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池棠回到帳篷里時,裡面只有祈諾一個人平躺著,手拿著玫瑰,迎著燈光半合著眼看著它。
「走了。」
池棠坐在祈諾旁邊,語氣有些沉,「本來還給她安排了個地方住,自從見到她,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祈諾收起了玫瑰,手肘彎曲枕在腦後,她微微偏頭,目光柔和,「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明月姐還沒回來嗎?」
「一會兒就回來的。」池棠也躺了下去,「其實做個海王也沒有那麼容易。」
祈諾:「我倒希望她能一直當個海王,對誰都喜歡,對誰的喜歡都不多。」
「還是像我這樣最好。」池棠翹著腿,晃了晃,語氣輕快,「無拘無束,還沒有什麼負擔。」
「只能說,各有各的好處。」祈諾閉上了眼睛,「休息吧,夜裡值班的時候可要打起精神來。」
池棠輕輕「嗯」了一聲,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帳篷頂後,又緩緩偏頭,看向了身側睡容很安詳的人。
暖光打在她臉上,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暖意,嘴唇微抿,胸口輕輕的起伏著。
讓人覺得只輕輕動手便能奪去她的生命。
池棠見過很多比祈諾漂亮的人,但她身上的氣質卻是獨一無二的。有時候她看起來像一支山茶花,清純,讓人忍不住憐愛;有的時候卻又像極了一支罌粟花,讓人上癮然後墜入深淵。
池棠知道祈諾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就像祈家的那些人一樣,骨子裡流淌著瘋狂的血液,但她比那群人多了幾分抑制力。
那個陌生女人說的話其實池棠聽進去了,因為她描述的那些事情,是祈諾做的出來的。
但池棠還是堅定不移的相信祈諾,她不是一個那麼壞的人,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那些事她是不屑於會去做的。
秦明月回來時,天已經很黑了,好在帳篷亮著燈,她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脫鞋,然後躡手躡腳的進來。
帳篷里的兩人都已經睡著了,秦明月就勢躺了下來,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迴蕩著那個男人說的話。
她有些煩躁,更有些後悔當初非去招惹那麼多的桃花……
外面值班的人換了一組又一組。
女人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眼尾泛著點點淚光,媚態十足,「這麼快就到我們了,我還沒睡夠呢。」
「沒事,」一旁的男人溫溫和和地說,「你多睡一會兒,這裡有我們兩個人就行。」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怎麼能行呢?」
那男人旁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女生,她的表情很不耐煩,雙手環胸,「覺得不行你就快點從帳篷里出來!」
「許榮,你們都是女生,相互包容一些。」
「雷政!你是被鬼蒙了心嗎?這是什麼時候,還分什麼男女的?她竟然和我們分到一組,就要一起值班,搞什麼特殊?!」
「你們別因為我吵架。」女人匆忙站了出來,「走吧走吧,兩個小時,一會兒就過去了。」
雷政神色緩和了一些,「我們走吧。」
獨自站在原地沒動的許榮臉色更黑了,盯著前面有說有笑的兩人,她不禁攥起了拳頭。
好一會兒,許榮才小跑過去。
注意到岸邊已經有小腿高的玫瑰,許榮驚訝了一番,然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前面女人那光溜溜的、潔白的小腿上。
「哈哈哈……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女人發出輕快的笑,「你這人可真有趣。」
雷政推脫著:「沒有,沒有啦,都是些上學時期干那些蠢事罷了……我再給你講一個,我大學時候幹了一件……」
許榮眼帘微微顫著,下一秒她的步伐陡然加快,直接從那女人身側跑去前面,然後在經過時,裝作沒注意地撞了一下她。
「啊!」
女人腳崴了一下,裸露的小腿便被玫瑰花上的刺劃了一下。
一陣刺痛感傳來,她不禁蹲了下來,一手捂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