚住了。
因為倒映的影子,竟然背對著它,它試著縮回頭,影子也在縮回,它離開溪邊,影子也消失不見。
咒徒重新返回溪邊,影子也再次出現。
吳恆這個時候,也通過血絮力量,聯接著咒徒的視野,他發現這影子並不是咒徒,而是一個五官模糊的老頭。
大致能夠看出,老頭穿著黑色麻衫,看不清面部,身形模糊、黯淡。
而隨著咒徒的觀察,
那老頭背影好似真的變成了影子,既沒有呻吟,也沒有任何動作。
「嗬~!」這個時候,這名咒徒的嘴裡,竟然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同樣的聲音。
伴隨著嘆息聲出現
黃濁溪水因為卻是再次沸騰了起來,就像是浪花一般,激濺而起,拍在了空地上。
而赤膾銀礦脈就像是,竹筍受到了澆灌一般,再次震動,拔地而起了一截。
咒徒卻好似身體被束縛一般,難以躲避。
被黃濁溪水接觸到身體,
那些溪水頓時化為了肥膩的蟲子,而咒徒的體內也瞬間變化,成為了人皮蟲窩。
只是瞬間,便連同皮膚、衣物,全都化為了蟲子,落於地面,被吸收成黑色干皮,黏在了地面上。
黝黑的色澤和角質感,明顯比其他地方高了一尺,成為了一個小土丘。
「這個老頭是什麼鬼東西,沒有實體,沒有詭異波動,就像是一道影像。」
吳恆眉頭皺起,他甚至不清楚它是不是詭異。
「當咒徒身體徹底映在溪水中時,老頭身影變為了完整的背影。」
「而那聲嘆息,也突然在咒徒體內響起,緊接著這聲音激起了溪水,而溪水灌溉了赤膾銀礦脈,加速了其成長!」吳恆內心分析著這些東西。
赤膾銀山脈內部,正被困住的那些詭異,都有各自的詭異氣息。
雖然詭異能力不同,但只要見到,就能明白對方是詭異。
可水中這個老頭背影卻不同。
沒有任何的氣息,任何的異常,就完全像是普通人的倒影,這反而是最可怕的。
吳恆控制力量,湧向溪水。
他想試試能不能將這些溪水,以力量擊打,濺到中心的那片礦脈處,是不是能造成其生長。
但是當血絮力量接觸溪水時,卻感受到了來自整個山脈整體的對抗。
就像是它們屬於一體似得,
吳恆的力量想要濺起溪水,就等於在摧毀整個山體礦脈,與山池市礦脈被開採時的狀況,如出一轍。
「看來溪水才是關鍵!」
吳恆想到這裡,再次放出了一名咒徒試探,當咒徒前往岸邊,他看到那水中倒映的背影,又模糊了一截。
而隨著咒徒的口中發出嘆息聲,溪水激盪,山脈再次成長。
吳恆利用力量,將山脈表面的一些露天赤膾銀攝取了過來,確定是真實的礦脈,他的內心頓時欣喜。
「這裡竟然出現了礦脈。」
「那是不是代表著這裡,也是一處節點所在!」
「當礦脈徹底出現的時候,就會連通三界,變為一處新的節點,產生節點通道。」
吳恆原本以為自己身陷荒誕之地的未知角落,很難再回到現實。
卻在這裡看到了希望。
「不過這水中老頭背影,似乎伴隨著每一次的溪水激盪,都會模糊一分,彷佛在消耗一般。」
這是個問題,因為按照現在的進度,似乎哪怕這老頭背影消失,也不足以讓這座山脈,徹底浮現。
「先繼續吧!」
吳恆再次召喚出一個個咒徒,讓它們前往溪流處,催化山脈。
當七次之後,
老頭的背影和嘆息聲徹底消失,而眼前的山脈已有足足247米高,算得上是一座小峰了。
尤其是最後老頭背影消失的那一次呻吟,足足讓山體增長了百米,就連溪水都肉眼可見的下去了一截。
但就目前的體積而言,
其高度也就是正常礦脈的三分之一左右。
吳恆身體一閃,出現在了礦脈高處,他試著將手伸向嵌入山體的一塊黑石,卻無法拿出,其與整個山脈依舊渾然一體。
而山脈又與這片地面渾然一體。
看起來只是拔一塊石頭,實際上卻等於在拉拽這片荒誕之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