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沒有遺憾的結束(7k)

  第266章 沒有遺憾的結束(7k)

  盛夏,陽光明媚。

  星海學院——試煉島。

  經過數月的準備,最後一艘搭載著預備學員的大船也於半月前抵達。

  今天,正是試煉第一日。

  試煉島港口旁的空地上,數千名預備學員正在等待著試煉開始,神情或興奮或忐忑。

  或許他們是一地之天才,凌駕於千百同齡人之上。

  但在這裡,他們只是普通的一員。

  唯有最頂尖最耀眼的天才,才能脫穎而出,奪得那不足一成的正式學員名額,真正意義上的實現階級跨越。

  而除了這些參與試煉的天才們。

  在港口之外,還林立著大大小小數十艘船,上面都是前來觀看試煉的人。

  有學院的導師和學員,亦有來自三大帝國的皇族和貴族。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並非單純地為觀看試煉,而是想通過試煉,獲得最終通過試煉之人的信息,並以此來判斷誰更值得交好和投資。

  畢竟,星海學院雖然會給學員提供遠勝於其他學院的免費福利,但大都需要完成某些任務,或者達到一些特定條件才可。

  而且就算得到那些福利,也並不足以揮霍。

  想要把全部精力專注於對境界和戰力的提升,最好的方法還是接受某個權貴的投資,以畢業後供他們驅使一定年限為代價。

  「今年的生源質量不錯。」

  距離港口最近的大船上,一頭白髮的亞列西科看著島上的預備學員,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從導師開始,一步步升任院長的他。

  許多教導過的學生,現在都已在三大帝國中占據著重要位置。

  單論權勢和地位,他足以與三大帝國的皇帝平起平坐。

  面對自身五階無望的情況下,權勢和地位又沒有太多追求,他最期盼的自然是名利。

  只要星海學院能在他的帶領下變得更加輝煌。

  那麼,他的名字必將在歷史上留下濃濃一筆。

  「要是能夠解決融合的問題,或許也能……」

  不知想到了什麼,亞列西科的臉色微微一暗。

  身後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時間到」。

  亞列西科將腦海中的想法甩去,抬眼掃了下周圍船隻上的人,正準備進行一場慷慨激昂的預熱演講,就聽到後方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海鷹鳴叫聲和雷鳴聲?」

  「這是鷹雷之聲,星海學院的預警聲。」

  「據說只有星海學院的學員和導師在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危機時,才會激發,聲音最多可傳到百公里遠。」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在這片海域對星海學院弟子生下手?」

  「在這片海域動手就算了,偏偏還選了今天這個時間。」

  所有人齊齊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除了少部分跟隨服侍王公貴族的僕人外,其餘人都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與亞列西科同屬於一艘船上的星海學院師生們,則都露出了被挑釁後的惱怒模樣。

  雖說是預警聲,但卻沒有人露出害怕之色。

  畢竟不說星海學院所擁有的強大底蘊,光是今天前來觀視的皇族貴族們帶來的護衛力量,就足以將任何不長眼的組織或個人抹掉。

  「敢在試煉日闖入我星海學院海域,不管你是誰,我都會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你們的家人和你背後的勢力,一個也逃不掉!」

  亞列西科臉色有些陰沉,正準備叫人前往支援,神色就突然一僵。

  鷹雷之聲還在。

  但在這之中,又多出了一道越來越響亮的破浪之音。

  伴隨著破浪聲的臨近,遠遠可以望見一艘白船猶如利刃,正飛速向這邊駛來,海浪仿佛被分成了兩半,絲毫未能減緩它的速度。

  「骨頭!那是一艘由白骨組成的船!」

  有人掏出望遠鏡,很快就發現了那艘乘風破浪的白船的異常。

  在陽光的照射下,白船反射著異樣的白光,全體由無數的白色枯骨組成。

  腦袋、手臂、大腿、軀幹.

  屬於亡者身上的枯骨,仿佛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粘成了船。

  即便現在光線正盛、熱浪如火,不少人心底仍舊升起一股森然的涼意。

  白骨船上。

  一群面色蒼白的人站在甲板上,正冷冷地望著試煉島方向。

  「真相就在這裡?」

  艾莉站在船頭,眺望著遠處那數十艘船,臉上看不到一點真相即將被揭露的高興。

  時隔多年重回人界,許多人已經沒有了認識的人。

  再加上因體質原因,而導致人界的排斥,身體仿佛時刻被重物壓著,那點重回人間的喜悅也已經被抹去。

  他們現在最想做的,只有報復!

