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原黑儀原本出生在一個令人艷羨的豪門巨富家庭中,父親是外資企業的高階主管,家住非常氣派的豪宅中,母親也賢淑慈愛,一家人過的非常幸福。
大概是在她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戰場原黑儀生了一場重病,即使是做手術死亡率也高達九成以上,而父親整日加班,忙於工作,很少給予家庭關懷,家人陪伴因此造成了家庭產生縫隙。
她的母親為了尋求心靈寄託,也為了能夠給戰場原黑儀幫助而求神拜佛,誤入了一個斂財為主的惡質邪教。
幸運的是,經過大手術後,戰場原黑儀奇蹟般的病癒,而母親則愈發沉迷邪教,信奉神靈,因為母親認為是神靈救回了女兒,於是將家裡大筆的錢財輸送給邪教。
因此母女兩產生隔閡,感情破裂,幾乎從不溝通,埋下嚴重禍根。
國中時代,戰場原為了證明自己不依靠邪教,神佛,也能健健康康的活著,於是表現的非常優異,努力不懈、態度和藹、溫柔大方、活力充沛、性格開朗、人品卓越、朝氣蓬勃,幾乎所有的美好詞彙都能加注到她身上,不僅成績優秀,運動上還是田徑部的王牌。
可是,這樣超人般的表現讓母親越發誤解,認為是神靈庇護、宗教庇蔭,如此惡性循環,她成為了邪教的狂信徒,宛如被洗腦了一般。
國中臨近結束階段,母親將邪教幹部帶到家中舉行淨化儀式,戰場原宛如祭品一般被母親盲愚的獻給那名幹部,以神聖之名,行污穢之事!
差點被強暴的戰場原奮力掙脫,用釘鞋打傷幹部頭顱!母女關係徹底崩裂,母親也因此承擔了懲罰。
家庭關係就此破裂,深感自責的父親辭職回家,在和妻子離婚後獨自帶著女兒撫養。
因為大筆錢財都供給邪教,之後家庭也遭遇欺詐師的欺騙,戰場原黑儀從一個「深閨大小姐」變成了住在廉價木質公寓裡的普通人,而父親為了償還妻子欠下的債務,每日都奔波不休忙於工作,很少回家,基本上戰場原一直處於獨居生活。
「重蟹就是在我國中之後,高中之前期間遇到的,所謂重蟹就是『思念之神』,它是無害的,不會攻擊人類,不會危害人類,更不會附身,如果不是我主動的去期望自己能夠忘記痛苦的記憶,重蟹也不會以物易物的帶走我的體重,承擔我的思想。」
戰場原黑儀語氣沉重,略微還帶有抽泣,眼角有淚花閃爍。
「因為被帶走了記憶、痛苦、思念、煩惱、體重,所以我的存在感也連帶變得稀薄,這些就是全部了。」
她的母親選擇了寄託心靈於別物。——不去面對現實
她的父親選擇了忙於工作和奔波。——沒有陪伴家人
而她自己選擇了停止思想和重量。——讓重蟹去承擔
一家三口,都選擇了,錯誤的方向,方法,方式,投機取巧的走了捷徑。
也因此受到了嚴重的禍患,家庭徹底崩壞,破滅。
被奪走了一切,完全不留餘地。
失去了財產,房子和土地,一物不留。
過去的繁華盛景都已是昨日黃花。
「按照忍野的平衡法則,他應該不會主動殺生,更多的是選擇洽談和平解決,所以,跟在你身邊的重蟹並且有被殺死,而是選擇了將重量、負擔、壓力全部返還給你了。」
櫻川將手中一直滾到遠處門戶的捲軸重新捲起,看著戰場原黑儀擦乾眼淚後變得感性的臉龐微微一笑。
「我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啊,只顧著自己打架,卻忽略了答應應該給你的幫助,還說要給你提供有利條件來著,到頭來重量還是讓你自己取回來了。
也不能責怪忍野多事,還是我太弱小了,狼狽的昏迷不醒都不知道睡過去了多少天。
嘛,雖然金錢上我無法給你提供幫助,不過禍害了你們家庭的邪教就由我來幫你解決吧。」
沒想到戰場原黑儀破涕而笑,輕輕搖頭,似乎是拒絕了。
「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放心吧,這次受傷以後我變得更強了,如果再和影縫小姐戰鬥,我有把握無傷取勝,即使是再加上那個可以局部肢體巨大化的女童式神也一樣。」
