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你……」看著突然出現的魁梧鎧甲人,右衛門左衛門不禁有些呆滯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遇到如此多的真庭忍者,往日裡出現一個都是非常罕見的高手此時此地竟然接二連三的冒出來,特別的噁心,因為總是在他即將幹掉一個的時候就會被下一個救走。

  「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嗎?雖然不知道你屬於何妨勢力,但是既然敢阻攔吾等真庭忍軍,還重傷了老朽的三個同伴,此等罪行!——不共戴天!啊啊啊!」說著吼著,身著密不透風鎧甲的真庭海龜,仿佛相撲選手一樣,他開始衝鋒!

  向著右衛門左衛門的方向猛衝而來,雙臂展開到最大,腳步跨度極為誇張,仿佛是跳躍著前進,他的速度極快,身著賊刀·鎧的他就像一座鋼鐵做的高塔直衝沖的朝右衛門左衛門撞來。

  只是數息時間,真庭海龜就快衝到了右衛門左衛門不遠的身前,「可惡——」右衛門左衛門第一次心情低落起來,本來平靜的心態被這接二連三的突變衝擊的破碎淋漓,他抬起右手自動式連發手槍然後槍口對準真庭海龜,同時腳步互相剝離著腳踝上捆綁著的鞭子。

  嘭嘭嘭嘭嘭,五星連珠,對準同一位置。

  五連發子彈被他極速的打出撞擊到賊刀·鎧的頭盔上,然後又是五聲金屬激烈碰撞的清脆聲響,五發子彈又被快速彈開,而賊刀·鎧被彈丸打中的地方連一點變形都沒有。

  「果然是以『防禦』為主題的絕對防禦之刀嗎?連炎刀·銃都無法造成絲毫的傷害。」

  【丸後如】

  真庭海龜彎腰低頭埋首俯衝,然後用賊刀·鎧頭部上的鋒利刀刃撞向右衛門左衛門。

  炎刀·銃內的子彈已經打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沒有機會上彈了,而且子彈也無法打穿賊刀·鎧。

  所以,「不忍法!不生不殺!」只為殺生而服務的忍法。

  右衛門左衛門喝道,他雙手交叉,在距離真庭海龜還有兩尺遠距離的時候揮出一副疊加在一起的十字風刃,風刃飛出手臂斬向真庭海龜,正是他故友的絕技——在遇到否定姬之前,故友們的絕技他都有習得。

  當!當!又是兩聲清脆的撞擊聲響,風刃打在賊刀·鎧上沒有絲毫的效果,賊刀·鎧的外表還是那麼的明亮沒有一絲凹陷,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閃爍著一抹銀光,攻擊碰撞的火花無法讓鎧甲沾染上焦黑。

  沒用?那就繼續打!右衛門左衛門不停地使出故友們的絕技,一招、兩招、三招、四招……但是!沒有效果。海龜的衝鋒還在持續!

  終於,只有一線之隔的距離,兩人之間的剎那間便要碰撞,「斷罪炎刀!」

  這是他最後的最強大的招數了,他的必殺技,與炎刀·銃的特性互相輝映的一招。

  他斬出了兩條火紅的斬擊,手中的炎刀·銃仿佛是兩把炎刃——附著洶洶燃燒的炎火之刃,當!!!!!

  右衛門左衛門下一刻,被真庭海龜的俯衝給頂起,然後頭盔上的利刃順勢插入他的身體之中。

  先是腹部凹陷下去,然後整個人由腰部為界限對摺起來雙腳離地,之後再雙手攀附著賊刀·鎧的後背,最後被真庭海龜狠狠的撞擊到大樹上。

  「嘭!」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衝擊的力量全部由右衛門左衛門承擔。身後的大樹都被撞出了一塊人形的缺口,能夠看到裡面的樹心。

  「嘔~」

  右衛門左衛門從喉嚨里由下往上的湧出一口鮮血,他雙腳懸空,被賊刀·鎧頭盔上的利刃定在了樹身,仿佛是被憤怒的公牛頂起的鬥牛士一般,悽慘而恐怖的被公牛的犄角貫穿腰腹。

  賊刀·鎧不僅僅是防禦之刀,在鎧甲的連接縫隙處都是由堅硬的利刃構成,連頭部都有兩片鋒利的閃爍寒芒的刃。

  至於右衛門左衛門為何不躲開,他的雙腳當時被真庭鴛鴦臨死前的「鞭打」給纏繞住了小腿啊!

