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張恆的回憶(萬字大章)
(又名:悲劇兩兄弟/覺醒邊緣的李笑。)
遊玩回歸。
看著趙櫻空姐姐的背影,李笑再次陷入了沉默。
姐姐嗎?
晃著腦袋的李笑,一直到走到醫院門口。
看見了一個熟人這才回過神。
一個在大半夜還戴著墨鏡的人。
尼奧舉起雙手彰顯著自己的誠意。
「我想,我需要找你談談?」
李笑看著下午剛剛分開的尼奧,緩緩點了點頭。
享受完兩人世界的張杰與娜兒,也在家門口,遇見了一位不請自來的朋友。
那是一個白金色短髮的女人。
「娜兒,你先進去吧,我可能需要一些私人時間,但是放心很快!」
相比於三位警察的歲月靜好,約完會還能找人談心。
某兩個難兄難弟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了。
誰叫他們已經覺醒了呢!
污水橫流的下水管道之中。
黑暗潮濕是這裡唯一的主色調。
污水橫流,散發著令常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味道。
黑灰色的臭水兩旁是一堆堆千奇百怪的生活垃圾。
不知是誰把這些「寶貝」扔了進來。
隨著兩人奔跑視野開始昏暗,沿途的光源不斷減少,終於被完全吞噬。
空氣中瀰漫著大肆生長的黴菌和細菌。
嗅覺可以說已經完全失靈,而這也是他們的目的,不過顯而易見這一次的追蹤依靠的並不是氣味。
管道彎彎曲曲,讓人感到方向的迷惑和失落。
每當腳底傳來一陣「撲通」,不祥的感覺總會下意識的湧上心頭。
水流聲不斷,讓人想起湧泉流石的山澗,但兩者卻是大相逕庭。
畢竟一個甘甜可口,一個臭不可聞。
暗無天日,恐怖無比,化身亡命徒的兩人此時此刻只想儘快逃離這種感覺。
這條扭曲無序的地下管道居然還有隱藏著神秘世界的空洞。
似乎另有不知名動物和生物在那裡生存著。
如果深入其中調查,會發現這裡的秘密沒有那麼簡單。
因為。
因為陳子龍正背著張恆,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絲毫不敢停歇的到處逃竄!
「他奶奶個腿…我…媽……欺人太甚………」
「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個惡魔隊的女人是瘋了嗎?」
「欠她五百萬?」
「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
「至於麼!」
嘴上說著,陳子龍這位腳底下可絲毫不敢停留半分。
畢竟這位可是殺了銀髮雙子星的存在。
(至於是哪位坑逼,強行帶刺客正面硬抗ADC這裡就不提了。)
沒錯,就是那個任何傷勢下一秒能全部恢復的幽靈雙子病毒。
可這位根本不給他們下一秒的機會啊。
叱吒第二部黑客帝國的這兩位。
就這麼在他們面前被那特殊箭矢射崩成了漫天的碎片。
要不然說什麼,陳子龍也高低轉過身跟這個娘們比劃比劃。
還有就是,他怕一旦停下腳步。
殺過來的恐怕就不止是這個瘋女人了。
畢竟跟那位揮舞著黑色翅膀的鄭吒,這個瘋女人還是溫柔的那種。
張恆感受著身後蜂擁而至的殺機,也是一頭霧水。
思索的說道:
「可能是咱們擋下了那一箭吧!」
「要不是咱們出手,詹嵐面對他們必死無疑。」
「而沒有資深者存在,咱們中洲隊可能這一次就交代到這裡了!」
「呸!」
陳子龍啐了一口吐沫。
「太奶奶的,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想著呢,一個鈴聲響起。
張恆愣了一下之後,這才想起來。
雖然幽靈雙子星已經死了,但是用來聯絡他們的電話可還在他的身上。
而此時此刻有能力打通這個電話的那麼只有那一位了。
「龍哥,電話怎麼辦?」