  「截止至今年為止,接送船消失事件已經發生了五起。」

  弗蘭科雙手抱在胸前,冷冷說道:「其中前兩起消失的都是星海學院的接送船,並且船上護衛安全的導師也都不見了。」

  賓德在旁邊補充道:「綜合來看,如果說這些事件之後真的有幕後黑手,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除了三大帝國的皇族,就只有星海學院了。」

  「也就是說,幕後黑手很可能是星海學院這一個等級的勢力?」

  有人發出了疑問。

  弗蘭科點點頭,然後看向了艾莉,問道:「艾莉,你怎麼看?」

  艾莉搖搖頭,沒有說話。

  人界的整體實力弱於深淵,但星海學院作為三大帝國共同組建的學院,綜合實力位於人界第一,遠不是他們一群人能抗衡的存在。

  他們現在能夠依仗的,也只有艾莉的那個召喚獸。

  所以即便是平時統領全局的弗蘭科,現在也要徵求艾莉的意見。

  「附近有我星海學院的三層防線,這艘骨船船能出現在這裡,證明那三層防線都沒能攔住它。」

  亞列西科冷厲地望著遠處的骨船,對身旁的副手下令:「留幾個活人,其他人讓他們用生命賠罪。」

  副手點點頭,然後退了下去。

  很快,便有兩艘執法船揚帆起航,迎向了氣勢洶洶的骨船。

  作為星海學院海上最主要的戰力,執法船的速度遠超其他船隻,很快便已衝出了數公里。

  「不愧是我曾經最想進入的學院。」

  弗蘭科雙拳互捶了一下,面上流露出興奮的神色,頗有些躍躍欲試。

  艾莉沒有說話,眼中浮現幾分憂色。

  他們這一行人敢找上星海學院索要真相的最大依仗就是小骷髏,然而小骷髏現在並不在這艘船上。

  縱然他離開時說留下了後手,但她還是有些不安。

  「未經許可進入星海學院領海,我們將賜予你們死刑!」

  隨著一名執法官的喊聲,兩艘執法船上上百名執法者齊聲呼喊「死刑」,職業者的力量蜂湧而出。

  滿懷殺氣的聲音,似要將骨船連同上面所有人一把殲滅。

  「準備迎戰,我們……」

  弗蘭科帶上了拳套。

  幾道咔嚓聲從下方傳來,打斷了他的聲音,骨船就好似踩到了剎車,速度迅速放緩。

  那些覆蓋在船體表面的骷髏們,也在這時一隻又一隻的脫離了船體,雙腳踩在了海面上,向迎面而來的兩艘執法船發動了衝鋒。

  十隻,五十隻,一百隻……

  短短時間,就有上百隻白骨骷髏脫離般體,沖了出去。

  相較於正常的骷髏亡靈,這些骷髏頭顱中都沒有靈魂之火,身上還散發著乳白色的微光,看起來就如同最低階的骷髏奴僕。

  但他們展示出來的速度,卻是絲毫不弱於三階的亡靈勇士,甚至是四階的亡靈領主。

  「原來後手說的是這個。」

  艾莉看著那些衝鋒的骷髏,這才鬆了一口氣。

  面對數百隻戰鬥意識強悍,實力和數量都大於他們的白骨骷髏,兩艘執法船很快就被擊沉。

  感覺到異常的亞列西科,當即發送了最高警戒信號。

  將周圍學院的守護力量召來,對於骨船為中心的白骨骷髏們展開了圍剿。

  數百年來積累下來的底蘊。

  讓他們面對人界任何勢力,都有處於不敗之地的資本。

  不只是星海學院的師生這麼覺得,那些今天前來觀禮的皇族和貴族也是這麼覺得。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皇族和貴族們漸漸感覺到了恐懼。

