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者?生者?

  手持家族世代祖傳的寶刀,銳不可擋的鋒刃、只要輕輕擦破一點皮怪異就會立刻滅亡,麾下擁有眾多優秀、可靠的夥伴、家臣,集合成集團式專家組對戰怪異從來都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

  給人一種從出生起就沒有吃過苦頭的人生贏家印象。

  瀟灑英俊的美男子面貌,四肢修長高大勻稱的體態,鍛鍊的結實牢固、千錘百鍊的肌肉,磨鍊的爐火純青、無人能比的超凡劍術,出生在歷史悠久、聲名顯赫,令人艷羨的大家族裡還是唯一指定繼承人……

  他是高級貴族,是風流(舉止瀟灑)劍聖,是維護人間安寧的秩序守衛者。

  這樣的死屍累生死郎——憑什麼輸!

  厚重的盔甲,頭盔部分被劍魔擊碎,留下的不僅僅傷疤一樣慘痛的教訓,更是在他驕傲的心靈上留下一道重創!

  他徹底狂暴了,為自己袍澤的死,為自己大意的愧……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絕對無法相融。

  「劍魔!」

  他高聲吶喊,仿佛戰國時代千軍萬馬前叫陣的武將,誓要讓敵軍的將領站出來和自己比斗一番,一決高下。

  可以拒絕,也可以無視,但是那樣絕對會士氣大落,給人一種【沒有絲毫膽氣的鼠輩】印象。

  「死屍累。」

  方羽目光平靜的看著狂奔而來,身披甲冑的武士,耳邊聆聽著甲冑摩擦的咔鏘咔鏘聲,目光停留在失去了頭盔遮掩的白皙俊俏美男子臉龐上。

  「敢否與在下一戰!!!!!!!」

  甲冑里的,那個留有一頭烏黑濃密如綢緞長發,身材高挑瘦削的美青年雙目燃燒著熊熊烈火,年少輕狂的熱血使得在場氣氛令人異常躁動。

  仿佛,皮膚上有螞蟻在攀爬,汗毛都被蕭殺的疾風吹拂的倒立,刺骨的殺意令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他是那樣的帥氣,就連要殺死作為敗類的劍魔都要用這么正大光明的對決形式完成。

  「可以。」

  還能怎麼辦,只能同意這個傢伙的邀請了。

  也許自己也是熱血上頭了吧。

  方羽在心裡這麼嘲諷著自己。

  周遭的專家集團立即井然有序的讓出空位,雖然這裡方圓一公里的建築都差不多被方羽的胡亂斬出的劍氣摧枯拉朽橫掃一空。

  黑漆漆的土地仿佛被大火無情焚燒過,斷壁殘垣在這裡隨處可見,招牌樣的木桿旗破爛不堪仿佛殘軍敗將遺留下來的插在廢墟里迎風招展。

  站在遠處的小野太郎心有戚戚的感受著拂面的冷風,原本熱鬧喧囂的城市一角變成了好似被數萬頭水牛開墾犁過一遍似的烏煙瘴氣、爛七八糟泥沼,渾然失去了之前足以代表一個時代的超級城市的繁華與喧鬧。

  兩人中,死屍累生死郎的身高更占優勢,相應的他的步幅跨度也更大,同樣十米遠的距離只需要常人一半的時間就能跑完。

  方羽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對面的鎧甲武士眨眼間來到身前,三步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將大太刀高舉到大上段——「喝!」

  一聲厲喝,就像沉悶雨幕中一閃而過的驚雷,高高舉起的大太刀朝方羽的肩部猛烈揮下——看他那副要將天地一分為二的架勢,就能明白他的刀芒有多鋒利。

  方羽立即旋身,躲避開順勢豎斬的兇猛一刀,接著身體利用迴旋的離心力,手中那柄狹長漆黑的不詳兵刃以強力斬擊打進地面,瞬間地面里的碎石、土屑衝擊向死屍累生死郎的眼睛。

  這不是卑鄙,這就是戰鬥,真正的戰鬥無所不用其極,活下的勝者才有機會書寫歷史。

  死屍累作戰經驗豐富,絕頂的劍道天賦令其在與怪異們的戰鬥中積累了旁大的戰鬥經驗,噴灑毒液的怪異、製造迷霧的怪異、黑夜裡才行動的怪異、河水裡才出沒的怪異,種種險惡危機地形地勢無不被他克服。

  視力受損又何妨,千錘百鍊的武藝即使沒有肉眼也能用心之眼戰鬥!

