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離長亭一搖三擺中,如風中荷葉般的款款走了過來,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璀璨,一雙勾人妙目則是在李言身上不斷的上下打量著。
胸前兩團白皙雲峰中的溝壑泛著白光,微微晃動,讓李言根本不敢直視。
離長亭這次如同小竹峰其他人一樣喊了李言為小師弟,自己仿佛亦是小竹峰大弟子一樣。
另一邊的苗望晴聽聞後不由輕哼一聲,但依舊守著李無一,沒讓他離開。
「哦……哦……離師姐,不是……不是……喜歡的……喜歡的……呵呵……」
李言乾笑兩聲,心中同樣湧起了李無一一貫的想法,他想掐死韋二師兄了!
「小師弟,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喝,為了你和敏師妹回來,我這一次拿出的可是百年以上的存貨,你就不領姐姐的情麼?」
離長亭說話間,已走到了李言的向前,臉上嗔怪模樣令人愛憐。
「離師姐,在下是怕蠱蟲的,師姐當然也是知曉,恐怕喝了又會像當年一樣吐出的,太……太浪費了,浪費了,呵呵呵……」
李言連忙舉起手中的酒杯,臉帶欠意的說道。
望著離長亭有些半俯下的身體,胸前那大片的雪白更加奪目,李言連忙移開了視線。
「大師兄可還在這呢,別……別太過分啊!」
李言在心中叫著。
側臉間就看到韋赤陀拽著肥大的屁股,正搖晃著狗熊一樣的身體走向了雲春去。
這貨根本就是四處找茬的,李言有種想一腳踢在韋赤陀屁股上的衝動。
「小師弟怕蠱蟲,這不對吧,你心臟里不是有一隻『纏心並蒂蠱』嗎,怕了也沒見你取出來!」
離長亭臉上勾人笑容一收,似笑非笑的盯著李言。
這句話一出口後,整個小院就安靜了下來,就連本來慢慢飲著酒,看著李無一他們鬧騰的魏重然也是神情一滯。
作為魍魎宗鼎鼎大名的數種異蠱,「纏心並蒂蠱」這裡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其來由的。
「你……你種了『纏心並蒂蠱』?是和誰一起……」
李無一第一個問了出來,他同時用手指向李言,然後就用目光看向了另一邊的趙敏。
就連一直埋頭沉默喝酒的雲春去也抬頭看了過來,幸虧這麼多年龔塵影沒有說出拒絕他的原因,否則這時他都有可能要暴走了。
「不是吧,你們倆種下了那種蠱蟲?那東西一死俱……」
苗望晴不再管李無一,而是瞪大了一雙秀目,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無一在後背輕輕推了一把。
苗望晴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看向了魏重魚然,見他臉色已恢復了正常,並沒有看向自己這裡,這才吐了吐舌頭。
「纏心並蒂蠱」必須成對種下方可存活,這裡沒有人不知曉。
李無一則是率先看到了師尊師娘奇怪的目光,他就立即問了出來,他對魏重然夫婦太熟悉了,這些話還是由他來問出的好。
趙致其實早有一些疑惑了,在見到趙敏驚喜之後平靜下來,她不是沒考慮到這對男女在一起待了那麼多年會不會有了情愫?
只是她看出了自家女兒還是處子之身,而今天趙敏也未對李言表現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她又知道趙敏的性格,猶豫之後並未在第一時間問出。
李言的性格凡事都喜歡低調,心中可是不想此事這麼快被他人發覺的,這時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不由有些尷尬。
「是我給師弟種下的,師弟在衝破兩界壁障時,為了救我身負重傷昏迷。
那時我們身處異界,為了醫治師弟我必須要外出尋找上好的丹藥,修為只有築基期的我,並不想落入他人之手。
我若被擒,他無藥之下必死,那麼我也可以一同死去,免受羞辱!」
這時趙敏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她緩緩站起身來,走向了李言。
之前離長亭一接近她,以她對蠱蟲的研究和敏感程度,立即感應到了趙敏體內種下了蠱蟲。
追問之下,以趙敏的性格也根本不會隱瞞,於是就說了出來。
這讓離長亭仿佛看到了一座萬古冰山的融解,趙敏對感情淡漠的就連離長亭都覺得她必定孤獨終老。
這世人應該無人能忍受她的清冷,趙敏也不會對男人生出情愫的。
在得到答案後,離長亭頓時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
當她又看到趙敏和李言兩人整個夜晚仿佛根本不存在對方一樣,各忙各的事,不由心中不屑。
「這倆人還真會演戲啊?小竹峰這些男人更是一個比一個會演,包括那魏重然老東西,哼!」
離長亭在心中想著,一下也想到自己的姑姑。
就覺得小竹峰男人沒幾個好東西的,但偏偏宗內最漂亮的女修都喜歡這座山峰上的狗東西。
「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
離長亭妙目盯在李言身上,對李言心中腹誹不已。
「敏兒,你們……」
趙致急聲追問。
但她的話也未說完,趙敏已經走到了李言的身邊,然後泛著質感的玉手就放在了李言的肩上,認真的盯著趙致的雙眼。
「娘親,是我沒打算取出『纏心並蒂蠱』的!」
趙致聞言,眼中閃出了極為的複雜之色,一瞬間她覺得自家的女兒終是會要離開她了。
「行了,你都已是金丹修士,自己決定就好!」
魏重然臉上溫和笑意再次露出,同時伸出手掌握了一下趙致的纖纖玉手,對著趙敏點了點頭。
然後目光掃過了李言,這時的李言正轉頭看向了趙敏,眼中含笑。
趙敏還是趙敏,還是那個想做就做的當初少女,這一點李言自虧不如。
他對情感一事向來就有些優柔寡斷,尤其還有龔塵影存在,這就造成了李言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經常會有一種能拖就拖的想法!