「接不接?」
陳子龍啐了一口:
「接,還有其他情況能比現在更差勁嗎?」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呸!」
電話接通後,另一邊既不是他們想像中的梅羅紋奇,也不是他身邊的折翼天使。
而且一個清冷御姐一般的冷聲對著他們說道:
「如果不想死,就隨便找到一個門打開!」
雖然兩人從始至終沒有聽過這個聲音。
但現在卻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那就是梅羅紋奇的老婆,傳說中的女人—波塞芬尼。
那個從始至終沒有出聲的女主人。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分心之下。
背上閉著眼睛的張恆突然大聲喊道:
「小心!」
與此同時一道銀色光芒組成的箭矢剎那之間加速追了上來。
也不知道陳子龍使用了什麼方法,整個人對著管道牆壁直接撞了過去。
轟隆之聲中,伴隨著張恆的一道悶哼。
陳子龍向上直接跳出去了地面,隨便找了個大樓就鑽了出去。
可也就是這樣的行為,讓緊追而已的銘煙薇直接解放了大招。
「張恆,你總算不逃了!」
「那麼。這一次盡情的去死吧!」
鑽出下水道的靚麗人影。
手中划過心形弓箭,隨後無數銀色光芒以她為中心四射而出。
對著兩人跑進去的大樓進行了無差別的射擊。
下一刻原本信誓旦旦的銘煙薇就臉色一變。
只見已經被射成篩子的大樓中,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
銘煙薇揮動著翅膀,來到了樓梯中一個關閉的防盜門前面。
臉色陰沉的暗哼了一聲:
「下一次,張恆,下一次,我一定要殺了你!」
暴怒的銘煙薇手中毫不停歇,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箭矢再次射出。
沒一會,這棟大樓轟然倒塌,成為了一片廢墟。
而狼狽不堪的張恆與陳子龍則出現在了一個位於百里之外的一處山巔宮殿之中。
剛一進門,尚且還在半空中的陳子龍就翻身一腳把門踹了回去。
開門關門這種良好的家教是每一名陳家子弟必備的。
畢竟如果不關門的話,那就真是呵呵了………
剛剛聽見波塞芬尼的話之後,他也是瞬間明白了。
這位隱藏的大佬必然是找了開鎖人來救他們。
而現實也是果然如此。
寬闊的宮殿之中,波塞芬尼依舊一身火紅色的皮質緊身裙。
只不過現在的兩個人,可沒空去欣賞這位女王的打扮。
因為張恆悽慘的喊叫聲在大門關門的那一刻就響徹了整個宮殿。
只見張恆的腳踝上一道由銀色火焰凝聚而成的箭矢貫穿其中。
甚至是卡在骨頭上面。
而就在這短短數秒之中,箭矢消失,銀色火焰直接燒斷了的他的腳踝。
而且這個奇特的火焰還開始順著向上燒去。
波塞芬尼看的臉上驟變,而陳子龍則就果斷得多了。
兩隻手瞬間單手成爪,
一隻抓到了上面的膝蓋,另一個則握住的大腿根部。
還不等銀色火焰向上攀升。
陳子龍左手五爪發力。
在場的三人只聽見一聲咔嚓一聲骨骼的脆響,連帶著爆開的血肉。
這位竟然直接把張恆的右小腿直接捏爆。
而銀色火焰也同時一暗。
但就算這樣,也把那些爆開的血肉燃燒了一空,絲毫痕跡不曾留下。
陳子龍這才送來了發緊的右手,因為如果剛剛還繼續燃燒。
他就只能把張恆的整條腿拆下來了。
到時候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了。
當然現在也沒多大區別。
張恆抱著半條腿的大腿痛苦的哭喊著。
而另一邊的波賽芬妮先是讚嘆的看了一眼陳子龍。
隨後就被那燃燒一空的血肉吸引了目光。
閉上眼睛之後忍不住說道:
「好乾淨的淨化之力!」
「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因為這讓我想起來了。