  死屍累雙目緊閉,並非引頸以待,而是宛如臨江觀潮的文人墨客,靜心等待大浪潮來的那一刻——揮出,居合斬!

  原本乘他視力大失,腳步輕盈宛如靈貓一般細密無聲的方羽詭異的從其側身偷襲而來。

  無奈,死屍累的蓄勢一擊打斷了方羽的進攻,他舉起漆黑如墨的魔刀順勢斬下!

  「滋啦~」

  宛如堡壘一般堅毅的鎧甲武士和身披蓑衣的靈巧劍士不約而同的拉動刀刃,居合斬的水平切割,魔刀下劈的縱向斬擊由此相互交匯,刀鋒碰撞出的耀眼火花,金屬摩擦的刺耳嗡鳴。

  互相交換的陣地方位,隨著兩人腳步快速移動、騰挪,在宛如廢墟一般的土地上掀颳起濃密的煙塵,不時劃破迷霧,向外界濺射的火花線條明亮的好似朦朧海面上的不知火朦朧而又美麗。

  唐竹、袈裟斬、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風、突刺!

  死屍累極具力量感的揮舞手中長刀,一連串動作宛如流水一般自然寫意,方羽接二連三斬出的白虎、蛟龍等猛獸被他勢如破竹的輕鬆斬滅。

  鋒利的神刀【心渡】險之又險的將方羽外穿的蓑衣斬的七零八落,連接上衣和草裙的草繩更是即將斷裂,一條條狹長的刀口遍布在方羽的衣衫上,從中隱約能夠窺見他裸露的皮膚。

  只差一點,皮膚就要被神格武器【心渡】刀劃傷!

  「鐺~」

  又是一次猛烈的揮刀碰撞,死屍累的刀鋒貼近方羽的刀刃一側傾斜著摩擦出一簇簇火花,他看準方羽的手中怪異武器沒有劍鄂,只要一路摩擦過去,說不定能夠斬到方羽拿劍的手指!

  想到就做!

  在一次角力之後,死屍累腳見輕點地面,飛速拉開距離,因為他手中持有的是長約兩米的大太刀,這等中長度作戰反而是對他有利。

  劍魔絕對不會放任他得逞。

  果不其然,方羽下一刻就迎了上來,身體前傾,死死咬住和死屍累的間距,「哈啊啊啊!」

  死屍累又是一次厲喝,以一種違反身體慣性的動作傾倒,看上去似乎搖搖欲墜。

  「腳軟了嗎?體力不行啊~最強怪異專家~」

  方羽調侃的一個箭步衝上,旋轉手腕,漆黑無光的劍尖划過一道優美的圓周弧線,沿途的風浪全部被黑洞般的刀刃吞噬,兇險的斬擊連一絲絲風浪聲都沒有,詭異的好似暗夜刺客的致命一擊。

  「劍魔,是在下贏了!」

  死屍累竟然用自己的身軀作為賭注,藉助厚實的鎧甲護臂硬擋一刀!

  魔刀影殺宛如切開豆腐、紙片似的撕裂鎧甲護臂,即將斬斷死屍累的手腕,在這生死時速的瞬息,死屍累極速調整重心,扭轉腳步、身軀,讓自身大太刀得到更大的蓄力。

  切落技法!

  他竟然用自己的刀緊貼方羽的劍,一路下滑,摩擦出炙熱的火花,眼看就要切割到方羽的手腕。

  「早就知道你的小算盤了,目光太炙熱了啊。」

  方羽趕緊收劍,毫不惋惜的放棄了能夠斬斷對方一臂的良機。

  【無明神風流奧義·玄武】!

