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是鑢六枝的兒子』這一點我無法否認,但是虛刀流第七代當主確切的來說並不是我,而是被老爹臨死前指定的我的弟弟鑢七花。」
方羽擺擺手否定了柳生叡王的話,「但是作為和虛刀流流著同一種血脈的我也偷學了不少的招式就是了,所以對於我來說穿戴防具手持木刀與其說是對於戰鬥的加持不如說是一種枷鎖。」
「別開玩笑了!堅稱武器,堅稱防具沒有任何的作用,沒有使用的必要,那麼不如請回去吧!我更希望能夠和真正的劍士正面對決,而不是和什麼赤手空拳的無刀劍士,這種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汽口慚愧斬釘截鐵的說道,她甚至連手中的木刀也收起來了,架勢更是不再擺出來了。
「慚愧!相信他說的吧,虛刀流的傳說是在二十多年前……」柳生叡王沉默了一會之後打斷了汽口慚愧的話,他也想在有生之年看看那門只有死人和敵人才能看到的無敵劍道,專注於殺伐,馳騁與沙場的流派。
「嗯——既然這是你的願望,那麼就如你所願吧,對於虛刀流來說不能使用刀劍的天賦,就像是詛咒一樣,使用刀劍反而會變弱什麼的就像是玩笑一樣。」
方羽沉吟一會然後同意了汽口慚愧的要求,就用柳生新陰流的招數,「但是我不一樣,只有我是特別的,被病魔纏身的我一直堅持著活下去,也許是太過固執了吧,就連詛咒、病痛、毒藥什麼的也無法打倒我,我會使用劍,就用你提供的木刀,護具就不必了對我來說那只是累贅。」
「但是……」
「沒有但是,難道沙場上的敵人們會攻擊你那重重疊疊護甲保護的胸膛嗎?他們只會瞄準脖子,腳腕等防護薄弱的地方攻擊,這是決鬥!不是玩鬧!」
汽口慚愧的劍從某種意義來說是競技的劍,志在修生養性提高精神境界,所以她還是有所欠缺。
看著方羽那醍醐灌頂的斥責就仿佛是祖父在世時一般的教誨,汽口慚愧不在多言。
——
戰鬥即將打響,方羽手持和王刀·鋸相比略長三分的訓練用木刀擺好架勢,雙手持刀將刀向右後方下垂,左足向前踏出半步左膝微屈身體向前微傾,以這個姿勢向前移動,緊盯著汽口慚愧的眼睛同時放鬆自己的腰身自然的向右轉,送出左肩。
「哈!」
汽口慚愧厲聲喝到,大步向前踏斬,目標直指方羽的左肩。
但是這是破綻,只見方羽右腳邁出一步刀口由下往上撩去,「一刀兩段!」柳生叡王看著這熟悉的招式不禁瞪大雙眼。
驚!
汽口慚愧在方羽的上撩斬即將切到她的手臂時,緊急小碎步後退,現在到了方羽的回合了!
「斬釘截鐵——」刀口向前刀尖朝天,稍稍高於汽口慚愧的額頭三尺位置斬下!
右肩!這次的目標是右肩!汽口慚愧手持王刀·鋸在王刀樂土的作用下仍然心平氣和,好不慌亂,她用著和方羽一致的姿勢用刀刃中段撥開斬來到劍。
方羽右腳猛然蹬了一下地板,然後轉身迴旋從左邊斬切汽口慚愧的手臂。
「半開半向——」汽口慚愧的劍道基礎無比紮實,她沒有太多的奧義秘技,種種招式盡在一斬一削之間,「唐竹!」
她要用王刀·鋸擊打方羽手中的木刀,「啪」的一聲兩把木製武士刀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你還真是不珍惜啊,竟然用王刀·鋸來硬碰硬,不怕它斷掉?」
方羽猶有餘力的說道,對於他來說戰鬥只要一瞬間就能解決,他光是使用從凍空粉雪那裡學來的「怪力」就能瞬間打斷汽口慚愧手中的木刀,但是那樣就沒有了意義。
「七實閣下不也一樣,明明是為了征刀而來卻毫不吝惜付諸武力,不怕折斷它嗎?」
汽口慚愧的呼吸已經吁亂,方羽給她的壓力格外之大,明明每一招每一式都並非瞄準要害部位卻凌厲異常。
「我不是說了嗎,如果要證明給我看那就用出全力啊,畏手畏腳怎是決鬥。」方羽又是左腳衝上前一步,右腳成對稱打開用刀尖擊打汽口慚愧的刀身兩側,發起試探性進攻。
「右旋左轉——」
雙方腳步挪移試探著,不停的活動,就是不停下來,在汽口慚愧遲疑的瞬間方羽遞出刀刃直刺汽口慚愧的胸膛!
劃拉!
這齣其不意的一擊給汽口慚愧留下了深深的震撼,沒有帶來傷害,木刀僅僅是在她身著的胸甲前一觸即逝,刺擊經過胸前第一層鎧甲,第二層衣物,第三層皮膚的層層消減後已經沒有威脅了。
後跳一步,方羽輕笑了,「你應該很熟悉吧,我的招式。」
「創始人劍聖上泉信綱,然後由其弟子柳生宗嚴發揚光大,將鹿島新當流和戶田一刀流溶於一體的新陰流——也叫柳生新陰流……」汽口慚愧扭頭看著一旁關戰的柳生叡王,疑惑方羽與其之間的關聯。
「老夫沒有傳授過你,是從三嚴那裡學來的嗎?」
「差不多吧,準確的說是我不請自來的強硬奪來的。」
看著方羽那依稀可辨的清秀臉龐,柳生叡王的腦海里浮起了多年前被打倒在地只能無力的怒目發泄的自己。
「你!你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個矮子……」
「喂喂喂,不會說話不要亂說嘛,那年我只有七歲還沒有發育而已啦,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上門挑戰的最後可沒有殺死道場裡任何一個人——」方羽懶洋洋的回應到,雖然的確沒有殺人但是卻更加過分的打碎了許多人的劍心……
「呵!就算是二十年後的現在老夫也沒有挑戰你的膽量啊,當年就是全日之本最強者的你現在一定更加恐怖了吧,被譽為最強劍士的錆白兵只不過是你的替補而已。這樣的你,老夫這個年弱體衰的敗者又有何能力來挑戰你!」雖然柳生叡王說的吹鬍子瞪眼睛,但是這麼多年以後他的確已經放下了過去的執念,否則怎麼會捨棄劍道鑽研棋道,「說到底,劍士就是被時代拋棄的殘渣,連棋士也比他更有未來。」
「啊啊,看到你能這麼想實在是太好了(不然只能痛下殺手了),就讓新陰流在我的手中發揚光大吧。另外你說的錆白兵已經死了,幹掉他的人正是我的弟弟鑢七花,你的消息過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