世界末日中的消除,還有那可悲的終結代碼。」
陳子龍打量四周,確認安全後,這才對著這位豐胸偉岸的波塞芬尼說道:
「不管怎麼樣多謝救命之恩。」
說著陳子龍雙手抱拳恭敬的鞠了一躬。
「要不是您出手相助,這一次我們恐怕就真栽了!」
「說真的,我以為,就算你們感知到了銀髮他們的死亡,也會跟另一方合作,從而放棄我們。」
「畢竟人們都喜歡強者。」
波塞芬尼,看著仍舊在地上打滾的張恆淡淡說道:
「你現在如果再多說兩句廢話,或者再盯著我的胸看,他恐怕會失血過多而死!」
陳子龍珊珊笑了一聲。
這才伸手點向張恆的大腿,然後又用衣服勒緊止血。
可是看見張恆的表情。
很快讓兩人意識到,就算沒有了銀色火焰,這裡面還有別的文章。
張恆從斷腿燃燒的劇痛中回過神之後,只覺得渾身又酸又澀。
這種難受的特殊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大聲笑起來,可下一秒又想大聲哭出來。
半哭半笑的情緒反覆折磨著他的精神。
甚至張恆一瞬間,想要拿刀砍下自己的脖子。
緊隨而至就是酸甜苦辣咸,人生百味。
如同在心頭爆炸,將他瞬間淹沒。
這種又哭又笑,又酸又澀,又痛又癢的感覺真的讓他難受的想要死去。
精神被沖夸的張恆,鼻涕眼淚一塊流出。
渾身顫抖。
可就是這樣,他還喃喃一字一字說道:
「薇……薇……我一定會復活你!」
「對不起……當時……我對…不起…你…」
「我是個膽小鬼………」
「膽小鬼………」
也許是感應到自己能力的爆發。
站在廢墟之上的銘煙薇,望著天邊一臉痴迷的撫摸著手中心形小弓神情癲狂的說道:
「我能感覺到。」
「愛神的力量出現了。」
「世人都說,情關難過,愛火難滅………」
「張恆,好好體驗吧。」
「我就是為了讓伱明白這種感覺,才專門兌換了這樣的一把弓。」
「張恆,這段時間,有想我嗎……………」
銘煙薇說著,似乎已經想到了張恆此時此刻痛苦萬分的模樣。
對著天邊就這麼哈哈大笑了起來。
只不過可悲的是,這位就像中了箭的張恆一樣。
一邊笑,也一邊哭。
最後哭花了整個美艷的臉。
這才隨著背後光影組成的翅膀消失不見。
——
大殿之中,醜態百出的張恆,並沒有讓在場了兩人嫌惡。
因為這種崩潰之後的面目,不管是陳子龍還是波塞芬尼,都已經見過太多了。
就在陳子龍準備打暈張恆的時候。
只見這位有著神秘色彩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張恆的身邊。
淡淡說道:
「這就算是我觀看剛剛大戰的報酬了!」
說著,這位伸出了手中食指,一顆晶瑩的石榴籽出現在指尖之下。
凝結瞬間,不偏不倚,正好掉進了張恆哀嚎的嘴中。
看著逐漸深睡下去的張恆,陳子龍眉毛一挑。
心中關於這位的傳說迅速划過。
波塞芬尼。
西方神話中,冥神哈迪斯的妻子。
萬神宙斯與大地之母的孩子。
同樣也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冥後。
擁有著給予心生(新生)的能力。
他不知道,「那一位」創造眼前這個波塞芬尼的時候,有沒有參照自己所知道這些故事。
但是就目前來講,這位展現出來的能力似乎非常符合。
波塞芬尼在神話中雖然被稱之為冥後。
但卻是哈迪斯從大地之神手中搶過來的。
而因為波塞芬尼作為大地之神的女兒。
同樣也繼承了母親的能力,擁有著一部分萬物生長,賦予新生的特殊能力。
其中就有特殊的植物天賦。
想到這裡陳子龍不禁問道:
「這是什麼?」
波賽芬妮冷冷的看著昏睡中的張恆回道:
「這是上一個紀元中,我唯一保留下來的能力。」
「你們人類都說記憶塑造靈魂。」
「這顆石榴籽,可以讓他用現在的靈魂,去再觀看一邊他曾經的記憶。」
「你說,到時候他靈魂還是他嗎?」
