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同門師兄弟

  他二人一開口,其餘八名魍魎宗弟子中,倒還真有一些人,這時也依稀記起了李言。

  他們聽過李言的名頭,並非是李言在魍魎宗中,有多麼的光彩奪目。

  而是小竹峰弟子就那麼幾個人,不像其他山峰上的弟子,動輒就是成千上萬,但凡留心些,都會將小竹峰幾人名字,甚至是相貌牢牢記住。

  「呵呵呵……看來兩位師兄還是記得師弟的,見過諸位師兄師弟了!」

  李言頓時心中一松,能少在這裡糾纏那是最好。

  他說話間,右手手掌同時一翻,一枚似鐵非鐵的黑色牌子,便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待感覺對面的夏師兄,將神識掃視過後,令牌立即就被李言快速收了起來。

  對方雖然認出了自己,可李言知道現在乃是非常時期,所以還是主動拿出令牌,給對方看了一下。

  果然,「夏師兄」見到李言令牌後,確定了令牌是真非假,暗自點了點頭,但對李言的突然到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李師弟這是從何而來?莫非是師弟那邊,有什麼重要事情,需要師弟親自過來送信方可?」

  「夏師兄」的修為,是這裡最高之人,他就是這十人中的領頭者。

  不過,此時的他可能想錯了方向,會錯了意。魍魎宗弟子太多了,他們很長時間都沒見過李言,但這對於修士之間來說,也很是正常。

  他們與李言,本就不是同峰弟子,也非親師兄弟,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李言其實離開宗門已有兩年多了。

  而他們十人這一次,被安排在「洗劍閣」這裡負責登記,也只是眾多召集點中的一個罷了。

  現在見李言突然出現在這裡,當然是以為宗門或李言所在任務地,有什麼重要事情發生,這是讓李言過來傳信了。

  李言看了看四周後,然後對「夏師兄」低聲說道。

  「此處,莫非就是『夏師兄』主事不成?師弟尚有事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時,因這邊的異動,可是有不少修士盯著這裡的。

  除了這邊三名金丹和略近一些修士,聽清剛才李言幾人交談外,像遠處的花四望帶的隊伍,因李言的突然離開,同樣有不少人盯著李言了。

  但此時的花四望,已然轉過身去,大步向淨土宗前方登記處而去,以他的修為,當然聽清了這邊剛才的話語,他只要知道李言所言非虛,那就行了。

  「李……言,小竹峰,娘的,你騙老子一路,什麼『無遊子』弟子江海的,日後有機會,還是要敲打這小子一番的!」

  花四望在嘴裡,小聲嘀咕了幾句。

  而這一邊,包括三名金丹修士在內,再弄清了李言的身份後,他們同樣也受了「夏師兄」話語的誤導,終是確信了此人,乃是魍魎宗過來傳送消息的。

  之前,他們根本也沒留意李言這個人,所以直到李言走到這邊,才注意到他,那當然就沒有發覺李言,是來自花四望那邊隊伍了。

  既然如此,這些人當然都選擇了閉嘴,四大宗門內部的事情,他們可不想沒事攪進來,該他們知曉的,自傳有人安排他們相關任務。

  「夏師兄」見李言這般說話,知道對方這是不想在眾目睽睽注視下說話。

  於是,他開口向其他幾人安排說道。

  「你等且繼續忙手上的事情,我與李師弟有些話說。」

  朱高台他們聞言後,則是紛紛對李言微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忙碌去了。

  「夏師兄」望了望四周,然後示意李言跟他過去,很快,二人就消失在了山腳下一個拐彎處。

  待得二人消失後,廣場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餘下的幾名魍魎宗修士,則是不管別人想法,有人好奇的低聲向朱高台問道。

  「這位李師弟是哪一峰的?我怎麼從沒見過!」

  「我倒是覺得此人有些印象,可也只是相貌有點眼熟罷了,朱師弟,你即已認出,說來聽聽。」

  幾人目光一瞬間,都盯在了朱高台的身上,朱高台則是對最後說話的修士,苦笑一聲。

  「年師兄,你肯定是見過他的,不過那時這裡至少有一半人,得尊稱他一聲『師叔』了。」

  朱高台的話,令幾名不離峰新晉築基修士,都是一愣,其中有一人說道。

  「這也並不奇怪,我等幾人築基是時間不長,早先築基的弟子,當然是大有人在了?不過此人應該實際年齡,並不大才是?」

  朱高台掃一了眼四周,見不少人正盯著他們,他手上拿起一枚玉簡,已然開始施展法訣。

  「還是先做事再說,不然一會夏師兄回來,會心生不悅的!」

  其他人聽聞,也立即開始忙碌起來。

  這時,朱高台才又低聲說了一句。

  「此人乃是小竹峰排行第八的弟子---李言,兩年前時,可與我等一樣,都還只是凝期氣修為,當初的『師叔』只是虛名罷了,這才是重點。」

  「噢?他就是那位數年中,都難得一見蹤影的小竹峰八師弟啊?」

  這時旁邊幾人,也都拿起了玉簡,開始做起事來,可口中低聲吃驚的說道。

  被朱高台喚作「年師兄」的修士,這才臉露恍然之色。

  「我說怎麼看著十分的面熟,他的面相已然去了當初的青澀,變化了許多。

  當初這位李師弟在秘境之戰上,可是大放異彩,我曾看過他奪取秘境名額的數場戰鬥,李師弟的施毒手段那,是相當的了得!」

  而這裡有幾人,乃是當初或是閉關,或是因事未回等原因,並未觀看秘境名額擂台戰的,自然對此更加不熟悉了。

  「可是這才兩年時間,他怎麼已然到了築基中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也是築基沒有多久才是……」