  「比起死在復仇的路上,我更想為公主而死啊……」

  右衛門左衛門說著,嘴角溢出的鮮血還在止不住的往外冒,他已經沒救了,炎刀·銃也打不穿賊刀·鎧的防禦,左手中的連發式迴轉手槍子彈已經打空,右手裡的連發式自動手槍也沒有了子彈,自己幾乎所有的忍法全都已經使用了,還是沒有效果。

  給真庭海龜,不,準確的說是給賊刀·鎧造成的傷勢,只有兩條狹長焦黑的十字傷害,厚重的鎧甲還是沒有被打穿,真庭海龜——無傷。

  比起以前使用西洋刺劍來作戰,現在穿戴好鎧甲在作戰的真庭海龜和他的名號更加的符合,海龜給人的印象是長壽、堅硬、防禦、緩慢、伸縮自如……專注於戰鬥與殺傷捨棄掉防禦什麼的反而會給人一種落差感。

  「哐當~」

  右衛門左衛門面上的【不忍】面具掉落在地,他的額頭連下垂著,雙手就算到了臨死前還是死死握著炎刀·銃不放,無力的垂落在兩側的手臂槍口朝下,彈夾里空蕩蕩的沒有了一發子彈,打空的炎刀·銃就是一對嚇唬人的空殼。

  咔嚓一聲,真庭海龜向後退去拔出貫穿右衛門左衛門腰腹然後插入樹身的頭盔上的利刃,賊刀·鎧是一種全身無死角的重型西洋式鎧甲,連頭顱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保護著,眼睛的部位設計巧妙,既不會遮擋視野,又不會成為弱點。至少,炎刀·銃的彈丸就無法射入打到他的眼睛。

  「現在你該自豪了,連續對戰四名真庭忍者與三把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型變體刀,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偉業,臨死前的攻擊還真是可怕啊,如果沒有賊刀·鎧的保護死掉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我。」

  看著失去了支力,滑坐在地背靠大樹的右衛門左衛門,真庭海龜感慨的說道,然後回頭看著僅剩的倖存者,「狂犬!你還好吧。」

  「只有雙腿被打穿了,所幸沒有傷到骨頭不致命,但是川獺和鴛鴦……」

  「是啊,同伴又失去了兩名……為什麼要擅自行動!是不相信大家嗎。」

  「不,不是這樣的,鳳凰宣布了休戰結盟的事宜,所以我不想牽連到大家。」

  「所以你、川獺、鴛鴦就想要一起私自報復虛刀流?用{聽說信濃有炎刀·銃出沒的消息}為藉口?」

  「……」

  「算了。」真庭海龜不想要在追究什麼,狂犬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了,這次要不是他觀察到鴛鴦的異樣,然後又聯想到蝶蝶之死對於鴛鴦的打擊,不放心之下他就在後方遠遠的追蹤過來,為了不被發現。

  沒想到他的謹慎竟然也是造成了同伴死亡的因素,所以,他自認為自己也是罪魁禍首,造成同伴死亡的罪魁禍首。

  「這個忍者真是可怕,真庭之鄉里只有鳳凰才有與他交戰的資格吧~」真庭海龜觀察了狂犬的傷勢後把她抱到大樹下休息,然後再次走右衛門左衛門的遺體前打量。

  「他知道鳳凰,也許是和鳳凰有什麼聯繫……」狂犬給海龜詳細的解釋了一番右衛門左衛門的來歷。然後海龜驚嘆之下,看著掉落在地的面具和他下垂的額頭,打算上前,仔細的觀察他真實的面貌。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為好,不然,不管是你的(遺體)還是他的(遺體),之後我都不好收拾……」樹林中,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黑髮、黑瞳、膚色蒼白,五官精緻的似人偶一樣外表和實際年齡嚴重不符,仿佛剛剛成年又還帶點稚氣的少年但給人一種病弱不禁風吹的虛弱感。女子白髮、黑瞳、膚色雪白,身材嬌小,乍一看仿佛狂犬外表(凍空粉雪)的放大版,精靈古怪活潑好動的雪中精靈——雪女。

  他們正是從江戶趕來的方羽和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