——
九歲的張恆是冠軍之子。
九歲的銘煙薇是亞軍之女。
「張恆,小狗你害怕就算了,怎么小貓咪你還怕?」
「你要再這樣,下次我可不帶你了啊!」
九歲的銘煙薇個頭比起九歲的張恆足足高出來了半個腦袋。
畢竟女孩子發育的都早,更何況在同齡人當中,銘煙薇都屬於發育最好的那一批。
看著叉著腰的銘煙薇,瘦弱矮小的張恆縮了縮脖子。
膽小的他看著遠處的野貓甚至都沒有去辯解。
看著依舊不做聲的張恆,小女孩的銘煙薇越看越生氣。
使勁哼了一聲,腳下一跺直接走了。
只不過,走的時候,一隻手依舊拉著九歲的張恆。
然後不著聲色的把他護在了自己身後,擋住了身前的野貓。
九歲註定是一個會讓兩人深刻記憶的一年。
因為父母職業的關係。
周六日的休息時間,兩個人小不點,只能在射箭館中遊蕩。
角落中兩個袖珍的玩具弓箭,就是他們的童年。
「十米。」
「這一次咱們兩個比賽,十米的靶子,十支箭,看誰射中的多,射的准!」
九歲的兩個人,因為生活在競技比賽的環境之下,年紀輕輕就具備了強烈的勝負欲。
九歲的張恆看著八米之外,自己全中的靶子,非常想說。
八米的距離你都贏不了我,還有必要比十米嗎?
雖然這個年紀的張恆沒有情商可言,但他知道這話不能說出口。
很簡單,因為,自己打不過。
拿起自己的玩具弓,張恆說道: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九歲的銘煙薇眼珠子一轉,俏皮的說道:
「當然你先了。」
兩人擺放好各自的靶子。
十米的距離,對於九歲的孩子來講,太過遙遠了。
因為這把橡皮筋的玩具弓,根本沒有這麼遠的射程,與力度。
所以要想射中,只能拋射。
只不過塑料箭矢的重量太輕,頭輕尾重,甚至因為製造粗糙的緣故,每一根箭矢的輕重結構都不一樣。
但,對於孩子來講,最容易出現的就是奇蹟了。
塑料箭矢飛行到了最後,已經慢的就像被風吹一樣。
但就是這樣,十支箭,張恆依舊穩穩射中了九根。
就在張恆高興的轉過身後,這才發現。
銘煙薇從遠處背過來了一把比賽專用的成人弓,與十支碳纖維的鋒利長箭。
小女孩看見張恆的目光,露出來特有的狡黠笑容。
似乎是為了自己正大光明的作弊找個理由。
銘煙薇還特意走到張恆身邊:
「我可不是作弊啊,剛剛我說的,十支箭,看誰准,沒說別的。」
張恆抱著自己的玩具弓玩具箭就這麼站在一邊,如同一個受氣包一般縮著脖子。
而銘煙薇的計劃也非常成功。
成人的弓箭,力度大,射點准,各方面都超越了只是玩具的弓與箭。
只不過當拉動第八次弓弦的時候。
年僅九歲的銘煙薇已經耗光了力氣。
但年少的勝負欲還是讓她咬著牙,又射出了兩個。
而比分也來到了九比九。
還有最後一根,即將勝利的銘煙薇提早就開始了慶祝。
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得意的說道:
「張恆,站的這麼遠幹什麼,還怕我射著你不成?」
「過來,過來,離我近點,以後啊咱們就可以用大人的弓箭了!」
說著,銘煙薇再次抬起了這把對她來講過於沉重的弓,然後拉動了緊繃的弓弦。
意外總是與奇蹟相互陪伴。
弓箭太沉,手臂無力,這一次銘煙薇根本沒有瞄準的時間。
所以這一次射出去的黑影,第一時間就失去了準頭。
兩個孩子只見黑色的碳纖維箭矢飛向了體育館的天花板。
接連兩聲金屬碰撞的聲音之後。
這一支原本本射出去的箭矢竟然拐了個三百六十度的頭。
帶著依舊盡力十足的力量向著呆愣的銘煙薇射了回來。
察覺到什麼的小女孩,直接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
只不過下一秒。
然後又過了一會。
她預感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而是有幾滴溫潤的液體灑在了臉上。
