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托撒亞那堅定的眸子,莉莉絲有些震驚,又有些期待。
這個男人真的改變了阿托撒亞,那不就意味著,這一次,真的有可能從這該死的地方出去嗎?
真的可以,這個讓她日日都想要離開的地方!
凝視了一眼阿托撒亞,回應李寒的只有一雙堅定,信任的眸子。
李寒當即點了點頭,既然阿托撒亞都這麼篤定的說了,在扭扭捏捏的也就不是李寒了。
「既然如此,我應該怎麼做,怎麼才能侵入阿托撒亞的記憶當中!」
「很簡單!」
莉莉絲指著自己僅餘下的一隻紫色眼睛。
「這裡本來就是記憶空間,所有人其實都只是靈魂狀態,所以,只要用靈魂力量侵入阿托撒亞就會回到她最迫切,也永遠忘不掉的那段靈魂記憶里!」
「改變它!只要改變它,我們就會解脫!」
微微點了點頭,別的能量還不好說,但是靈魂能量,李寒身上忽然爆射出一股磅礴的綠色能量。
之前他還要藉助斬魄刀才能施展出來,但是,自從到了這個記憶空間,他的靈魂能量竟是能夠放射出來了。
李寒緊緊的凝視著阿托撒亞,後者也同樣深深的凝視著他,就好像要將他的模樣永遠的刻在腦海一樣。
此時無需在多說什麼,李寒卻是輕輕一笑,調侃道「我的騎士大人,我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沸然的靈魂能量就瞬間侵入到了阿托撒亞的腦海中。
然後李寒就感覺整個天地都開始翻轉,翻轉,再翻轉!
等他轉的快要吐出來的時候,卻愕然的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處熱鬧的灰色石制高台之前。
高台有數米之高,上邊除了站著一個人外,卻什麼都沒有!
而高台之下卻是涌動的無數人潮,就好像來趕集一樣,熱鬧而又詭異。
只不過這些人卻都異常模糊,就好像一堆堆的不存在的虛影一樣。
「這就是記憶當中的世界嗎?因為阿托撒亞的記憶,對這些沒有印象的人也就只有一個模糊的虛影存在?」
李寒迅速的就明白了這裡的情況,但是,阿托撒亞又在哪呢?
忽然!
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呼喝聲,並且紛紛舉起了手臂,就好像在歡呼誰的到來。
猛地剛才還空無一物的高台卻突然多了數個膘肥體壯的光頭巨漢,他們一人站一邊,硬是抬著一個看上去就重達千斤的人形鐵牢棺走上了高台。
嘭的一聲人形鐵牢棺被豎著放在了高台之上,台下的人群又是一浪浪驚呼和嚎叫。
人形鐵牢棺外邊還刻著一個哭臉的人形,其雙手放在身前,卻是被一副鐐銬鎖著,似乎代表著鐵牢棺無論裡邊的人怎麼用力,他也永遠出不來!
「此時此刻,我馬克珥·欣隆代表王國最高祭祀院,對赫伯特·阿托撒亞·莉莉絲進行最後的審判!」
「她違反了第七十七條禁令,觸犯了禁軍令,擅殺軍團團長,竟然還以女人的身軀帶領我們神聖的軍團進行戰鬥!」
「這完全玷污了我們神聖法令,現在我們已經將其關押在鐵處釹內一個星期!」
「現在將其帶到此神聖的審判台,進行最後的當眾判決!」
微微一揮手,收到這馬克珥的信息,那些光頭壯漢立刻取出一個金屬制的巨大鑰匙,插在鐵牢棺外的臉部凹槽處。
在一陣嘎吱,嘎吱的扭動聲後,咔嚓一聲,鐵牢棺從側面瞬間打開。
然後一個瘦弱的幾乎不見人形的長髮人影,嘭的一聲從裡邊跌落在高台之上。
馬克珥又是揮了揮手,立刻走出來兩個光頭壯漢將瘦弱人影湊了起來,讓她的正面對著台下的眾人。
此時李寒才算是看清這個人影的樣子,眼眸禁閉,蓬頭垢面,滿身穢物,了無生機,似乎距離死也就只差一步了。
但是從她那依稀的樣子,李寒還是認出來這個人影,阿托撒亞!
或者說是真正的赫伯特·阿托撒亞·莉莉絲,潘多拉宮殿的主人,女王!
「赫伯特·阿托撒亞·莉莉絲,你可認罪?」
並沒有多說什麼廢話,那馬克珥直接就進行到審判的最後一層。
「呵呵.我.無.罪!」
本來以為關了一個星期,應該奄奄一息,默認所有罪狀的阿托撒亞卻是硬是將眼睛眯起了一條縫,倔強的輕笑兩聲,然後堅決的說道。
這聲音雖然輕,但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無罪!
這三個字就好像巴掌一樣,輕輕的扇在了馬克珥的臉上,但是侮辱性卻是強烈的。
他的臉色猛地陰沉下去,本來高高在上的神聖表情也再也維持不下去。
他低下頭惡狠狠的看著阿托撒亞,然後高聲喊道。
「你!你這該死的罪人,以女人之身上戰場就已經是侮辱了這神聖的戰爭,居然還殺了站團長,帶領了整個軍隊進行戰鬥!」
「你這是在侮辱偉大的祭祀院嗎?」
「今天無論你認不認罪,你的罪名已經成立,任憑你做再多的狡辯,也無濟於事!」
馬克珥迴轉頭看著下邊一個個虛影,輕哼一聲,然後振臂高喊。
「罪人已經被審判,她有罪!我現在代表祭祀院,代表神明,判決她永世被壓入鐵處釹,永遠的在那裡,洗清她褻瀆神聖之罪!」
「現在和我一起讚美我們偉大的神明,一起高呼神明的唯一的代言人,祭祀院!」
「祭祀!祭祀!」
「神明!神明!」
聽著下邊的歡呼和吶喊,馬克珥嘴角帶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女人,一個女人而已,即使你取得再大的功績,想反抗祭祀院,那麼
這就是你唯一的下場!
他的手再次輕輕的一揮,光頭壯漢湊著阿托撒亞就要將其再次關進鐵牢棺,而且這一次將是永遠!
斜斜的日頭照射在這高台之上,讓她剛剛能感受到一絲絲的灼熱溫暖。
而那個她一直被關押的鐵牢棺中,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冰冷。
瘦弱的她或許能在這個鐵牢棺中挪動一下,但是也僅僅就是能挪動一下。
那想動又動不了,那無處不在的黑暗,那侵蝕靈魂的冰冷,那永世的孤寂。
那.我明明拯救了王國,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