  屬於星海學院的戰力不斷減少。

  而那些白骨骷髏卻越來越多,甚至於那艘誕生它們的骨船,也絲毫不見縮小的跡象,就好像還能召喚出更多這樣詭異的骷髏。

  無法看到勝利的希望,一部分星海學院的守護力量選擇了逃跑,使得星海學院潰敗得更快了。

  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戰鬥結束。

  一大片海域已被血水染紅,隨處可見人類的屍體和船隻的殘骸。

  剩餘倖存的船隻在數千隻骷髏的包圍下不敢動,上面的權貴們更是緊張的面色發白。

  哪怕眼力再差,這時也知道骨船和它背後的人絕非普通人。

  這一場戰鬥。

  再次讓艾莉等人看到了四階與五階之間的巨大差距。

  即便正主沒有出來,依然能夠輕易覆滅擁有數百年底蘊,目前人間最強的勢力。

  雖然這是在學院五階不出來的前提下,可也足以自傲了。

  「你就是星海學院院長?」

  骨船上,弗蘭科看著面前平躺在地上,氣息虛弱的亞列西科。

  亞列西科身為四階巔峰召喚師,戰鬥力不弱,還身處於層層保護之中,可在更加恐怖的白骨骷髏群面前,還是重傷被抓上船。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攻擊我星海學院……」

  亞列西科虛弱地睜開眼睛,感覺到弗蘭科等人身上的死氣,話音忽然一頓:「你們不是人?」

  聽到這句話,眾人臉色瞬間變冷。

  雖然從體質上來說,他們現在確實不是人類。

  但有著人類思維的他們,誰也不希望聽到這句話,更不想承認自己非人的身份。

  「我們是不是人類不重要。」

  弗蘭科上前一步,踩在了亞列西科的左手上,在對方的慘叫聲中說道:「不是我們要攻擊你們,是你們先對我們發動攻擊。」

  他冷笑著,又道:「我們找上你們,只是為了問一個問題,每隔三十年一次的迷霧消失事件。」

  亞列西科聽到現在這個結果,很可能是自己這方先動手導致,臉色微變。

  而在「迷霧消失事件」出來後,更是讓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連忙強裝鎮定:「是你們先闖入我們海域,我們才動手。至於迷霧消失事件的真相,你問我也沒用,我們有近三千名優秀的預備學員在事件中消失,要是有結果,早就公布了。」

  聽到了這個解答,弗蘭科露出了失望之色。

  如果連星海學院的院長都不知道,難道迷霧消失事件背後的兇手不是人為?

  「他在撒謊!」

  艾莉氣憤地站了出來。

  亞列西科在聽到迷霧消失事件後,微弱的神色變化,或許其他人很難注意到。

  但她曾經學過相關的知識,這些年即便處於深淵之中,也始終未曾放下過,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一點。

  那種突然的變化,以及後續特意掩蓋的話語。

  表明亞列西科不止知道真相,說不定還參與了其中。

  一聲輕響。

  弗蘭科抬起落在亞列西科手上的腳,又重重踩了下去。

  「啊!」

  亞列西科左手的血肉和骨頭變成一灘血泥,發出了悽厲的慘叫。

  弗蘭科沒有理會他的聲音,直接對著旁邊的賓德道:「看你的了。」

  賓德微微點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劑。

  扒開塞子,一手捏著亞列西科的嘴,一手將藥水灌入他口中。

  帶著濃郁魚腥味的藥水,使得亞列西科短暫的忘了疼痛,側身趴著只想嘔吐。

  「高級吐真藥劑,就是與你同階的騎士職業喝了,也會問什麼答什麼,更不用說你。」

  弗蘭科移開沾著血水的鞋子,面露冷笑:「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藥效過後,服用者的腦子也壞了,本來不想用這一招,誰讓你不誠實呢?」

  能牢牢坐穩首領的第一個座位。

  他擁有的可不只是武力,還有對於敵人的殘忍。

  「不,你不能這樣……」

  亞列西科感覺胃更加難受了,摳著喉嚨想要吐出來。

  掙扎了十幾秒,他整個人變得平靜,眼睛空洞無神,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呆呆地躺在地上。