女孩特有的長睫毛,顫抖了兩下,這才睜開。
睜開的一瞬間,她就瞳孔一縮。
因為一個銀色的箭頭,就在眼前。
距離她的眼珠子,僅僅只有那麼一兩厘米的微末距離。
就在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
一滴鮮艷的紅色液體,順著箭杆流到了箭尖。
然後滴在了九歲銘煙薇的臉上。
染紅了她年幼的臉蛋。
也是這時候,銘煙薇才反應過來。
是張恆救了他。
是一隻手掌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作為膽小鬼的張恆,看見自己手掌被長箭貫穿,還有那噴灑而出的鮮血後。
甚至來不及聽見銘煙薇的感謝,就成功暈了過去。
而聽見女孩尖叫聲的大人們,一個個也走了過來。
好在體育館距離醫院非常近,可以說就是隔壁。
所以不管是身體,還是手都保了下來。
只留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傷疤。
而隨著大人們的腳步聲遠離。
銘煙薇才流出了自己的眼淚。
只不過在這一次的眼淚不再是以前犯了錯那種的驚恐與害怕。
而是後悔與心痛。
九歲的銘煙薇,在這一天,把自己的玩具弓,與那十支玩具箭,全部折斷了。
並且在這一天,發了個大人們一點也不相信的誓言。
(我,銘煙薇。
這輩子再也不碰弓箭了!)
十歲的銘煙薇拉著十歲的張恆,問他的手還疼不疼。
十歲的張恆說不疼。
隨後兩人就走散了,散了十年。
只不過再次相見的兩個人,本以為能向童話故事一樣走向一個完美的結局。
但是世事難料,現實總是充斥著殘酷與無情。
那一天。
二十四歲的張恆,拋開了二十四歲銘煙薇的手,把她一個人留在了車上………
「薇…對不起………」
獨自留下銘煙薇面對三名歹徒。
看著跑近黑暗中的自己。
第三視角的張恆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黑暗中的一顆石榴籽憑空出現,帶著他直接消失。
這也導致張恆沒有看見,這一片記憶中。
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虛幻的人影在空中俯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一個是長著天使翅膀的銘煙薇。
一個是揮舞著死神鐮刀的銘煙薇。
一個神情癲狂,一個滿眼愛戀。
——
安置好張恆之後。
陳子龍感慨說道:
「你既然看見了那場戰鬥。」
「為什麼海湖選擇救我們?」
「畢竟我們不過萍水相逢,而且見面也不是很愉快的那種。」
波塞芬尼轉過身並沒有去看陳子龍,只不過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淡淡開口:
「有的人可以合作,而有的人則必須遠離。」
「那種黑到極致的惡意,讓我想起了上個紀元失敗的原因。」
「至於我為什麼救你們,感謝尼奧就好。」
「對了,幫我轉告他,如果你們還想救墨菲斯的話。
那最好儘快恢復,因為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陳子龍聽著一愣:
「墨菲斯?他怎麼了?」
因為墨菲斯他們是他跟張恆親眼看著接通電話回歸的。
不對。
這時候陳子龍才想起來,張恆當時說的一個詭異現象。
當時只有三個人小時,而留下了一個。
波塞芬尼盯著他說道:
「就在那場大戰之前,墨菲斯的意識體就已經被特工抓住了。」
「要不然,你以為光憑藉銀髮雙子星他們就能吸引所有特工的視線?」
陳子龍聽見這話直接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現在滿腦子就是四個字:
劇情暴走!
