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逐漸閉上眼,躺在地上的士郎,漂浮在半空中,只剩下一團火焰的撒旦沉默不語。
良久,他大笑:「哈哈,你這個凡人真是讓我意外,可惜啊,你最終還是敵不過我,魔界大門已經打開,他馬上也要被我拉扯到魔界,形式不可逆轉,你的計劃終究還是失敗了。」
逐漸被規則拉扯回魔界的撒旦,望著只剩下一個腦袋在門外的奧村陽,哈哈大笑了起來。
雖然中途發生了不少的意外,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他的勝利,只要將奧村陽拉扯進去,他這次的目的就達到了。
「走吧,跟我會魔界。」
望著奧村陽,撒旦激動道。
低著頭,奧村陽沉默不語,士郎死在他身前,而且還是以哪種方式,他的內心一點都不輕鬆。
雖然他之前還跟他吵了一架,雙方都鬧得不怎麼愉快,但是他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父親,他怎麼可以以這種方式死去。
抬頭仇恨的望著這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撒旦,奧村陽伸手抓起一旁的長劍,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什麼規矩都已經不重要了。哪怕是父親的話。
「嗖!」
長劍拔出,一絲青光閃現,奧村陽的耳朵漸漸拔高,形成了一個尖耳朵,身後也長出一個黑色的長尾巴,兩枚虎牙也悄然生長長了一分。
「轟隆!」
跟撒旦附身士郎一樣,青色的火焰瞬間覆蓋在奧村陽身體表面,只不過他身上的火焰比起撒旦要小了不少。
「覺醒了?」
瞧著身上燃燒起青色火焰的奧村陽,撒旦眼裡一喜,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初次覺醒就能激發出青色的火焰。
奧村陽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在他拔出長劍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不但有了惡魔的特徵,還擁有撒旦的專屬,那獨特的青色火焰。
難道他真的是撒旦的兒子?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首要的目的是如何逃離魔界之門。
奧村陽望著逐漸拉扯自己往下的魔界大門,他高高揚起手中的長劍,然後狠狠的對著門上詭異笑著的雕像猛刺下去。
長劍刺中面孔,笑臉頓時變成了驚懼的面容,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然而還沒等它繼續大叫,一團兇猛的青色火焰直接撲在它的臉上,將它整個籠罩在其中。
青色的火焰乃是魔界魔王特有的象徵,其威力遠遠不是一般物質能夠抵擋的,因此在火焰籠罩上去之後,不到一會兒這魔界之門便燒成了灰燼。
「不!」
望著猛地關閉的魔界大門,撒旦驚叫了一聲,為了今天他準備了不知道多少年,眼下馬上就要成功了,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今天必須得跟我走!」
驚叫之後,撒旦望著喘著粗氣的奧村陽,厲喝一聲,朝著他猛撲過去。
他撒旦的兒子,未來的魔界之王不可能一直待在人類的世界,今天他一定要帶走他。
瞧見撒旦飛撲過來,奧村陽想躲但是渾身卻沒有一絲力量,他的力量才剛剛覺醒,而他又使用了一次青色火焰,現在基本上沒什麼力氣行動了。
眼見撒旦到來,自己卻無法行動,奧村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呼呼!」
天公作美。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狂風襲來,瘋狂的拉扯著撒旦。
「這麼快就到了時間了嗎!」
強勁的狂風乃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它不允許撒旦長時間出現在人類的世界,現在它正拉扯著他不斷朝魔界走去。
「哼,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我一定要將你帶回魔界,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人類社會活下去吧。」
留下這句話,撒旦的身子忽然消失在半空,仿佛他從未出現在這裡一樣。
望著撒旦離去的身影,奧村陽鬆了一口氣,隨後他雙手支撐在劍柄上,望著從地上緩緩爬起來的佐藤,嘴唇微動,想要說著什麼,卻直接昏迷了過去。
撒旦離開了,但是他帶來的影響還在,那些普通人直接昏迷了過去。
不過還好,在神父的照料下,那些人都漸漸醒了過來,只不過對於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他們卻沒有了一絲記憶。
而隨著撒旦的離去,那些惡魔和魔物也全部離開了,正是由於它們的退去,在外面的神父們才有空閒來幫助裡面的人。
