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翔宇低頭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眉頭深鎖。那上面的信息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夢囈——身體上的舊傷、獸化者的能力、另一個現實世界的自己、荒誕的「噩夢世界」……他眯起眼盯著霍朗,語氣冷淡且譏諷:「霍管家,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監視了我們多久?甚至連我身上的舊傷都一清二楚?你是打算用這些荒唐的謊言來綁架我們,圖謀什麼利益?」
「什麼?」霍朗也是一臉茫然,好像完全不知道連翔宇在說什麼。
連翔宇甚至和寧伊他們分享了一下手中的紙條,霍管家也發現了自己手中的紙條。
紙條上應該寫了噩夢世界、噩夢遊戲和玩家的事情,四個人皺著眉頭看完了全部的紙條。
連翔宇嗤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哈哈……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還不如當戲裡的角色算了,至少不用當什麼可憐的玩家。」
「……」蘇白和風鈴都沉默了,對此他們竟然反駁不了。
因為霍朗的能力在他意識失控的那一刻崩塌了,原本牢牢纏繞在大門上的植物像失了氣的氣球般軟趴趴垂落。連翔宇和寧伊他們隨手一扯,那些藤蔓輕而易舉地被撕開,仿佛只是玩具般脆弱。
「真是莫名其妙,」連翔宇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邁步推開別墅的大門,帶著寧伊和沈冬兒一同走進了大廳。
霍朗他們折騰了半天,卻完全沒有敵過劇本,男女主角和重要的配角又重新回到了別墅大廳。
也許是因為劇本的影響,連翔宇他們竟然並沒有追究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就像他們之前自己說的那樣,比起自己是「噩夢世界玩家」這件事情,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是小說中的男女主角。
至少他們的劇本中……
沒有絕望,也沒有死亡。
大廳的氣氛迅速被劇本接管,仿佛無形的手將所有人重新放回了既定的位置。三人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回到了戲劇性的爭吵場景。
連翔宇站在房間中央,面色冷峻:「沈冬兒,放棄吧,我們的婚約已經結束了」
沈冬兒的聲音充滿怒火:「連翔宇,我為你付出了青春,這一切怎麼能因為你失憶就一筆勾銷?」
寧伊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拉住連翔宇的手臂,聲音柔弱卻堅定:「姐姐,他現在愛的人是我,你能不能不要再逼他了?」
沈冬兒氣急敗壞地冷笑:「愛你?你除了裝可憐還會什麼,你這樣一個貧民到底拿什麼和我比?」
……
三人的爭吵如同旋轉木馬般循環往復,所有的台詞像被無限播放的錄音帶,毫無變化地一遍遍重複,從失憶糾紛吵到婚約問題,再吵到沈冬兒對寧伊的陷害,再到寧伊對沈冬兒無止境的原諒。爭吵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一場無休止的鬧劇。
風鈴站在一旁,頭疼得用手按住太陽穴,她的耐心已經被這些毫無意義的爭執消磨殆盡。終於,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大家請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風鈴的聲音像雷鳴般炸開,讓三人的爭吵瞬間停滯。
大廳內陷入詭異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風鈴。
「女僕?」連翔宇甚至不知道風鈴的名字,只能用她的角色來進行稱呼。
「我昨天看見老爺和花匠在花園裡幽會!」風鈴大聲喊出了早有預謀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