想到這裡,他急聲說道:
「尼奧讓你來救我們,他還說了什麼。」
「他會儘快來找你們的,做好戰鬥的準備吧!」
「我還需要去面對那個自命不凡的傢伙,畢竟誰叫這是我曾經的選擇呢!」
說完,波塞芬尼對著昏迷的張恆嘆息了一聲。
似乎也對兩人失去了興趣。
最後囑咐了兩句後就自顧自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陳子龍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
想到跟著墨菲斯的詹嵐,就猜到了應該是尼布甲尼撒號上的人幫助。
應該是他們檢測到了自己與張恆的存在幫助了詹嵐,這才叫尼奧………
「等等。」
想到這裡,陳子龍突然明悟。
「不對啊,這才第一部,尼奧怎麼認識的波塞芬尼,難不成………」
陳子龍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第二部中的那一個意味深長的「吻」。
想著梅羅紋奇頭上的那個若有若無的綠色帽子,陳子龍就呵呵了兩聲。
果然,人跟人算什麼。
每一個主角都是有著自己的特色,比如許仙,寧采臣之類的。
沒想到一表人才的尼奧也是如此胸肌寬廣。
陳子龍只想說不愧是我輩楷模。
話分兩頭。
跟著尼奧前進的李笑很快就發現。
原本處在市中心,鬧市區的醫院,竟然走了不過短短百米距離。
人群就開始疏鬆了起來。
當再次拐過一個彎路,更是一個路人都沒有。
尼奧這時停在了一棟破舊的樓房前面。
轉過身說道:
「知道嗎,其實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
「因為這種樹立威信的事情以前都是墨菲斯在干。」
說著,尼奧推開房門,邀請李笑進入。
看見屋內古香古色的布置,李笑下意識的吹了個口哨。
因為這裡布置怎說呢,就像是一個古代的茶館。
屋內房間不大,擺放著兩個四四方方實木桌子以及四條配套的長條板凳。
尼奧坐在其中一個桌子前面,倒了兩碗茶,示意李笑。
尼奧看著一臉疑惑的李笑,乾笑了一聲:
「沒事,一會你就會明白了,在此之前,我還需要驗證一下。」
「不過,我先要向你道歉。」
看見這一幕,李笑下意識笑了一聲,一邊問道一邊坐在了對面。
「道歉?」
「為什麼道歉。」
尼奧,飲完將茶碗放回原位。
「因為這個………」
話還沒說完,尼奧放下茶碗的右手瞬間握拳,打向了李笑的面門。
李笑從進門到現在從未放鬆警惕,畢竟對面這人,在此之前可還是一名罪犯。
所以反應也是極快,兩隻手一防一攻。
迅速向著尼奧打去。
只不過那一杯茶水,則就可惜的向著一側灑去。
一對一之下的尼奧如同換了個人。
對面而坐的兩個人,交手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帶出了一片殘影。
但是就算這樣,也不過一兩秒的時間,甚至那灑出去茶水才剛剛落地。
兩人的黑色衣服之下壯碩的肌肉隨著他們的每個動作微微顫抖著。
李笑手中的招式也越來越刁鑽詭秘。
茶館中,兩名身材健碩的男子猛然相對。
尼奧面容冷靜,雙手成掌狀依次擊向對方。
拳招猶如秋風落葉,精準打擊對方的致命要害。
但李笑雙手速度極快,閃躲,然後迅速回手一擊。
不只是掌,還有拳,指,每一次都攻勢如電,毫不拖泥帶水。
雙方手起刀落,狠狠對碰,招式連貫威力強大。
下一刻,兩人同時一拍桌子,對轟一拳後,借力同步向後退去。
尼奧抬頭喝道:
「再來!」
說著整個人踏地而起,李笑同樣學著對面模樣。
一步踏出,踩著橫板凳飛躍半空。
空中的二人這一次不止是手,兩腿更是在這短短數秒之中發出了砰砰砰的沉悶之聲。
落地後,尼奧氣定神閒,再次坐了下來。
而李笑只是呼吸急促了兩下也就恢復了過來。
尼奧雙手緩緩收回然後盯著他說道:
「真沒想到,你一個警察竟然能有這樣的身手,果然不能小巧天下世人。」
「怎麼樣,現在你懂了吧?」
李笑此時此刻,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是的,就在四天前開始。
從發現自己特別能打之後。
李笑就察覺到了什麼。
但是一直到現在,才算是真的明白。
再次重新坐到茶桌上,李笑盯著對面這個神秘的黑客問道:
「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尼奧推過去一碗茶。
「正式認識一下,尼奧。」
「李笑。」