  「年師兄」忽然疑惑的低聲說道,他們從李言散發出的氣息中,判斷出了對方的修為。

  「好了,我們做事吧,莫要過多涉及他人隱私!」

  朱高台這時,卻忽然說道。

  李言曾經在秘境中,可是救過他的性命,他雖然也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李言,感到意外。

  並且同樣對李言的如今修為,感到匪夷所思,可是想到對方「支離毒身」的可怕,便也不想過多在此事上多說了,以免暴露了李言秘密。

  另一邊,李言二人一前一後中,拐過了山腳,待見四周無人後,「夏師兄」立即站定身形,然後看向了李言。

  「華長老此時就在山頂,能派出李師弟過來,想來消息也定是十分重要了,李師弟是否要就是讓我,立即帶你去華長老那裡?」

  「夏師兄」覺得自己猜得沒錯,這裡可只有華師伯主持事務。

  望著「夏師兄」慎重的表情,對方這是將自己,當成專門過來傳遞重要消息的信使了。

  從李言離開花四望隊伍,一直到現在,總共才過去了半盞茶時間,許多事情李言都還未來得及解釋,這樣的猜測,也在情理之中。

  「華長老?」

  李言腦海中,立即浮現了一個身影。

  如果李言沒記錯的話,這位華長老就是不離峰,那名容貌平凡的冷漠婦人。

  聽說曾經有想拿李言,來研究支離毒身的一眾長老中,就是有著此人的,想不到在這裡,竟是碰見了她。

  李言心中想著,口中已連忙說道。

  「我想夏師兄這是誤會了,其實我並非是從宗門,或其他任務地而來,我早在兩年前,就已離開了宗門。

  當初乃是奉師尊之命,外出執行一些任務,這次在回宗半路途中,就被淨土宗給徵調來了此地。

  我剛才瞧見夏師兄你們在這裡,就自行尋了過來,其實就是想向眾位師兄詢問,家師現在何處?還有小竹峰中師兄師姐是否還在宗內,我要到何處去尋他們?」

  李言所說的話中,半真半假,但他料到對方不可能真去找到師尊,對質自己的每一句話。

  李言語音剛落,「夏師兄」立即眉頭一擰,眼底深處閃出一絲厲色,悄然中已向後滑出了一大步。

  一瞬間,讓渡已拉開了與李言之間的距離。

  「哦,這麼說,李師弟已離宗很長時間了?那麼請李師弟將你的令牌拿出,讓我仔細再觀看一下。」

  這時的「夏師兄」,身上氣息開始隱隱有些翻湧起來。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先是讓李言一愣,接著他就想到了這一路上,那些修士所說的一些事情,便是明白這位「夏師兄」,為何會突然翻臉了。

  之前,雖然確定了自己手上的令牌,而現在則是擔心自己,是否已被魔族奪舍後,冒名而來了。

  這種事情,他在路上已聽別的修士說起過,這一兩年內,修仙界有不少宗門,可都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

  李言無奈的一笑,然後再次拍向了儲物袋了,只是當李言伸手拍向儲物袋時,「夏師兄」身上氣息涌動更加劇烈,好似隨時就會動手一樣。

  直到看清李言拿出的,確實是一塊令牌時,神情這才稍微一緩。

  但其表情依舊凝重而嚴肅,兩隻眼睛如同兩把利刃,死死地盯著李言,李言覺得只要自己動作,稍微大上那麼一點,對方就會搶在自己前面動手。

  他緩緩將令牌,用法力托向「夏師兄」,只是這時的李言,心中已是越發擔憂起來。

  「現在對抗魔族,都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這可遠遠的超出了原先的估計情況,想不到形勢,竟然嚴峻到了這般田地。」

  「夏師兄」並沒有直接接住令牌,先是用神識探查一番後,確定沒有什麼大礙,這才用法力裹住手掌,將李言令牌放在掌中,仔細探查起來。

  他這一看,就是數十息時間,慢慢地,他的臉色才有些放鬆起來。

  首先,李言的宗門令牌,確定是真非假,雖然之前他們就已確定,現在卻是真正可以肯定下來了。

  其次,他並沒有從李言的令牌上,感受到任何異狀,尤其是傳說中,那股不屬於「五行之力」的黑色力量。

  「你且激活令牌看看!」

  「夏師兄」將李言的令牌,遠遠拋向一側,待懸浮在了空中,又對李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