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地獄隱者(4K)
「你們在這上面寫下自身名字,我便可以隨時察覺到你們是否出事,避免這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吳恆將一張紅紙放在桌上。
克里斯汀和蒂芬妮兩人聞言沒有猶豫,迅速在上面寫下了各自的姓名。
「問名」生效,以後不用再特意尋找兩人了。
「事不宜遲,我必須先去處理後續的事情了!」吳恆沉聲道了句。
「你要小心,雖然不知道伱這半年來到底發生什麼,但我能看出你的巨大變化。」
「一切以自己安全為主!」克里斯汀擔憂的說道。
「嗯,我會注意的,你們熟悉一下這些植皮者的操控命令,最好讓它們潛在暗處,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擁有特殊能力的人。」
吳恆囑咐了一句後,化為一道黑煙,離開了別墅。
吳恆離開兩個小時之後,
一隻渾身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骨龍,從西方飛來,划過第二街道的別墅上空,在雲層中停留了一瞬。
它空洞的眼眶瞅了別墅內,看了還在熟悉植皮者命令的克里斯汀和蒂芬妮兩人一眼。
又察覺到謎盒氣息已經向南方而去,
隨即展翅離開。
當它一路沿著氣息,
追蹤著,落到哈頓區外的高速公路中段時,從雲層中降落,站在地上,
化為了一個披頭散髮,發色黃干、絡腮鬍如雜草、皮膚黑而枯燥,身上布滿污垢,穿著褪色髒衣服的流浪漢。
它正是追蹤釘子頭序團四人組,專屬哀悼之盒的隱者。
流浪漢恰巧落在了高速公路中間,
它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因為謎盒的氣息從這個地方就徹底消失了,原本只要還存在於這個世界,哪怕藏在地下三萬米,它都能感應到的盒子,竟然完全失去了感應。
「該死的垃圾,不想活死一邊去!」
「瘋子,法克魷!」.
站在高速路中間,靜止不動的流浪漢,引得過往車輛急忙避讓,嚇得眾多司機破口大罵。
砰!!
一名剛接完電話,注意力迴轉的黃毛青年,最終還是閃躲不及,撞在了隱者的身上。
「哦,上帝!」青年尖叫一聲,車內安全氣囊彈出,捂住了他的聲音。
地獄隱者在被撞的瞬間,
身子猛然變幻,顯出了骨龍的身形,它咆哮了一聲。
高速行駛的汽車被反撞了回去,發生了起火爆炸,
熊熊火焰將汽車完全吞噬。
緊跟著一道蒲扇般的骨爪,探入火焰中,抓出了暈厥的黃髮青年。
在附近緊急停下的司機們震驚的目光中,骨龍沖天而起。
「龍竟然真的存在!」
「哦,法克,我忘了帶相機!」
「這是骨龍,他抓走了一個人。」
在地面回過神來的司機,議論紛紛的時候。
天空上,
此時,骨龍的雙爪拎著青年的身體,就像是拿著一個變形玩具,它在雲層中不斷地摺疊青年的身體,
胳膊倒折,腿部變成四截,頭顱擰到背部
伴隨著不斷地骨裂聲,
黃髮青年的身體,被摺疊成了一個端正的正方體,
骨龍的藍焰注入其中,正方體的青年,就像是切糕分割般,化為血肉謎盒。
身體謎盒稜角分明,猶如切片般的肉體斷層隆起,凹凸交錯、參差有致的不斷變形著。
前方的白雲驀然變黑,形成了一朵烏雲,在其中有閃光的裂縫出現。
骨龍竄入其中,消失於現實,利用青年身體摺疊成的正方體臨時謎盒潰散,烏雲由於驟然陰冷,又氣溫恢復的變化,吸引了不少霧氣,然後夾雜著青年的血肉,
下了一場小範圍的血雨。
隱者回歸地獄後,找到一名低級的地獄修道士,詢問了發生的事情之後,明白了釘子頭四人組的死亡。
其中關於深喉、顫齒、美食家的靈魂,不知所蹤。
但釘子頭的靈魂,卻在他沿著「地獄漏洞」想要逃跑時,被利維坦的閃電擊中,與眾多邪靈、血屍融合,形成了一根猶如水泥雕像般的柱體。
他的靈魂被困入其中,面目顯現其上,隨意掉落在了迷宮過道中。
這似乎是利維坦的懲罰。
骨龍作為釘子頭專屬的隱者,剛回歸地獄,他便感受到了釘子頭的靈魂氣息位置,於是呼扇著翅膀,來到雕像處,
它抓住雕像,沿著迷宮樓層向下飛去,抵達了一座金字塔狀的「個人地獄」房間。