  賓德點了點頭,示意藥劑已經生效了。

  「院長先生。」

  弗蘭科問道:「告訴我,你知道迷霧消失事件的真相嗎?」

  亞列西科語氣沒有起伏:「知道。」

  弗蘭科目光一凝,又問道:「自然?還是人為?」

  亞列西科回道:「人為。」

  艾莉雙手握成了拳頭,牙齒把嘴唇咬得慘白。

  縱然以往不止一次覺得可能是人為,但當真正聽到真相時,憤怒還是會如火焰般冒出。

  弗蘭科還在問:「參與者都有誰?」

  亞列西科機械師的回答:「馬歇爾,鄧不利多,瑞思……」

  「停,你直接說參與的勢力都有誰。」

  「以星海學院為首的學院聯盟,還有以三大帝國皇族為首的貴族聯盟。」

  「你們操控迷霧消失事件的原因是什麼?」

  「大約二百年前,我們發現深淵與人界正在逐漸靠近,如果什麼都不管,最多百年就會融合在一起,到時候,世界將變得不再適合人類生存,人類也將淪為深淵生物的食物。

  通過查詢古籍,我們發現了解決的方法,只要每隔三十年,向深淵獻祭一批人類有資質的幼苗,就能減緩融合速度。」

  「原來我們都是祭品!」

  弗蘭科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想過很多原因,但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當成了祭品。

  人群後方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眾人回頭,發現是不知從哪裡回來的江仁,在他腳邊還有著三個衣著華貴的男人。

  從三人身上拳頭大小的洞口和正在緩緩流出的血液來看。

  他們已經死了,而且才死了沒多久。

  「他們是?」

  艾莉開口問道,但沒有叫小骷髏,因為時間和力量形成的差距。

  江仁隨口說道:「不知道,實力還不錯。」

  「三老!不!」

  亞列西科的聲音猛地響起。

  吐真藥劑的藥效已經到了末尾,他獲得了短暫的清醒,可這個清醒他寧願不要。

  剛有人看向他,就見他表情一頓,又哭又笑地喊道:「媽媽,我要媽媽……」

  賓德下達結論:「藥效過了,瘋了。」

  不過相較於亞列西科瘋了的問題,他們更關注的是他先前喊出的「三老」。

  從深淵來到人界,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天。

  這些天他們沿途停靠了不少島嶼,並搜集了許多有關星海學院的情報。

  其中代表著星海學院和三大帝國的最強底蘊,同時也是無人敢於挑戰他們的原因,就是三個已經達到了五階的強者,被稱為。

  而且,他們很可能是人界僅有的三名五階。

  如果這三具屍體真的是三老。

  那麼面前這個以一己之力解決他們的骷髏,又該有多強?多恐怖?

  沒人敢去問,都悄悄看向艾莉。

  艾莉深吸一口氣,對江仁問道:「他們是三老嗎?」

  江仁語氣輕鬆:「不清楚,不過都有領域。」

  艾莉心中有了結果。

  領域只有五階才能施展。

  再加上星海學院受此攻擊,結果都沒有任何一老站出來。

  這三具屍體的身份不是三老,還能是誰?

  江仁沒有理會周圍人的震驚,徑直穿過人群,來到瘋瘋癲癲的亞列西科身前,道:「深淵和人界融合的事情是假的。」

  「假的?」

  周圍人疑惑地看向他。

  江仁也沒有藏著,解釋道:「深淵與人界本就為一個世界的兩面,就如同一件物體的正面和背面,同時存在,但又永遠不可能相交,所謂的接近,只是能力不足下的誤判。」

  艾莉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苦笑道:「這麼說來,我們都因為一個誤判,變成了犧牲品?」

  弗蘭科和賓德等人低下了腦袋,不知該以什麼情緒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原本雖然是被迫的,但好歹還能說自己這些人阻止了人界與深淵融合,維護了人類平靜安寧的生活。

  可現在,自己這些人原來只是單純的倒霉蛋。

  江仁沒有說話,拍了拍艾莉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骨船。

  上百年的時間,大多數拍板迷霧消失事件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最為核心的三老,也在剛才死在了他手中。