  這是無明神風流唯一非殺傷性的奧義,天空般的龜殼盾作為防禦,蛇形的氣流宛如利箭疾射向死屍累持劍的手腕進行纏繞、干擾、束縛。

  「就算這樣……」

  死屍累咬緊牙關,對於劍魔那種操縱水汽、大氣的奇幻劍術嘆為觀止卻又恨的牙痒痒。

  他平舉大太刀,心渡的刀尖指向方羽的左眼,全神貫注的集中精力與一處,動了,連風都在這一瞬被他甩在了身後。

  突刺!

  簡簡單單的水平前突,將全身的力量動集中到刀尖一處,宛如攻城錘式的兇猛突破。

  一剎那,蛇形的氣流好似水幕一般被輕而易舉切開,二剎那,碩大的龜殼盾牌那堅硬無比的防禦好似窗戶紙似的一戳就破。

  「我也會……」

  死屍累的聲音都在空氣中拉長,傳來迴響。

  就算是唯一非殺傷的劍術奧義防禦,對他來說也太過單薄,簡直就像一層紙片,還不如單純的木頭來的堅硬。

  碰到了,真的碰到了,他的刀撞上了方羽的臉頰!

  「勝利……」

  這句話說的乾枯如柴,因為,就在他自信滿滿,以為看到曙光的那一刻,被神格武器【心渡】突刺中頭顱的劍魔竟然化作了肥皂泡般的幻影,破碎在眼前。

  【幻影魔法】+【虛刀流·七之式·杜若】+【六之式·蒲公英】!

  先在原地留下一道幻影分身,隨後使用虛刀流特有的漂亮跑法,能夠前後自由移動的杜若與左右自由移動的蒲公英組合用法。

  方羽仿佛一隻大蜘蛛般在這崎嶇不平的戰場上快速挪移方位,甚至連遠處旁觀者們,那些用第三視角觀戰的專家集團也沒有察覺到方羽突然隱沒的真身。

  「怎麼會……」

  死屍累看著眼前被擊碎的虛影殘像不禁有些失落,但是他很快調轉情緒,因為敵人不會對他仁慈。

  「不看看自己身後嗎,武將~」

  方羽的聲音如約而至的從死屍累身後降臨,飄零似雪。

  「就算是這樣,您的那把魔刀也壽命不久了吧。」

  鎧甲武士毫不認輸。

  他使用削落技法的時候,神格武器【心渡】明確的用刀刃刮砍摩擦過魔刀影殺的劍身,所以,被人們口口相傳,定義為附屬劍魔的怪異兵刃的武器同樣在方羽手中化作齏粉,一寸寸被冷風吹散……

  死屍累冷靜的回頭,卻依然沒有看到方羽身影,仿佛之前是鬼魅在和自己說話。

  繼續轉身,左顧右盼的觀察方羽所在,卻始終沒有找到,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下子就算是他也感到為難。

  「死屍累大人!劍魔一直在你身後!」

  這時,從遠處傳來觀戰的袍澤們的急切吶喊提醒了他。

  背後——原來是躲在視覺的死角里了,真是可怕的技術。

  「唉,真是不公平啊,觀棋不語真君子的道理都不懂嗎?這些人。」

  方羽不平的吐槽,但是仍然沒有從死屍累的身後,視野死角站出來。

  【相生忍法·背弄拳】!

  「這已經是忍術的範疇了吧,您還真是博學多才,竟然懂得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技術,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您不會的。」

  「活得久了當然知道的就越多,戰國時代里會使用這項技術的忍者不知凡幾,戰亂與競爭才是讓殺人術激增的第一要素。」

  「聽起來真是讓人不寒而慄,您是哪個心懷不甘戰死沙場的古代劍士嗎?經過百年以上的時光,屍骸逐漸誕生了靈智,重新破土而出,想要與這個時代的劍士們較量一番?這也是您對那位少年如此寬容的原因?那些死去的劍士們真是冤枉。」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劍魔之名說到底也是你們取的。再說,哪個時代不是人命如草,戰國時代是,這個時代不也是,哪裡都不缺死人。」