奧村陽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窗外還下著小雨,仿佛要將城市的污穢與血跡洗清乾淨。
捂著疼痛的腦袋從床上做起,奧村陽伸手一摸就摸到了身邊的長劍。
「你醒了?」
山本端著一盆水和佐藤走進房間。
佐藤在之前與撒旦的對戰中,傷得比較重,雙腿和腹部都遭受了不小才創傷,此刻他正跟個木乃伊一樣渾身包裹著白布,坐在輪椅上。
「我之前那是怎麼了?」
回憶起自己之前的變化,奧村陽急切的問道。
山本和佐藤對視了一眼,隨後一同嘆了口氣,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十多年前,青色之夜。
那一年,魔王撒旦降臨世間,無數神父以及驅魔師在那一晚死亡,人們以為那是魔王對人類進攻的徵兆,然而真相卻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魔王之所以降臨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孩子。
那一晚,奧村磷以及他的弟弟雪男降生,可惜他們的母親卻因為難產而死亡,為了奪回自己的孩子們,魔王降臨。
不過他最終卻沒有找到自己的兒子。
因為早在之前,士郎便接受他們母親的委託,將他們帶走了。
從此士郎便在這個地方隱姓埋名數年,逐漸將他們養大成人。
也許是因為奧村磷長子的緣故,他體內的撒旦血脈成長得飛快,在他兩歲之時便能夠激發出青色火焰了。
反觀他弟弟雪男,從小到大一直沒有那種血脈的跡象,士郎不止一次懷疑是不是奧村磷從娘胎里吸收了雪男的天賦,所以他覺醒得飛快。
不過這種天賦在人類世界可不是一件好事,青色之夜帶給人類的傷亡實在太大了,導致人類對惡魔等魔物仇恨空前強大,萬一這時候被發現奧村磷的身份,他們也保不住。
經過考慮,士郎跑到一座寺廟中取走了他們的神明俱利伽羅,也就是那把長劍,並將其天賦封印在了其中。
只有當奧村磷拔劍的那一刻,他才能取回自己本來的力量,以及那青色的火焰。
「原來如此。」
奧村陽點了點頭,經過佐藤的解釋,他才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原來一切都因為自己的能力被封印了啊,現在封印打破,他也逐漸恢復了一些惡魔的特徵,例如長了一分的虎牙,尖尖的耳朵,以及屁股後面的尾巴。
「對了,我父親呢。」
忽然,奧村陽想起士郎捅了自己心臟一刀,隨後便倒在了地上,之後怎麼樣了,他沒有來得及查看就昏迷了過去,因此他連忙問道。
臉色一僵,佐藤將臉轉到一邊,不在看向奧村磷,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冷寂了下來
山本攤了攤手,剛想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房間裡凝固的氣氛,佐藤忽然說出了那個殘酷的事實。
「你的父親,死了。」
身子一僵,剛準備起身去尋找士郎的奧村陽瞳孔緊縮,支撐著他站起來的手,也變得無力,直接讓他跌坐在床沿上。
他抓著自己的頭髮,臉色痛苦,養了他這麼多年的養父,竟然死了,而且死因是因為生父的搶奪。
一時間,奧村陽陷入了混亂之中。
「唉。」
望著放聲大哭,臉上滿了痛苦的奧村陽,佐藤嘆息一聲,造化弄人啊。
感嘆了一聲,他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張信封,擺在了他的身邊。
「這是你父親生前最後的交代,我想你也聽到了,等你緩解過來就看看信封吧,還有,之前教堂里的人都昏迷了過去,他們都不知道那件事,不過為了你的安全,你以後儘量不要使用這把劍。」
指了指奧村陽身邊的那柄劍,佐藤對著一旁的山本打了個眼色,隨後兩人便一同離開了房間。
放聲大哭了許久,待到眼淚流干,沒有一絲液體的時候,奧村陽漸漸冷靜下來。
望著身邊擺放的信封,他想起之前士郎說的話,教堂後方的柜子里有他留下來的一張信,信裡面有關他將來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奧村陽望著信,猶豫了一陣,隨後下定決心將其撕開,查看起裡面的內容來。
「陽,也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不過不用為我傷心,我這一生已經過得無比幸福了,死也沒有什麼遺憾。也許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暴露,做為撒旦之子,你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除了教堂里的叔叔們,不要讓其他人輕易發現你的身份,不過這其中有一個例外。我的老友梅菲斯特.費雷思知曉你的身份,如果你暴露了的話,就去尋求他的幫助吧,下面這是他的聯繫方式。」
看著簡單的內容,奧村陽將視線轉移到下方,那裡以士郎的筆跡留著一個簡單的電話號碼。
望著那個電話號碼,他猶豫了一陣,拿起手機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