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自由的飛劍
時間飛逝，轉眼數月。
屋外漆黑一片。
屋內，小紫為剛沐浴完的仙兒穿戴衣服。
即便是這時候，仙兒也捨不得放開江仁，最少也要有一隻手握住，才能安靜下來。
對此，小紫早已熟悉。
「仙兒小姐，睡覺嘍。」
她整理了下仙兒的衣服，並伸出手抱起仙兒平放到床上，腦袋剛好墊到小巧的枕頭上。
「咯咯~」
仙兒朝她笑了笑。
「啊啊啊，仙兒小姐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小紫掙扎了一番，忍不住探出頭，用臉蛋在仙兒胖嘟嘟的手臂上蹭了蹭。
仙兒立馬警惕地抱緊了江仁。
緊張地盯著這個奇怪的女人，生怕她搶了自己的寶貝。
「我怎麼能這樣，這可是仙兒小姐。」
幾秒後，小紫才反應過來，滿臉通紅的將腦袋移開：「仙兒小姐，我給你哼一首曲吧。」
輕柔的曲調從她口中哼出。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小。
仙兒似乎也困了，很快就打了個哈氣，閉上了眼睛。
「呼~」
小紫停下哼唱，鬆了口氣。
整了整蓋在仙兒肚皮上的被子。
隨即伸手彈出一道靈光，將房間上方那顆能發光的晶石熄滅，最後才退出房間將門關上。
「走了嗎？」
這個畫面，江仁見過有上百次了。
小紫雖然沒跟仙兒一起睡，但她實際上通過某種方式時時刻刻關注著仙兒。
一旦仙兒出現諸如踢被子、翻身將腦袋埋入枕頭等危險行為時，她都會第一時刻出現糾正。
「可你是沒事了，但我有事了。」
江仁望著黑暗中那道已經關上的門，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黑暗中。
身體小小的仙兒悄悄睜開眼睛，狡黠地望了望房門，然後又將目光投到江仁身上，並發出聲音：「嚶嚶？」
然而，她卻並沒有張口，而是直接通過生命契約將聲音傳給了江仁。
江仁有些無奈。
自從前些天，他偶然通過生命契約發出聲音後，仙兒也無師自通掌握了這個能力。
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假裝睡覺，然後找他聊天。
而且，不理還不行。
因為她的聲音是通過生命契約，直接傳到江仁的意識，也就是說只要她不斷發出聲音，那他就無法進入修煉狀態。
或者進入了修煉狀態，也會被打斷，導致事倍功半的效果。
「嚶嚶？」
沒聽到回復，仙兒加重了語氣：「(〝▼皿▼)嚶嚶？！」
「.」
「(T ^ T)嚶嚶？」
仙兒的情緒瞬間變得低沉，仿佛即將要哭。
「呀呀。」
江仁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回話。
這些日子裡，他對仙兒的看法，已經從工具人變成了萌寵，作為一個寵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萌寵哭泣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陪她玩了。
「()嚶嚶~」
「呀呀。」
「(o゜▽゜)o嚶嚶~」
「呀呀。」
「o(*≧▽≦)ツ嚶嚶~」
仙兒開心地笑了，通過生命契約不斷說著話。
就這樣，江仁足足哄了兩柱香的時間，仙兒才睡了過去。
「終於結束了。」
江仁有些心累。
這種感覺，就如同跑完了一場全程馬拉松。
比起鬨小孩，他寧願去碼一天的代碼，還是不帶摸魚划水，全力以赴的那種。
不過，現在總算能專心修煉了。
「還差一點，這一晚過後，應該就能晉升第三層了。」
在江仁的引導下，《納靈法》開始運轉起來。
周圍的靈氣被吸入體內化作靈力，暖洋洋的感覺再度出現在他的劍身上。
睡夢中的仙兒，也因為反饋的靈力，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一絲晶瑩的津液順著嘴角流下。
這幾個月以來。
江仁最大的感悟，便是有修行之法和沒有修行之法差距極大。
前兩世，他只會粗暴地運用魂魄之力轉化成靈力，不但效率很低，轉化的靈力也很是斑駁，質量更是無法與現在相比。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以《納靈法》來說，每一次晉升後，都無需再主動使用靈力來強化身體。
在運轉功法吸收靈氣的過程中，便會在潛移默化間強化身體，速度雖然緩慢，但在同等的靈力下，最終的強化效果要高於主動強化。
「啾啾~」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鳥兒悅耳的叫聲傳入屋內。
江仁也終於將最後一次空隙填上。
沒有屏障，沒有阻礙，也沒有延時，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突破到了第三層。
如同前兩次突破一樣。
身上的束縛少了一層，變得更輕鬆了些，而且江仁還隱隱感覺到，自己對劍身的契合度也更多了一分。
這種契合度甚至要高於，修煉了接近四年的炎火之棍，雖然這具劍身遠遠沒有那時的炎火之棍強。
「總感覺有點奇怪……」
江仁想了想，用靈力包住整個劍身，然後嘗試著催動。
突然。
劍身輕輕顫動一下。
「動了？」
江仁先是一驚，隨即立刻興奮了起來。
作為一把兵器最憋屈的是什麼？
不能說話只是其次，最憋屈的是不能動。
哪怕強化再強化，只要遇到某些想要摧毀自己的人，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摧毀，不要說反擊了，連逃跑都做不到。
上一世便是如此。
辛辛苦苦做了幾年兵器，好不容易看到了些許能獲得高評價的希望，就忽然沒了。
江仁按下激動的心情，把注意力放到外界。
