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推門而入,端了一碗藥進來,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床上躺著一個人還沒有醒來。
他無聊的坐到床邊來,聽著外邊走來走去的聲音,一群玩家不久前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現在估計瞎忙活呢。
他牽起來江夏一隻被紗布包紮的右手,因為徒手接槍處理前還是血肉模糊的樣子,真的是什麼都敢用手接啊。
想來有趣,余宸握住手心,加大了力度,表情就沒變過,床上的人皺了皺額頭,被疼醒了。
剛睜開眼,手被丟了回來:「你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這話誰信誰是豬,江夏看著自己的手還是好痛,起身發現自己衣服被換了,小傷也被處理過。
「你下毒了?」
余宸把藥端過來,想喂,眼前人一點也不配合喝藥,才解釋:「那兩個護衛的槍上抹了毒,還是我把你救回來了。」
「呵,要不是你們我會中毒?」
「這不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忘嗎?你不喝藥怎麼好起來呢對不對。」
江夏沒有應他。
「而且,我要是想在這藥下毒,何必還幫你解毒對吧,多此一舉,直接拋屍就好了,反正NPC和玩家可不會在意誰的死活。」
江夏這才想接過藥,不過兩個手都受傷了,剛接過碗一半燙的條件反射收回了手,余宸眼快差點沒接住。
「放桌上。」江夏看著自己的手,試著握拳,更疼了,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藥要趁熱喝,冷了就不好了。」余宸拿起勺子餵過去,雖然不情願,江夏還是喝了。
看見人眉頭一皺,余宸哈哈笑了出來:「苦嗎?我特意加了小料進去,是不是更好喝了?」
江夏翻了個白眼,那味道簡直太苦了,接下來他是一口都不肯喝了。
余宸不在意,話題直接轉到任務上:「他們去大廳了,任務就是去保護風家的二小姐,明日便會送我們進府,今晚我會跟你住這裡。」
「不要。」
「那讓黯瓊跟你住?」
「滾。」
余宸自然懂:「你想和那個女生一起住。」
「有病就去治。」
「別生氣啊,哈哈哈哈,不想也行,只要你打的過我。」
江夏剛想繼續罵幾句,余宸見機把藥灌進去,他被嗆得咳了一會,一把擦拭,這藥很燙,一時間特別想打人。
「良藥苦口。」余宸留下一句話就出去了,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個門外紅裙的女子,叫什麼來著?好像叫艾晴。
艾晴也是剛剛到,打聽到隊友在這間房過來看看。
剛進去只見一個碗向門口砸來,愣了一秒她才躲開,江夏以為是余宸又回來了。
艾晴有些膽怯的走過去,弱弱的關心了一句:「你還好吧?」
江夏有些抱歉的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女生,艾晴告知他副本的任務和余宸說的無差。
艾晴關門剛走,江夏就下床找了一件衣服準備穿上。
房門又被打開,一個丫鬟叫了一聲關門站在門外,還好只是沒穿上半身,江夏鬆了一口氣:「你有什麼事?」
丫鬟結結巴巴的又講了一次譚大小姐的委託。
等江夏換好衣服出門,有幾道視線在盯著他,顯然是那個丫鬟吸引而來的,沒理會,他便四處逛逛。
不得不說古代的花花草草布局還挺好看。
余宸從房間出來後直接去了黯瓊那喝茶。
明人不說暗話,兩人的默契更不用說,黯瓊給他倒了一杯不久前剛泡的茶:「他就我一半吧,不足為懼。」
「他不擅長這些,感覺這不行」余宸指了指腦袋。
「不急,時間還多,不缺這個。」黯瓊抿完最後一口:「今晚不太平……」
「你幹活最少,你來。」
黯瓊立馬裝聾作啞:「你說什麼?今晚有月亮?我出去看看。」
切,余宸追上腳步,一拐角人就不見了。
晚飯時間,玩家們不約而同的去吃飯,也不約而同沒聊什麼,也就是熟人間吃飯鬧鬧。
離開時,艾晴跟在江夏後,兩人找了沒人地方說話。
「我能不能和你住一個房間?我一個人睡,害怕。」
江夏傻眼了,連忙拒絕:「你睡我房間我睡地板?就算你睡地板,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先不說,我們的關係似乎也沒好到這一步吧?」
艾晴兩眼放光,委屈巴巴,連聲音更柔了許多:「可是,人家真的害怕嘛,哥哥~我睡地板可以的。」
沒得商量,江夏再次表明態度,留下孤身一人的艾晴。
本姑娘也是不比那譚落月差,咋就看不上我呢?艾晴吐槽兩句,連忙跟上去,被拒之門外。
不就想有危險了拿他當擋箭牌嗎?我會這麼傻?江夏喝了口水,躺回床上。
還有那不請自來的余宸,非要跟他擠一個房間,自己還打不過。
今晚的月亮近似圓,也算明亮,整個譚府也格外的安靜,每個人都沉入夢鄉之中。
另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房瓦上留下輕微的動靜,余宸聽的一清二楚,沒有睜眼。
屋外有許多影子,路過門前,只有一個人跳窗而入,身穿夜行衣,蒙著面,右手抓緊一把刀,看清眼前鼓起的被子,一刀下去乾脆利落,空了刀。
黑衣人立馬反應過來躲開紅衣女子一鞭子,二話不說,靈活的再次刺殺眼前的人。
是夜,有人在睡夢中離去,有人在驚醒中離去,有人打鬥中掙扎,卻絲毫不影響其他人的睡夢。
黯瓊有預感防備一手,誰來殺誰。
花瓶砸碎的聲音驚醒了很多人,原本睡的好好的青衣男子睜開眼睛,驚險的躲過一刀,一腳踹開黑衣人,大喊:「救命啊!」一邊往外跑,剛喊到第二聲一把刀直穿胸口,一命嗚呼。
一名淺藍色的衣裙的女子害怕的拿起枕頭砸過去,從床上起來,一邊跑一邊拿東西往後砸,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黑衣人很快追上她,女子腦子死機了一秒,一個尖銳的聲音叫出來,連黑衣人都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趁此時,女子踉踉蹌蹌往門外跑,不忘記關上門,很多人跑的跑,女子連滾帶爬的想找地方躲,突然一名女子當場被割喉死在自己面前,眼裡似乎還在祈求眼前救她。
青衣女子邊叫邊跑,中間的桌椅那,一名黑衣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安靜的看著這群被殺人,享受著尖叫聲。
是夜,只屬於他們的夜,一下子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