鬆開對面的手,尼奧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他心裡清楚作為覺醒者,早晚都會經歷這樣的使命。
那就是幫助其他人類回歸真實。
但是面對這個在白天剛剛抓過自己警察,說實在這位還是有點心虛。
畢竟他也不過是一個新人罷了。
看著對面疑惑的眼神,尼奧做直身子認真說道:
「我想你現在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是不是有點像愛麗絲掉進了兔子洞?」
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李笑,尼奧聳動了一下肩膀。
「好吧這種說法真的不適合我。」
尼奧想到了幾天之前的自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用我的理解就是,第一次認識自我?」
「或者說看見這個世界不一樣的地方?」
其實李笑從聽見兔子洞這三個字之後就開始了神遊天外。
因為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來了那個讓自己恍惚的白色兔子紋身。
好像一切的不同,就是從那個時候悄然開始的。
李笑茫然:
「不一樣?」
「是的,你所能看到的,經歷的,觸摸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醒來。」
「醒來?」
「你是說,是我想讓我醒來?」
尼奧雙手放在桌面上,交叉著疊放在一起。
「沒錯,只不過諷刺的是,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跟真實差不多。」
似乎看到了李笑的迷茫與疑惑。
不等詢問,尼奧再次開口:
「你相信命運嗎?」
「NO,不相信。」
尼奧歪著腦袋: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命運?」
「因為,我不喜歡有人控制我的生活。」
「不管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其他的什麼。」
尼奧點頭:
「非常好。」
「但是你還記著不久前的電話亭嗎。」
「命運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滾動的。」
「你,張杰,鄭吒。」
「有人說過,覺醒的先決條件是要去接觸已經覺醒的人類。」
「從而察覺到這個世界的欺騙。」
「告訴………」
「等等,等等!」
李笑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了尼奧的話。
「你剛剛所表達的意思,我沒理解錯的話,是想告訴我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而,你,跟那個女人,也就是你的同夥,則是你口中的覺醒者?」
「你這個說法,我怎麼越聽越像傳銷組織?恐怖分子?」
李笑說完,就看見對面尼奧墨鏡之後的臉色好像黑了幾分。
尼奧深吸一口氣,沒有去回答問題,反而繼續問道: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跟我來到這裡?」
「是因為你知道了一些情況。」
「一些無法用你大腦中記憶去解釋的情況。」
「你在偶然之下,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對勁。」
「你說不清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它就像一根會生長的刺,已經牢牢的紮根在你的腦子裡面。」
「讓你發瘋。」
「也就是這種感覺,才會迫使你跟我來到這裡,坐到我的對面。」
「你甚至懷疑自己,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
「但你知道,我們不是什麼恐怖分子。」
「因為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李笑疑惑:
「可你之前入侵的………」
「每個人認識這個世界的方式方法不一樣。」
「而我就是從網絡中認知到這一切從而發現了這一切。」
