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公寓(13)

  「腦袋裡?你瘋了嗎?」桃魚已經無法理解他的語言了,想看看胖哥腦子裡是不是真的裝滿了水。

  胖哥認真分析道:「原來的鑰匙會藏在箱子裡,五個箱子,分別藏在3、2、1樓的某個房間裡。」

  他無奈說:「可是難度變大了,變成了我們所有人都難以猜到的位置,如果我是藏鑰匙的人,藏在什麼位置才會給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提示呢?」

  桃魚低眉思考,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思路想,其實藏在人偶身上才是最符合提示的。

  腦袋裡……

  胖哥讓桃魚把他的腦袋摘下來,或許會找到鑰匙,桃魚害怕地說:「要是我真的拔你的頭……我、我……我不想殺人……!」

  桃魚的手被胖哥握住,「桃魚,這就是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都沒人能找到鑰匙的原因!」胖哥的眼神中有堅定的信念,「現在,需要我們互相信任!」

  「也需要我們……能坦然接受對方的離開……!」胖哥著急地握住桃魚的手,「已經沒有時間了……」

  「桃魚……如果最後都會死,我寧願殺死我的那個人是你……」

  桃魚表情僵著,腦子忽然就發出一陣嗡鳴,不停搖頭說:「不要……!不要、不要這樣……」

  「胖哥……」桃魚恐慌地看著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能這樣……!我們好不容易才復活,你不能就這麼草率地犧牲!」

  桃魚忍不住淚流滿面,胖哥也忍不住心疼起來:「桃魚……」

  她一把抱住他,悶聲說:「胖哥……」

  孟雪:「……」

  只見孟雪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摘下自己的腦袋,一把金閃閃的鑰匙就這麼水靈靈的掉了出來,然後又自然地把腦袋擰回去安裝好,就像從未拔過頭的人偶一樣。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尷尬,而在這片尷尬中,孟雪還要把地上的鑰匙撿起來,她的動作在無形中催促他們別磨嘰了。

  ……

  「岑安願」看著被定在地上跪著的林雨齋,圍看打量著這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他一點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林雨齋沒有像他一樣,接受被祂拋棄的殘酷現實。

  刀刃划過林雨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勾住固定它的線,然後往外一扯扣子就落到了地上,他又將刀面貼上那人的臉,表情跟冰一樣冷,真不明白祂為什麼創造他出來。

  一個沒有自我,只會模仿他人的偽人。

  「他的身體已經是我的了,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是嗎?」林雨齋冷笑了一下。

  「系統提醒:已有三位玩家找到鑰匙!」

  「系統提醒:已有九位玩家找到鑰匙!」

  「系統提醒:……」

  「岑安願」震驚,為什麼這麼多人一下子就找到了鑰匙,為什麼?!

  一把掐住林雨齋的脖子,逼迫他仰視自己,他的臉上有了幾道劃傷,顯得格外虛弱,眼神卻還是充滿著不屑和對垃圾的厭惡。

  「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是誰,不用我多說吧?」

  「系統提示:大門已開啟,遊戲結束!」

  「林雨齋,你即便找到了祂,又能怎麼樣?」

  「你照樣也是個被人拋棄的東西!祂即便想起你了,又能怎麼樣?」

  「你還是會被拋棄的……就像我一樣……」

  小女孩漸漸透明化,直到消散了一切,小熊玩偶落到了地上。

  不再被操控的身體暈了過去,他一把抱起岑安願,撿起地上的小熊,朝著大門走去。

  「嗯……嗯?林雨齋?」岑安願揉了揉眼睛,頓然驚醒,「我們剛才不是還在跟『小女孩』——」

  「——已經結束了,岑安願。」林雨齋溫柔笑了笑,嘴角帶著一點血跡。

  岑安願:「你受傷了?!」

  林雨齋:「小傷,沒事。」

  岑安願:「……」

  「為什麼——」

  岑安願的話被人打斷,桃魚朝著他們揮揮手,「——大神!下一關求帶我飛!」

  胖哥連忙捂住桃魚的嘴,尷尬打圓場說:「她瞎說的……大神別介意啊!」

  岑安願拍拍他的肩膀,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難為情,「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了。」而那人遲遲沒有動作,讓岑安願更加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雨齋:「不帶菜鳥。」

  孟雪此時也走了過來,說了句:「快點走吧,難道你們還想被『小女孩』纏上嗎?」她轉身,瀟灑地出了門。

  胖哥見狀也拉著桃魚急匆匆離開了。

  還有很多人都在陸續離開,林雨齋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放懷裡的人下來,兩人就這麼僵著,期間,岑安願企圖看懂這人的想法,卻只能繼續看著人一個個離開。

  最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林雨齋:「……你有想起什麼嗎?」

  岑安願:「什麼……?」

  林雨齋:「沒事……」

  岑安願還想再問他一下,可惜那個人抱著自己只走了三步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