「嘻嘻嘻……你們什麼時候結成道侶啊?」
離長亭一雙大眼睛轉了一轉,她沒想到這些小竹峰的人只是在驚訝之後,竟然就這樣平淡的結束了,這讓她一顆好奇的心受到了無情的擊打。
「對啊,對啊,小師弟你們什麼時候結成道侶?」
苗望晴也是立即追問,然後似高興的向前走了兩步,其中一腳就踩在了李無一的腳面上。
她仿佛沒有感覺一樣,腳下還多用了幾分力道,李無一臉上肌肉不由的抽搐了幾下。
「這個不急,無一師兄這都多少年了,不也沒和苗師姐、離師姐一直未定來下嗎,按長幼順序吧!」
趙敏保持了一貫的清冷,對著眾人說道。
「敏……敏兒你……咳……咳……」
李無一本來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思,剛剛咽下的一口酒就嗆了出來,不由的連連的咳嗽。
他的目光不由瞟向了剛剛站定的韋赤陀,那貨正一臉賤樣的用手肘抵著雲春去。
「老二,你惹的好事,你真的好本事啊……」
李無一一道傳音進入了韋赤陀的心神中,臉上賤笑就是一滯……
凌晨,後山一處平台上,李言和趙敏並肩坐在平台邊緣上,雙腳垂在懸崖之下,輕輕搖晃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四下里只有秋蟲蝍蝍,趙敏看著斜向西方的那一輪巨大的圓月,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光。
月下,她經常會不自覺的來到這裡,而那個少年也會靜靜的坐懸崖邊緣,看著遙遠的地方……
「你什麼時候去找影師姐?」
趙敏沒有轉頭,輕聲開口,兩隻手臂貼著腰側,按在豐滿臀部兩側的平台上,長長的馬尾沿著後背完美曲線柔順的垂落。
她就這樣仰頭望著那一輪巨大無比的圓月,月光灑下的清輝,讓趙敏臉上的線條更加的柔順,泛著象牙白的光澤。
「只能到元嬰期了,難道要師尊一直護送來去不成,靠自己才行了!」
李言並沒有迴避這個話題,龔塵影的事情也只有趙敏清楚。
「你會不會覺得我貪得無厭?」
李言也是目光直盯著遠處墨色的山峰,夜色下如連綿起伏的巨獸。
「難道你不是?」
「是!」
「那你還問?」
「我……我就是想確認一下……」
李言收回目光,一時語塞,不由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你和無一師兄一樣!」
「我……我還好吧,不是你在逼問大師兄的嗎?」
「那不是離師姐太過逼人了嗎?她麵皮厚的緊,你說了她反而更高興,心裡巴不得你多與她說說大師兄的事呢!」
「師姐你說的是!」
兩人之間再次沉寂下去。
月光下膚若凝脂,那是人間最美雕刻師才能製作出來的絕世美玉,極具立體的線條上如溫玉柔和。
慢慢的,趙敏的頭靠向了李言的肩膀,李言的手掌也慢慢的環住了趙敏的纖腰,月光下,一襲白衣勝雪,一襲黑衣如墨……
一片竹院房間內,魏重然伸手一揮,前方一個有些模糊的光幕迅速消散。
「我就說沒事,如果有事早出事了,你這當娘親的怎麼變的疑心重重了。」
他轉頭看向了正從消散光幕上收回目光的趙致。
從李言小院各自散罷後,趙敏卻沒有回來,而是飛向了後山,這讓趙致頗為的擔心。
但她也知道趙敏的性格,好不容易才修復的感情,如果因為自己的懷疑,再導致趙敏恢復到從前那樣態度,那可就令人頭痛了。
趙致又自覺如今與趙敏、李言二人修為相差無幾,神識探查可能被對方發覺,於是便讓魏重然施法觀察一下二人。
魏重然本不想如此,自己女兒如今都是完璧之身,二人若是想走出那一步,那時又有何人能去阻攔。
何況剛才在李言小院中,李言也表示,他感覺修為最近似要突破,所以打算閉關出來後,再說此事。
聽聞李言可能又要突破,搞的李無一他們一臉的鬱悶。
不過,李言的話讓魏重然他們可都會錯了意,以為李言可能要突破金丹中期呢。
而趙致卻就是想讓他二人先訂下婚約,趙敏能如此喜歡一個人,其實她心中還是歡喜之極的。
何況這二人一同共闖生死近百年,李言沒在婚前奪了趙敏的紅丸,這也讓魏重然夫婦很是滿意。
但趙致在回來後還是越想越多,生怕趙敏總算回到了家中,一切索性都放下了,再做出糊塗事來,那當娘的心可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