「就像你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擁有了這種身手一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網絡世界中越來越厲害。」
看著侃侃而談的尼奧,李笑下意識認同的點了點頭。
就像剛剛。
他與尼奧的交手可以說已經超脫了「世界」中他的認知。
李笑是認同了尼奧的說法。
但是……
「然後呢?」
尼奧一愣。
「就算你說的全部都是真的,然後呢?」
「這樣不好嘛?」
「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講只是出了點不大不小的問題。」
「甚至,我還是受益的一方。」
「我感覺,這樣並沒有什麼問題。」
「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一共三萬多天,我還需要在這麼過兩萬多天就可以了。」
「我並沒有什麼損失。」
「而且我也不想有什麼損失!」
尼奧整個人愣在了對面。
因為這些話,他都知道,因為他也想過。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能看透虛幻掙脫矩陣。
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同樣也不代表,回歸現實就是唯一的選擇。
墨菲斯因為意外失聯。
而其他戰艦成員也忘了告訴他。
那就是真正能發現世界,從中覺醒解脫的人十不存一。
大多數在選擇紅藍膠囊的時候,十個人,其中九個選擇了回歸虛幻的人生。
因為這裡有他的生活,朋友,親人,還有那最重要的記憶。
你之所以是你,就是因為你腦海中全部的記憶。
當你去否認記憶為虛假的時候,也證明著你這個人或許也不曾存在。
(作者:就好像那個YES與NO一樣,其實你跟我都是點過NO的人。)
這也是,錫安至今為止人數才幾十萬的原因。
人生苦短,為何不及時行樂。
李笑看著身前的尼奧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這一次,我可以當沒看見。
但是下一次我會履行一個警察的職責。」
說著李笑不管尼奧變化的臉色,直接起身,就要打開門走出去。
咔嚓。
隨著木門打開。
眼看李笑就要出去的尼奧,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喊道:
「我能讓她站起來!」
李笑頓足,轉過頭:
「你說什麼?」
尼奧不在賣關子,快速說道:
「矩陣,咱們現在的世界是一個叫做矩陣的虛擬世界。」
「所以這裡的任何傷勢都是虛假的記憶。」
「當你回歸現實的時候,你會成為了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
「醫院門口,你送進去的那個女孩,應該對你很重要吧?」
「難道你就不想讓她站起來嗎?」
尼奧一口氣說完後,只聽見「嘭」的一聲。
李笑重新關上了木門。
只見他皺著眉頭重新坐了下來。
「很好,你終於找到了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告訴我,矩陣!」
「是什麼?」
「還有我要你完成你說的那件事,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尼奧鬆了一口氣:
「好吧,李笑先生,你成功把咱們的對話從對迷失者的有情幫助,轉變成了一個交易。」
李笑微笑著說道:
「利益交換有的時候比起你我剛剛認識的交情要靠譜的多。」
「好吧,李先生,那就如你所願。」
「我這次來到這裡,確實有求於你。」
「比起我的訴求,我想還是先要給你解釋一下。」
尼奧雙手十指交叉:
「矩陣無處不在。」
「就在我們身邊,包括此時此刻,這間房屋。」
「你從前所知道的一切,你剛剛去的那個醫院,手中推的輪椅,坐的轎車,以及這裡的桌椅板凳,都是矩陣的一部分。」
「你每次睡醒之後看見的一切,你的出租屋,衣服,警察局,甚至是配槍,跟你每天走過的路,都能感知到它。」
「而你之所以看見是這些,而不是矩陣。」
「是因為,它蒙住了我們人類的雙眼,讓你我看不清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