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房子:真面目

  晝天春光。

  吃完早飯違夫人邀請綾律祈樂一起走動。

  在花園裡,前者給墨半希紅花澆著水,同時還有幾個女僕在打理其他花。

  「等下我的親戚要來,小綾,」違夫人拿正水壺,看她問,「你要和他們一起聊聊天嗎?」

  昨晚找了二樓整層都沒結果,許陪違夫人能關係好套話。綾律祈樂點頭,「好。」

  違夫人淺笑起來,傾了水壺澆其它花。

  「違夫人,你最近可還好啊?」

  「你家違先生待你怎樣?」

  「最近還好,違先生對我很好。」

  幾位夫人坐在一塊聊著,綾律祈樂在不遠看她們的孩子玩。

  「嘿,我媽媽說違夫人不能生孩子,是真的嗎?」

  「什麼呀?為什麼?」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媽媽和爸爸說的,他們說不能讓違先生和違夫人生孩子。」

  小孩們低聲說著話,全聽進去的綾律祈樂驚疑。

  不能讓違夫婦生孩子?!為什麼?

  「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不知道,媽媽說我們一家會住進這個房子的。」

  「騙人,我媽媽爸爸說我們家才會。」

  「才沒有騙人!」

  童言童語太有用了。

  綾律祈樂明白了,那幾個親戚是想搶違夫婦的家產。

  要搶的話那違夫婦得先死啊。

  真惡毒。

  「小羊說他渴了,要喝水。」

  小女孩抱著玩偶小羊說,挪下沙發去桌上拿了一杯茶水,給小羊假喝一口,然後自己也喝一口就隨手放回去,不料放的位置危險一下就掉下了!

  啪!

  瓷杯摔碎的慘!

  「哎呦!」

  幾位夫人和孩子們都被嚇到了。

  「小穎!你又闖禍!」小女孩的母親怒斥道,「你知道那隻茶杯多貴嗎?!那可是一整套的!」

  「沒關係的,」違夫人善良道,拍拍她的手,「一隻茶杯而已。」

  「真是氣死了!只會給我添麻煩!」

  「孩子還小,拿不穩正常嘛。」

  「對不起媽媽……」小女孩抱著小羊有點無措。

  女僕拿東西來打掃了,綾律祈樂看那夫人的感情過激像摔的是自己家茶杯一樣心疼。

  沒一會綾律祈樂就告辭她們了,要抓緊時間找項鍊。

  二樓沒有就一樓。

  走近花園聽到裡面有說話聲,綾律祈樂靠到牆邊,瞄著聽。

  是違先生在打電話。

  「這個價不太行啊,起碼要再加點……這是璃空項鍊,不是別的雜七雜八的項鍊啊!」

  談項鍊價格呢,她希望一直都沒人給出他想要的。

  「還是不行,太少了。」違先生有點生氣了,摸著墨半希紅花的手往下,才碰到花柄就被刺了手!頓時皺眉嘶聲,看指尖。

  流血了。

  綾律祈樂覺得他有點細皮嫩肉,那都能刺出血。

  對面還是不讓違先生滿意,他就把電話掛了。

  綾律祈樂立馬闖進,看見他有點驚訝,「違先生,」視線落到他的紅手,「您受傷了?」

  「不小心弄的。」違先生收好手機。

  「要儘快處理,不然傷口感染了。」她說,陪他去了。

  兩人找了女僕拿藥箱,在別墅外廊上處理。

  「違先生,剛剛我聽到了一點您的對話內容。」綾律祈樂靠在一邊兩手兜兜,斜眼看他。

  聞言違先生有點意外,「是嗎……」

  「其實我也對璃空項鍊很感興趣,」她再次說假,「一直都很想摸摸,可惜只有昨天在您和違夫人結婚時見到而已。」

  「項鍊的話現在我在保管,很多人都想觸碰,只是我比較小心眼,怕他們會弄壞了,就不想拿出來。」他笑笑,貼好創可貼了。

  「哦……那您為什麼要賣呢?」她不解,想套出那個「驚喜」。

  「因為我找到了更好的東西要給我夫人,這是個驚喜,不能問哦。」他笑說的斷了她的念想。

  拿違夫人的東西去換更好的東西給夫人?

  覺得他有點摳搜的毛病,綾律祈樂內心鄙夷他兩秒。表面瞭然,「這樣啊,您對違夫人真好啊。」

  「還不算好呢。」他謙虛道。

  「……違先生,」她想起了那幫親戚,問他,「您和違夫人打算要幾個孩子?」

  違先生猜她是在親戚那得來的問題。就說:「這個看我夫人,她身體一直不算好,我不想勉強她。」

  「確實,您真會體諒。」她敷衍說。

  下一秒管家冒出來了,通知他們去吃午飯。

  到了餐廳違夫人和親戚小孩在了,只是沒一個動的。

  「各位可以先吃的,不用等。」違先生大方的說,坐下椅。

  「哪能呢,違先生可是一家之主啊。」一個女人媚笑,說的意味深長。

  另幾個夫人偷笑的小。

  「……還是客人為先。」他面色凝了凝說。

  違夫人不語,等自己的先生動了手才開吃,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對方碗裡。

  不遠綾律祈樂細究剛才的不對勁。

  她覺得那句「一家之主」有別的意思,像諷刺。

  違夫婦有不光彩的事嗎?

