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兒笑容僵硬的對每一個路過自己的人微笑,緊接著,她就看到了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人,她認識。
因為在靈山武院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她認得出來。
這樣的人也會來赴宴嗎?池頓那壞蛋到底有什麼好的?
「您好!」
「萬劍閣,方良。」
而萬劍閣拿出的那一張禮單,更是讓林嫣兒臉色古怪,這就是土豪的世界嗎?
這些人這麼有錢,不來救濟我這種平民,卻要送給那個混蛋。
氣!
越想越氣!
「姑娘,可以寫了嗎?」
只是方良開口說話,打斷了她的沉思。
林嫣兒忽然間意識到了自己在幹什麼,趕忙說道:「抱歉抱歉,您的禮帳實在是有些龐大了,我沒見過世面,請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良未曾在意,只是姑娘,你的墨漬落到紙上了。」
他的好言體提醒,卻讓林嫣兒絕望了。
天啊!
這張紙上至少有十多人的禮帳,怎麼就滴下去了?
身旁的那些池家的家丁正在搬東西,她現在根本空不出手來把禮帳重新抄寫一遍。
「方少閣主,久仰久仰啊,您為何駐足於此?」
又來人了,林嫣兒滿臉絕望。
「沒什麼,姑娘,你且幫這位記禮。」
方良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讓開了身子,拿起了她身旁的筆,捻了一張紙,又說:「良害你分心,這一篇良幫你寫好。」
「謝……謝謝……」
林嫣兒人都懵了,趕忙工作了起來,片刻之後,方良放下筆,人走了。
那張禮帳上確是重新抄錄了一番,林嫣兒看著方良,半天才收回目光。
「姑娘,今日成親之人,是一個叫錦鯉的魔族女子,沒錯吧?」
只是,林嫣兒的身旁又多出了一個人,這樣的問題,今天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林嫣兒覺得這個人很傻,明知道魔族名聲不好,在這裡這麼說,真是不給池家面子啊。
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呢?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聽聲音是個男人,體型也像。
「是,你是來參加婚宴的?」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林嫣兒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些古怪,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人的樣子。
「對,我就是來參加婚宴的,我的名字叫……如獄。」
如玉?
這不是男的嗎?
「牢獄的獄。」
林嫣兒臉部肌肉微微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在禮帳上寫下了如獄二字,然後看著如獄問:「您的……禮呢?」
如獄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匣子,說:「這就是我的禮,你只要告訴她,此物能解災咒,便可以了。」
「什麼奇奇怪怪的?你這人真的是來送禮的嗎?這盒子不會有什麼古怪吧?」
「當然不會。」如獄打開了小匣子,裡面只有一個小小的看上去和木棍沒有什麼區別的東西。
仔細一看,這木棍上有著非常精細的紋路,應該是某種靈陣。
林嫣兒也不是什麼陣法大師,她的任務只是收禮,於是便寫下了。
那男人寫過禮帳之後,也沒有停留,直接走了。
林嫣兒覺得古怪,於是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管家。
管家拿到了那個小匣子,也是看不出什麼異樣,於是便準備拿給池頓看看。
畢竟少爺才是修行者,那匣子就非常順利的交到了池頓的手上。
「這什麼東西?」
池頓看到那個木棍也是滿臉古怪,管家說:「送來此物的人,說這東西,好像能解少夫人身上的災咒。」
「不可能吧?有了,找人問問不就行了?」
池頓拿著那小匣子,走了出去,滿堂的賓客三三兩兩的,在議論著什麼。
「池城主,恭喜您啊!」
「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入耳都是祝願的話,池頓笑著走上前去,這裡一下子安靜了,池頓手中拿著一根小小的木棍說:「剛剛有人給我送了一根……木頭,這上面好像有一種靈陣,今日可有人能為池某解惑啊?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東西有什麼古怪啊?」
「嗯?」
眾人的目光落在那木棍之上,池頓直接伸手遞給了最近的一個人說:「大家近些看看吧。」
但是,那接到木棍的人,看了幾眼之後,隨手就遞給了一個距離他有些遠的人手裡。
「池城主,要說在場之人的陣法造詣,可要屬這位周大師最為高深。」
「大師不敢當,在池城主面前,我等可有大師之能啊?哈哈,老夫周常,幸會!」
池頓對這個周常,印象不太好,怎麼說的,感覺這個人,有點做作。
不過既然都說他牛,那就讓他看看唄。
只是這周常看了半晌,就憋出來一句話:「老夫……也看不出深淺啊,這木棍之上的靈符詭異無比,確實是某種靈咒,只是這刻畫的方法,不同尋常啊。」
「總而言之就是不知道唄?」
池頓很無語,這老頭真不靠譜啊。
你咋不跟白老學學,人家那才叫專業呢!
只是,周常忽然摸索到了一個木棍的兩端,忽然,那木棍伸長了。
嗖的一下,它竟然從一根不起眼的小木棍,伸長到了一根筷子的長度。
「啊……這……這原來是根虛實木的簪子啊?」
周常也是很驚訝的看著那木棍,這上面的紋路,只是裝飾,而這跟木頭,原來是虛實木嗎?
「虛實木?什麼是虛實木?」
池頓比在場眾人更加故落寡聞,所以就問了一聲,但很顯然,這東西很少有人知道。
「虛實木是一種平時都會收縮在一起的靈木,只有在木棍的橫截處以靈氣催動,它才會變成原本的模樣,若是想它收起,只要再次催動即可。」
「哦,這東西對災咒有什麼用嗎?」
池頓看著奇怪,這原來就是根簪子,那為什麼那個人還忽悠管家說這東西對災咒有用?
「這個,倒是沒人想過,虛實木的特性,就是虛虛實實混淆不清,它自身的靈氣是混亂的,確實是有人將它用於破陣之法上,但災咒……老夫沒有見過,有沒有用,還真不清楚。」
那就是,可能有用了唄?
池頓的臉上多出了一點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