白骨為磚,肉糜為泥,
這兩者完美的結合,在地獄底層搭建出了眼前這座散發著痛苦氣息的三角體建築,這不像是一個建築,更像是類似肉太歲般的活物。
隱者收起翅膀,化為人形,抱著雕像擠入了仿佛豎起的嘴巴似的通道。
就像從胃液中湧出似得,隱者進入了室內。
四周是腹腔內壁般的血肉牆壁,天花板則盤踞著蜈蚣、章魚、山羊等各種生物形態的血肉,交織在一起的蠕蟲狀肉塊。
這些肉塊延伸出無數的蟲豸節肢和觸手,
節肢有鉗狀、刃狀、釘狀;觸手有掛鉤、吸盤、指狀。
「這不是我敬愛的大祭司麼,竟然有如此的閒情逸緻。」
由某種類似鯨魚般的龐大生物的肉體,切割而堆積成的樓梯上,
緩緩走下來了一位,披著藍色披風的地獄修道士。
他的皮膚呈青藍色,頭部四周固定著類似月輪、環刃的裝置。
整個臉部卡在環刃中間,
由環刃兩側各固定出三條鋼條,鋼條尾端的鐵鉤,掛在臉皮上,將皮膚抻開,
導致他的臉部,就像是發怒的傘蜥蜴。
後腦勺處,歪七扭八的插著尺長的鐵釺。
在十八世紀的玩具匠菲利普.勒馬爾尚,製作了勒馬錢德裝置,又被稱為勒馬爾尚謎匣、哀悼之盒、地獄之邀
而他就是勒馬爾尚家族的第二代後人,
因為其繼承了勒馬爾尚家族極強的製作天賦,被釘子頭誘惑入地獄,將其改造成了地獄修道士。
隱者看到這個地獄修道士出現,便將雕像放在了地上,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沒想到數日不見,大祭司竟弄成了如此模樣。」
「不過不必擔心,利維坦大人寵愛我的心靈,我負責地獄門戶的建設以及創造新的秩序護衛,這正是我的工作範圍。」
「你當初將我改造的『恩情』,可不敢遺忘!」
「每一種恩惠都有一枚倒鉤,它將勾住吞食那份恩惠的嘴巴。」
「現在,是我將恩惠還給你的時候了!」
伴隨著環刃地獄修道士的話語,
他的身體四周,伸出了六道觸手,觸手上的倒鉤,勾住了雕像,將其固定在了房間中央,一個類似鐵棺材的裝置旁。
天花板上的那些觸手,也猛然伸了下來,捆綁住了化為人形的隱者。
「我已厭倦了那些靈魂,我需要一些新鮮的,承受力更強的,來取代它們。」
「既然是拯救你的老闆,自然得由你暫代。」
「開始工作吧!」
環刃地獄修道士的左手背,彈出了一道鷹勾利刃,天花板伸下的觸手,將尖端的爪勾,牢牢的固定在隱者的全身各處,
嘴巴、耳朵、額頭,五官、以及五臟六腑的位置,都被觸手鉗住。
天花板上再次落下蟲豸節肢,
節肢上的鑽頭,瘋狂的旋轉了起來,將隱者的頭皮剃開。
作為利維坦賜予的專屬工作室,這房間內天花板上的觸手、節肢,自然也擁有著破開修道士不死不朽的能力,不過僅限於此室內使用。
「第一步很簡單,剔除不必要的東西,打開心靈。」
環刃地獄修道士,用旋轉的切割機,將隱者的腦袋破開,它坐下的座椅上,彈出了一圈支架,
鉗形觸手,纏繞在支架上,夾住了被切成梅花狀的腦殼,露出了整個大腦。
「第二步將是『敞開心扉』,一個新的迷宮入口,必須對它進行讀取。」
他將手深深的插入了隱者的腦仁中,就像是在測試水溫般,感知了起來。
「我感受到你的痛苦,不愧是隱者的心靈,真是美麗的材料。」
「我必須得親自品嘗一下這個迷宮。」
話音落下,他將沾染著豆漿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嘴巴之中,細細的舔舐了起來。
「現在該轉到門戶的製作上了。」
他走到一側的牆壁處,血肉壁櫥打開,露出了裡面的展台,其上擺放著一排排的正方體肉塊。
這裡面每一個,都是由成百上千人的血肉精華凝結而成。
他掏出一個正方體,坐在桌前,天花板上垂落了兩條觸手,一條尖端化為切割器,另一條尖端化為鋼筆狀的雕刻刀。
環刃地獄修道士先是將正方體切割成不同的模塊,然後開始精雕細琢了起來。
「這其中,每一部分花紋,都反映了人性中的某些優勢或弱點。」
「將它們組合到一起,就能將生命引領至一個.新的門戶!」
他將花紋刻繪成功的正方體,放到了隱者的腦袋中,進行孕育,隨著隱者的靈魂被汲取,
正方體慢慢變為了褐色,其上的紋路也浮現出金色。
「既然你是大祭司的代理,那麼自然應該和他在一起。」