他想要證明什麼,卻被戰場原黑儀輕撫在胸口,素手掌心對準心臟。
「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在我看來戰鬥時順帶摧毀一座四層建築大樓的你們簡直是妖怪。
我也是來到這裡才知道的,GOC在島國下位組織中建立有能量龐大的本土宗教,【酒神】(ディオニュソス狄俄尼索斯)就是他們的分支,而當年騙取我家財產的邪教早已被【酒神】碾碎傾軋,甚至連我完全不知道的那個邪教背後的支撐勢力也被連根拔起。」
戰場原黑儀憤慨的說:「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不允許信仰異端神靈的宗教存在,避免因為人類信仰催生出【神】一類的超強怪異。當然,剿滅邪教以後,收繳的錢財、土地、房產也一律充公了,我還是要和父親住在三十年屋齡的木質兩層樓公寓中。」
看著她攥緊的白皙小拳,櫻川不由得撓了撓臉頰,他大概知道為什麼GOC超有錢了,隨便剿滅一個邪惡組織都能收穫不菲的錢財吧。
「要讓我幫你討回嗎?」
「不用了,已經住了三年了,差不多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能夠要回體重就是給我最大的幫助,我不可以向他們祈求更多。」
「對了,既然那個惡質宗教已經被摧毀,那麼你的母親……」
櫻川突發奇想的問道,不知道GOC這樣人類至上的組織會不會幹掉作為狂信徒的戰場原之母。
「她……我也不知道,忍野先生告訴我,所有被毀滅的邪惡組織其中的成員有的可以被教化另作安排,有的頑固不化被就地格殺……但是不管怎麼樣,作為局外人的我都沒有權限得知,我想過了,大學畢業以後,我就到這裡任職。」
談到母親,戰場原稍有傷感,但對於未來的嚮往還是讓她充滿希望。
「加入他們嗎……也對,接觸過怪異的人比尋常人更容易碰到怪異,你也算半隻腳踏入里世界的人了,加入他們也算門當戶對,重石神的巫女~是一份很棒的簡歷呢。」
櫻川向她豎起大拇指調笑的說道。
見此戰場原黑儀粗魯的握緊拳頭朝他小腹打去,不願意吃一點虧。
當然,力道很輕,對於櫻川來說細弱柳絮撫摸過肌膚。
「因為沒有看成影縫桑的兔女郎打扮,所以罪惡的又想看我的巫女服嗎?哈,男人啊……」
戰場原低下頭,前額的頭髮擋住了眉眼,看不到表情。
「我同意了……」
她的聲音細弱蚊吟。
「什麼?」
櫻川故意詢問。
戰場原黑儀朝病房外小碎步快走,「我說,等你出院了,我可以穿巫女服給你看,混蛋。」
嘭的一聲,她將門合上。
紫色的倩影消失在室內。
病房中的另外九個病友意識全無,其中有年輕的,有年邁的,有壯年者,有稚嫩者,男女皆有,如果不是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光看外表一定不會認為他們是GOC成員,里世界的秩序維護者。
青春活力的Jk(女子高中生),頭髮花白的老大爺,慈祥和藹的老婦人,年富力壯的中年人,面帶刀疤的僱傭兵,骨瘦如柴的癮君子,可愛稚嫩的小女孩,成熟美麗的都市女性,殺馬特髮型的鬼火青年……
「簡直像大雜燴……」
櫻川收回目光隨意評價一句,伴隨著心電感測儀的滴滴聲,他默默重新打開古文捲軸。
雖然那些文字從來沒有學過,但不知怎麼的,他能夠直接明了的理解每一個古文的深刻含義。
《骨矛戰法》、《天文密理》、《細胞操縱術》、《血液的三萬九千種用途》、《如何無風險的召喚怪異》、《邪教的殘忍儀式之多重目的》、《食人魔的危害、特徵、弱點》、《都市裡常見的一千種怪異》、《西行寺大師修行法》、《土御門流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