  下午親戚就走了,綾律找了別墅一樓還是沒結果。

  晚時她要尋三樓,不過在那之前又和夫人偶遇了。

  「違夫人,今晚也是看電視嗎?」綾律祈樂問,陪她上樓。

  「是呢,」違夫人有點不好意思的掩嘴笑,「本來以為今晚能在那睡著的,但還是醒了。」

  「還是回房間睡好。」她說,有暗意的,「免得有什麼危險。」

  違夫人笑而不語。

  「違夫人,您覺得您的親戚怎麼樣?」綾律祈樂問。

  「挺好的,很關心我。」違夫人說的跟不會讀懂人心一樣。

  「哦……確實很關心呢。」她咬重「關心」一詞。

  對您的家具過於關心了。

  違夫人聽不出她有別意,轉而問:「小綾,吃飯之前你和我先生是一起的嗎?」

  「是的,只是聊了幾句,」綾律祈樂解釋說,「和您先生的談話中我聽出來他很愛您。」

  「哈哈,他根本不懂得收斂這些。」違夫人語氣和表情都是愛戀。

  「……」

  「小綾,你覺得明天的天氣是好還是壞呢?」

  又是這個問題。綾律祈樂說:「好吧,違夫人,您好像很在意天氣。」

  「是吧,」違夫人半承認的,垂眼說,「天氣好的話,墨半希紅花也會好。」

  「這樣啊,那朵花被您照料的很好呢。」

  「也沒有。」

  到了房門前,違夫人進去關上了門。

  綾律祈樂往廊外走了幾步,沉聲道,「聽完了嗎?」

  從她和違夫人碰到就有人在偷跟了,昨晚沒有,非是在今天親戚來還知道了親戚心思時有。

  那極可能是被親戚收買的僕人在監視違夫婦。

  有耐的等待下,一個女僕從拐牆後出來了,有點懼的看著她。

  「哪個親戚的?」綾律祈樂問。

  女僕不答。

  「回答問題就是你不用死的機會。」她淡淡威脅道,從衣下抽出水果刀。

  見狀女僕慌了!忙喊,「是愛爾夫人!」

  是那個打碎茶杯的小女孩的母親。

  「她給你什麼指示?」綾律祈樂續問,手上刀轉了一圈。

  「……她讓我每天監視違夫人違先生,就這個。」

  「別墅里還有誰被收買了?」

  「我不知道,」女僕說,見她走來趕緊後退喊,「我真的不知道!愛爾夫人沒告訴我!」

  「那你讓她告訴你,然後再告訴我。」綾律祈樂無語,收刀,「走。」

  「……」她猶豫了下,扭頭跑下樓梯。

  ——天如作早。

  吃完早餐違夫人就往花園方向走,綾律祈樂想是要澆花。

  昨晚三樓除了違夫婦房間外都找完了,都沒有項鍊的影。

  親戚要搶財產的事她希望對自己拿到項鍊沒有影響,雖然可能不大,親戚有野心就會連項鍊一起拿,何況那還是璃空項鍊。

  上了三樓到違夫婦房外,沒進去。

  裡面有違先生在打電話。

  「媽的別提了!還沒找到合適的買家!」

  開頭就暴擊,綾律祈樂震驚裡面暴躁罵街的是雅貴的違先生!?

  「全都出價太低,我他媽真是服了,憑那麼低的價格怎麼可能買到有墨半希紅房子一半貴的璃空項鍊?!他們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房子的一半貴!

  璃空項鍊那麼貴嗎?!

  拿到好像更難了。

  綾律祈樂憂深,聽著違先生和對方吐槽了約五分鐘才換話題。

  「我看她那幫親戚也不是什麼好鳥,都奔著我夫人的財產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毒死我倆,媽的!就憑他們還想跟我搶?!」

  「管他什麼璃空項鍊什麼墨半希紅房子,遲早都是我的!」

  低喊的私話內容實在夠震驚!!

  綾律祈樂蹲下思索。

  什麼意思?和他搶財產?!

  項鍊房子遲早是他的???

  難道房子不是他的?!!

  他媽虧她一直以為是違先生的!

  昨天親戚的「一家之主」有答案了。

  原來那是陰陽怪氣!

  原來房子是違夫人的!原來違先生是為了得到違夫人的財產!原來結婚時他看的是項鍊!

  所以他的偽裝皮是愛妻的雅者。

  噁心!

  違夫人那麼純善,甚至是可愛……

  他媽的!

  這些人全都是為了財產,違夫人得不到一點真心!

  綾律祈樂氣得差點想解決他們所有人,好在理智一直占上風。

  先得到項鍊,還有時間就做其他。

  站起身來,她敲了敲門。

  內里的喊聲倏然掐止!

  「誰?」

  違先生秒靜下情緒的問。

  綾律祈樂打開門,和他對視上。

  「小綾?怎麼了?」違先生關掉手機放好,臉色白淨無恙。

  「違先生,」她走進去,說,「我還是想看看璃空項鍊。」

  「……為什麼?」他眉頭一擰,有些警惕。

  「因為沒錢,所以買不了,」她緩道,「所以只是想碰碰。」

  「……」

  違先生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拒絕了,「我覺得璃空項鍊還是在想像中更令人美好。」

  「我不介意打破這個想像。」綾律祈樂話說的銳利。

  「……你想要璃空項鍊?」違先生直接說出了,眼說好笑,「很抱歉,除了買下來能得到外,其他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項鍊明明不是你的。」她也有點要撕破謊了。

  「但是我夫人把它交給了我,就是我來做主。」他下巴微揚,勾笑。

  「……」

  綾律祈樂看他,抽出匕首。

  「!」違先生沒想到她要來這個!當即警退到牆!怒問,「你要幹什麼?!」

  「逼你交出來啊。」

  說完她大步逼近他!

  後者瞪目扶牆,下一秒呵笑,「想得美——從!」

  背身來了前晚的注視!綾律祈樂眼一凜,跳閃一邊!

  砰!

  那打擊到了地上!

  她看清對方模樣時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