他拿出盒子,將隱者空空的腦袋縫好,隱者干黃茂密的頭髮,遮住了頭部傷痕。
然後控制觸手,拎起隱者,將它的身體粗暴的塞入了釘子頭所凝固的雕像之中,只露出了一個臉龐。
又將製作完成的哀悼之盒,塞入其中。
「既然你的隱者已經奉獻了自己,無法領路,那麼我便送你一程吧!」
他坐回了座椅上,靜靜地等待著,直到感受到一股召喚,身上泛起了電流,他才裹挾著混亂的雕像,消失在工作室內。
順從召喚,前往了人世,利用勾爪收走了一個完全激不起他興趣的靈魂,
並將釘子頭的雕像,隨意的丟了出去。
紐約第24大街,
吳恆連續飛行了三個小時,終於抵達了這裡。
向路人詢問一番後,
進入了『鍋爐房』俱樂部內。
不斷閃爍的繽紛和嘈雜的音樂,在室內響起,穿著清涼的女孩在不斷蹦跳著,男性則邊飲酒邊用狐狸盯著雞圈般的目光,
不斷來回審視著舞池,在尋找自己的目標。
西方人的體味本就比較重,各種香水、汗水、腳氣、酒味夾雜在一起,讓吳恆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隱匿身形,在各個房間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釘子頭雕像的足跡。
這一次將地獄四人組的記憶喚醒,
將會導致釘子頭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釘子頭不再相信利維坦,不再甘願受其控制,會開始尋求擺脫束縛的力量。
那也是吳恆想要的力量。
這也是他不惜代價,也要喚醒釘子頭記憶的原因。
吳恆沒有找到目標,顯露出身形,走到吧檯的位置,掏出數張美鈔,遞給了正在調酒的女孩。
「你們酒吧老闆J.P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他?」
平時找老闆的人就很多,女孩接過鈔票,也沒有掩蓋,直接道:
「他去隔壁市,商談一些酒水的價格去了,估計明天就會回來。」
「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急事的話,我可以轉告他。」
「等他回來再說吧,不用了,謝謝。」吳恆扭頭看向了門口的位置,一個朋克風裝扮的黑髮女孩,在酒吧內轉了一圈,
又向角落酒吧小弟打扮的駐守人員,詢問了幾句話後,氣沖沖的走出了大門。
吳恆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個女孩的名字叫泰莉,是J.P的女友,也是釘子頭靈魂來到現實後的劇情中的配角。
他立刻追了出去。
泰莉正蹲在路邊,抱著大腿不斷地哭泣著,邊哭還邊咒罵著J.P。
「滾開,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人安慰!」
察覺到吳恆靠近,抱著大腿痛哭的泰莉,轉頭看了一眼吳恆,煩躁的喊罵道。
吳恆聞言,一臉黑線,
他可並沒有想安慰她,而且他也不會安慰人的手段啊。
沉默了片刻,看著依然在號啕大哭的泰莉,吳恆覺得這個女孩也許真的需要一些安慰,
不然就這狀態,連正常的提問都無法回答。
微微思索後,
吳恆掏出了一柄手槍,抵在了泰莉的烏黑秀髮上,槍口的冰涼觸感讓泰莉再次仰面,剛打算怒罵出口,卻嘎然而止。
她微微半張著嘴,聲音卻卡在了嗓子中。
整個人都呆滯住了,眼妝糊成一片的臉龐上,連眼淚都忘了繼續掉落。
咔嚓!
子彈上膛,泰莉的哭聲徹底停止。
「再哭一聲,就崩了你!」吳恆面無表情,緩緩道。
「別,不要!」
泰莉立刻用衣袖擦拭著眼睛,將眼影抹的猶如鬼臉,恐懼占據她的所有心扉,哪裡還有傷心的餘地。
『我還是挺會安慰人的。』吳恆內心暗道一聲,掏出一張紅紙:
「寫下你的名字。」
泰莉猶豫了片刻,看著紅色的紙張,這也不像是要做後期借貸落款的紙,不過她還是心機的在紙張中間位置,
用大字號寫出了占據四分之一紙張的名字。
這樣即便是想後續寫上什麼霸王條款,也無法做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