  雖然感覺不解恨,但被困百年的仇,在他這裡已經算報了。

  後續的事,他並不準備參與。

  當然,考慮到曾與艾莉相處過一段時間,他把骨船留給了她。

  人界僅有的三個五階強者死了,靠著骨船,她在人界能做任何事情,不論是想繼續報復,還是想平靜生活。

  「迷霧消失事件已經解決。」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目標,只有六階!」

  江仁看了眼解決了三名同階強者後,依然還處於99%的進度,不禁回想起離開深淵前,與那片區域的王者骨王的見面。

  高達十數米的類人身軀,全身包括手腳都由骷髏頭組織。

  或許是因為五階的稀少,也或許是因為對方看出了自己的實力,最後不但沒有起衝突,還友好的交流了一番。

  這其中,有關深淵和人界的部分情報,便是從對方口中得知。

  最後又拷問了下三老,這才拼湊出了前因後果。

  而相比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關於六階帝級的情報。

  根據骨王的說法,在他有記憶以來的數千年裡,就從沒有見到有人晉升帝級。

  據說,是因為世界的壓制。

  除非從一開始就不動用這個世界的能量修煉,否則都躲不開這個壓制,更不可能晉升帝級。

  「其他人不可能,但我……」

  江仁輕笑一聲。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自己就放棄了這個世界的主流能量來源,一直靠著帶來的天賦晉升。

  如果骨王的猜測沒錯,那這個世界最有可能晉升帝級的就是自己。

  在江仁離開後,剩下的人在湊在一起商量。

  以深淵人的體質,壽命幾乎能有亡靈相比。

  但如果長久待在不適宜他們生存的人界,將會極大的影響壽命,甚至變得比普通人類還要少。

  如此情況下。

  有人選擇去深淵,也有人選擇留在人界。

  留在人間的人,包括了艾莉和她的丈夫賓德。

  時間如同沙漏。

  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五十多年。

  五十年前的那場戰鬥,讓星海學院的高端力量損失過半,也讓星海學院和三大帝國維持統治階級的三老死去。

  失去了三老支撐,三大帝國下面的王國、公國蠢蠢欲動。

  眼見著波及整個世界的戰爭即將發生,艾莉帶著江仁留下的力量掌控了星海學院,並幫助三大帝國制止了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戰亂。

  在那之後,以雷霆手段掌控了三大帝國,並修改了大量的法律和政策。

  並且,還成立了幾個特殊的監察組織。

  幾個組織中的成員都擁有執法權,並且在一定的區域內巡視,每隔一定時間輪換。

  互相之間,又監視著對方。

  說不上這些政策是好是壞,但至少給了已經數百年未改變過的帝國一點新的活力。

  對於底層來說,也多了一點爬升階級的希望。

  星海學院,後山。

  臨近海面的隱蔽地方,有著一座精緻的小木屋。

  「老傢伙,又要麻煩你了。」

  屋裡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隨後,一個老男人的聲音響起:「如果你覺得麻煩到我,那請不要在我之前走。」

  「我儘量。」老夫人道。

  老男人有些不滿:「不要儘量,要一定。」

  老婦人笑了笑,沒再說話。

  木門被打開,面色蒼老的老男人推著一個輪椅走了出來,輪椅上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老婦人。

  微風吹過,颳起兩人的髮絲。

  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卻帶不走他們臉上的笑容。

  老男人推著輪椅來到了海邊,然後在老婦人旁邊坐了下來,互相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翻滾的海浪,漂浮的雲朵。

  數十年如一日的景色,讓他們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親愛的。」

  老婦人忽然出聲。

  老男人:「嗯?」

  老夫人:「今天天氣真好。」

  老男人:「是啊,真好。」

  老婦人笑了笑,眼睛隱隱有些看不清事物。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臨近終點,但並沒有任何傷心的情緒。

  自己這一生有過許多悲傷之事,但生命的最後,能有一個陪伴自己走完一生的人,已經足夠幸運了。

  只是,還有一點遺憾,

  因為沒有找到正主,有句話一直沒有說出去。

  嗡!

  一道怪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五顏六色的霞光。

  霞光之中,隱約可見一個巨大到看不到邊際的白骨骷髏,正在緩緩升空。

  「帝級!」

  賓德喃喃自語。

  他並非認出了什麼,而是看到白骨虛影的瞬間,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白骨虛影是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帝級存在。

  不過幾個呼吸,霞光和白骨虛影同時消失不見,天地重新恢復了平靜。

  剛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覺。

  「謝謝……」

  老婦人閉上了眼睛,腦袋無力地落在了老男人的肩上,臉上是沒有遺憾的滿足笑容。

  老男人握住她的手,閉眼跟她靠在了一起。

  隨後,他另一隻手無力的垂下。

  波濤聲和海風聲時而激昂時而平靜,仿佛在同譜一曲樂章,為兩人送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