  「如果不是您殺死了藩主們貴族們,一直相安無事的和平時代不是已經誕生了嗎?!」

  「喔~這樣說的話……那麼那些飽受烈日乾旱之苦,渴死、熱死、餓死的村民們都不算人咯?是他們太渺小以至於你的眼光根本無法注意到吧。」

  方羽譏諷的說道,他的眼光太過朝前,以至於令死屍累都有些不解,那些村民就好像芝麻蒜皮大小的存在,如果不是劍魔提出了他還真的不會注意。

  畢竟,這個時代人權意識可沒有覺醒。

  活祭、生祭這一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惡習可是依舊存在甚至被人們習以為常。

  「所以,妖怪殺人和貴族武士殺人有什麼區別呢?」

  「難道你守護的人類也分三六九等?」

  「揉捏造作的大義,也不過是偽善?」

  方羽仿佛毒蛇吐著信子,在死屍累身後周旋,就是不給他解開糾纏的機會。

  「仔細想想您說的那些在下不懂,甚至從來沒有去思考過,您對於在下的警示簡直是當頭棒喝,將在下打醒,但是——」

  雖然虛心的接受了方羽的批判,雖然死屍累能夠全然接受自己的缺點,就算是被評為偽善也能夠心如止水對待……

  「殺掉在下摯友們的仇不管在哪個時代報復回去,都不算為過吧?!」

  死屍累的氣勢陡然上升,他已經想到了對付方羽如跗骨之蛆糾纏在後背的方法。

  既然正面的敵人無法斬到……

  「你說得對,和你相比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再見了,斬殺妖魔的戰士……」

  「虛刀流第四奧義·柳綠花紅……」

  專對鎧甲類敵人的破甲術,能夠起到隔山打牛的作用,缺點是需要蓄力,所以啟動較慢。

  但是只要方羽一直站在死屍累的死角里,就有足夠多的時間蓄力,因為再怎麼緩慢敵人也無法腦後長眼睛防備不是嗎?

  可是,戰場上瞬息萬變。

  「噗呲!」

  狹長鋒銳的大太刀穿透了方羽的胸膛,從他的前胸位置穿刺而過,體內滾燙的熱血宛如瀑布般從背後飛濺而出。

  「這個總是真身吧,觸感上不會有錯。」

  神格武器【心渡】最先穿透過死屍累的身軀,而後才是延伸到方羽的胸膛。

  「切……切腹自盡……」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小野少年看到盔甲武士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帶著劍魔一起同歸於盡的慘烈氣勢,心生感觸,雙目之中的崇拜色彩全部付諸到鎧甲武士的身上,真是吾輩楷模。

  「放心吧,少主才沒有死。」

  「死的只有那個劍魔!」

  「雖然【心渡】最先穿過少主的身軀。」

  「但神刀可不會斬殺任何人,如果拿去戰場也許連一個人都砍不死,但是用來對付怪異絕對是見血封喉。」

  沒錯這就是心渡的特點,即使用之斬擊人類也只會毫無無傷,還不如一把最劣質的小鐵片有用,但是對於怪異來說,【心渡】就是無法防禦、無法規避的破防、即死性超強大殺器。

  果然,不一會的工夫方羽體內仿佛就發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先是內臟自行瓦解、崩潰、腐蝕,再然後連血液都變的烏黑乾枯,血管硬化,肌肉萎縮,頭髮自燃,表皮脫落,牙齒鬆脫,雙目渾濁,呼吸艱難,骨骼碎裂……

  強大的再生力反覆的被摧殘,就好似一鍋熱油了澆上了一盆冷水,方羽的身軀仿佛蠟燭一般溶化!