仙兒睡下時，本來是用兩手抱住劍，但現在一隻手已經鬆開，另一隻手也只是幾根指頭搭在劍身上。
「試試以現在的靈力，能做到什麼程度。」
江仁再次用靈力包住劍身，並開始慢慢的催動它。
劍身在搖晃了幾下後，從仙兒的指頭中掙脫，緩緩懸浮起來，搖搖擺擺地飛出了一尺距離。
在這個過程中，江仁發現靈力正在急劇消耗。
轉瞬間就已經少了近半。
「不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遲早有一天能成為小說影視作品中，那些穿梭千里取敵之首的飛劍。」
江仁有些期待，遲早有一天，他要成為一柄自由的飛劍。
正當他準備用剩餘的靈力，重新落回仙兒身上時，卻見到仙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側著頭，用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什麼時候醒的？」
江仁一愣。
也是在這時，靈力消耗殆盡，劍身直接掉在了床上。
「嚶嚶嚶？」
仙兒上半身爬了起來。
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江仁，似乎在疑惑為什麼不飛了？
江仁無言以對，只能裝作沉默。
仙兒連續拍了幾下，很快又重新把江仁抱入懷中，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年紀尚幼的她，雖然對所有事物都有著極大的好奇心，但不管多重的好奇心，都不能阻擋她將劍抱在懷中。
「仙兒小姐起床了？」
房門被推開，活力十足的小紫走了進來。
「嚶嚶~」
仙兒抬頭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就是這個女人想要搶走自己的寶貝。
「仙兒小姐。」
小紫來到床邊，目光在自家小姐和她的本命靈劍來回移動，最後指著江仁說道：「你知道它念作什麼嗎？」
「嚶嚶？」
仙兒疑惑的看著她。
小紫微笑解釋：「這個叫作劍。」
仙兒不懂：「肩？」
「劍。」
「撿？」
「劍，是劍。」
「賤賤？」
「沒錯，小劍劍。」
「小賤賤」
在小紫的一番教學下，仙兒終於學會了人生第一個有著具體指向的詞。
——小賤賤。
對於這個稱呼。
江仁無話可說，只能感嘆一聲庸師誤人。
「小姐，餓了吧？」
小紫在幫仙兒洗了個臉後，拿出裝有雲母獸奶的水袋，將嘴口扶至她嘴邊。
仙兒一把含住，用力吸了起來。
除了懷中的小賤賤，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這時候。
小紫的眼神微微發亮，她回想起剛才在屋外用神識看到的畫面。
小姐既然可以催動本命靈劍動起來.
雖然只移動了一尺左右的距離，持續時間也只有十幾息。
但要知道，小姐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個月大。
縱使這把小劍是她的本命靈劍，但五個月大就能做到這般地步，這已經不是什麼天賦優秀了，這簡直就是天之驕子！
「小姐現在就這般厲害，未來成就恐怕不會弱於主人，難怪這么小就被主人收為弟子。」
小紫心中想道，看著仙兒的雙眼更有神了。
小姐雖然被主人收為弟子，但以主人的性情，小姐六歲時必然也要參與試煉，到時恐怕會驚掉一地人的眼睛。
那時候，一定有趣極了。
小紫忍不住笑了出來。
「嚶嚶？」
仙兒看了他一眼，有種想要離她遠點的衝動，但看了看眼前的獸皮水袋，又放棄了。
「這人腦子有問題？」
江仁心中警惕，這小婢女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不對勁。
忽然。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記憶片段，似乎是上次那段記憶的續集。
還是那座燈火明亮的府宅。
在那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運送下，他來了家族祠堂中，周圍是十多個看不清面容、但卻能感受到興奮情緒的人。
最前方，一個美貌婦人正抱著一個嬰兒。
令人意外的是，嬰兒的面容卻很是清晰，那小巧可愛的五官和那大大的眼睛，完全就是仙兒幾個月前的樣子。
但吸引江仁注意的，是正前方供奉著的祖宗牌位。
其中供奉在最上面的只有一個牌位，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名字——聶清歌。
記憶到這裡就斷開了。
「聶清歌不就是我的一號工具人嗎？難道那些人和仙兒都是他的後代？」
江仁仔細回想一下，感覺有些不可能。
第一次進入化身為刀。
他可是和聶清歌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以他那種重情重義之人的性格，縱使為了報恩拋家棄子，私下裡也絕不可能不露出一絲痕跡。
「不過就算不是他的後代，想來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江仁想到選擇的劍胎備註，數百年前某凡俗刀客的入魔兵器碎片。
現在那看來碎片，應就是自己第一世的身體碎片了。
「仙兒，聶仙兒.」
想到這裡，江仁定定地看向外界正在安靜喝奶的仙兒，有種想要將她照顧好的感覺。
人啊，總是懷舊的。
縱使那時聶清歌對他幾乎沒有什麼幫助，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幫助聶清歌。
但到底一起度過了幾個月，想到仙兒可能與他有關係，自然不會再像原本那樣，只是為了單純的為了活命而照顧她。
不過。
這一切的前提，是在不阻礙提高評價的情況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