  「安息吧,在下最尊重的對手,如果不是身份相差懸殊,沒準能和您成為摯友。」

  死屍累生死郎慢慢的從胸膛抽出神格武器【心渡】,【心渡】狹長的刀身仿佛水一般穿透過鎧甲和身軀卻沒給他造成絲毫傷害,但是到了方羽的體內就宛如萬載寒冰一般無情冷冽。

  一般用來剖腹自盡的武器都是小太刀,長約兩米的大太刀實在是不怎麼適合,當然也虧死屍累的身材過於高大,就算是大太刀倒握自盡也是遊刃有餘。

  這也許不是什麼好誇讚的事。

  「沒可能的,我們的性格實在相差太遠了,而且你真的認為是你贏了嗎?別開玩笑了,我不過是想親身體驗一下那把【怪異殺手】的威力,才故意讓你捅穿罷了~」

  「邊喊招數名字邊下手的戰鬥方式才是蠢爆了~」

  「什麼!」

  死屍累立刻轉身雙目凝視地上的那攤還在冒著氣泡的血肉,這不是死了嗎?是誰在自己耳旁說話?

  「我存在於萬物之中,又於萬物之中不存,你是找不到的,別費力了。」

  這是方羽第一次使用得自薛丁格中尉的能力,量子疊加態生命體,除非自己願意死亡,不然就能存在於任何地方,甚至是人們的夢鄉里。

  這個狀態也叫做【薛丁格貓態】,是即死亡又生存的矛盾模式。

  用一種模糊的獨立於世界之外的視角觀看死屍累面色大變的模樣還真是有趣。

  「難道是劍魔的鬼魂在說話嗎……」

  死屍累生死郎話還沒說完,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識。

  永久的陷入黑暗裡。

  【靈能·精神入侵】+【吸血鬼·身軀變化】+【魔法·化身千萬】

  第一步讀取並抹去死屍累生死郎的意識,第二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融入到地上久殘骸的血河裡充當復活幣,第三步用吸血鬼的能力改變體型,第四步完全一致的模仿出死屍累生死郎的氣質、臉龐、長發等諸多小細節……

  在煙塵瀰漫的戰場裡,方羽儼然取代了原本的死屍累生死郎,現在鎧甲里的武士被掉包替換!他大膽的在那群專家們的眼前肆意妄為。

  從鴉濡羽島得到的靈感,如果說取代他人的身份而活是一種職業,那麼他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專家。

  不知何時他的行為方式已經陷入了混亂無序陣營里,沒有了固定的堅守,善惡在在他的心中失去平衡。

  「死屍累大人!」

  「我們勝利了!」

  「凶名赫赫的劍魔都被您討伐了,真是了不起!」

  「世界上就沒有您辦不到的事情~」

  「不虧是吾等的主人。」

  「您辛苦了,佐代野、小次郎、大崗、松下、幸田村、村上、吉田、小坂、二階堂、伊藤的殺生之仇,終於得到了回報~」

  「這一次的任務真是艱難啊,要不是將軍的奮力懇求,吾等也不會來到江戶埋伏數月之久。」

  「做出了這麼充分的準備也還是死傷慘重,那個該死的劍魔化作的膿液都想一把火燒乾!」

  「少主大人,不知道這個少年該如何處置呢?」

  「他是劍魔帶來的,應該毫不留情的殺掉!」

  「不可,那樣的話,吾等豈不是和劍魔別無二致?」

  在遠處圍觀的專家集團們挾持著不知所措的小野太郎走上近前。

  已經代替了死屍累生死郎的方羽面帶微笑的擺擺手,細心聆聽完每一個人的感言才發話。

  「就讓他加入我們吧,坂田,他就交給你來培養了,這次懲治妖魔的任務大家損失慘重,還需要不少的新鮮血液加入啊。」

  「放心交給我吧,少主。」

  被方羽叫到名字的正是死屍累生死郎坐下『四大天王』之一,實力遠遠高出周圍專家一大截,僅次於死屍累之下的強者。

  在方羽數次斬擊下無傷生還的為數不多者之一就是他實力的證明。

  相貌敦厚老實,天生力大如牛,骨架粗壯,肌肉隆起,被鍛鍊的一條條青筋暴起的肌肉手臂一把摟住『小鳥依人』的小野太郎,宛如抱嬰兒一般擄走。

  「我不同意,我還有父親、阿玉沒有告別!我還不能走!他們會以為我死了的……」

  少年的聲音悽厲的宛如喋血的黃鸝般噪雜,隨著專家眾的走遠而越發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