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完,池頓就想起來了。
「哦,你說那個虎師啊,我和他無冤無仇,殺他幹嘛?」
池頓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悠哉的靠在那享受著這裡的寧靜。
「你動殺心了,何不順著自己的心意,有那頭陰虎幫你,你誰殺不得?」
沐磬雪如此說,池頓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剛剛的事兒了,她是怎麼知道的,池頓無處得知。
剛剛在聽到虎師那威脅之言的時候,池頓的確是已經動了殺心了。
但他為什麼停住了,沐磬雪無法理解。
「你聽到我問那蒼雲王的幾句話了吧,如果我殺了那老頭,他還會順勢答應我的那些無禮要求嗎?」
池頓扇了扇風,這屋子雖安靜,但有些悶。
起身去打開了窗子,窗外是一處池塘,窗邊還盛開著一棵長滿了金色葉子的大樹。
曲折的枝葉延伸四方,像是個正在起舞的仙女。
「你是為了她?」
沐磬雪又問了他這一句。
池頓點頭,看著外面說:「我答應過她,總有一天,要讓她能正大光明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當然,也不全是……」
「還有什麼?」沐磬雪想不到池頓還有什麼理由,和蒼雲王做這樣的約定。
「還有你啊,我可是與你也有一個約定,我一向認為,大丈夫不拘小節,任他人詬病,只要自己活得自在,但說出的話決不能是虛言,既然承諾過的事,哪怕是拼死也要做到。」
池頓覺得自己說的一這些話,真的很帥啊,一定能撩到沐磬雪的心坎里。
只是他回頭,看到了那道冷如寒冰的眼神,池頓就鬱悶了。
完蛋,成尬撩了。
「是嗎。」
沐磬雪回了兩個字,閉上了雙眼。
因為要在蒼雲城逗留幾日,池頓也不喜歡待在這宮中,他在下午的時候去外面,置辦了一方住處,然後將兩個女孩兒接了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王宮就來人了。
熟悉的一張臉,是虎師本人沒錯了。
「池頓,詔書下來了,城中已經貼榜,凡是持有北離城城主靈印的魔族,都將擁有蒼雲百姓的身份,會受到蒼雲的庇護……」他把該說的說完,才說自己要說的:「當然,若是你授權的魔族有任何問題,池城主你的後果,不用我說。」
雖然他是帶著威脅過來的,但池頓卻很高興。
「哈哈,辛苦虎師大人了,馬上就要到午飯時間了,虎師大人可否賞臉,吃上一頓啊?」池頓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讓虎師有些狐疑,這小子開心個屁啊?
其實就算魔族擁有平民的身份,也不會有人接納他們,蒼雲王的決策不能左右民心,這才是真實。
更何況,虎師思前想後,也不覺得這件事對池頓來說有什麼好處。
雖然他很不喜歡池頓,但池頓的邀請他卻是沒有拒絕,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摸池頓底細的好機會。
「來,屋裡請!」
池頓請他進來,隨他一起來的幾個屬下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池頓有些不滿的說:「喂喂喂,你們幾個,出去!」
「虎師大人來我家吃個飯,還要帶衛兵嗎?」池頓問他,虎師陰沉著臉,他也是一個修行者,主修陣法,但是經過昨天一事,他也是對池頓沒有什麼辦法。
這個人非常的詭異,昨日靈鎖六脈之陣的施術者,在事後與他詳談,他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會是一臉疲態。
池頓在那陣法之中的時候,他們想要維持著靈鎖六脈大陣就需要耗費數倍的靈氣,否則陣法就會出現不穩定的情況,這也導致了幾個人最後累的臉色發白。
「無妨,不知池小友介不介意,多我一個啊?」
門外,林仇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池頓毫不意外的應聲道:「當然不介意,只要您不在乎晚輩家的酒菜一般就行。」
因為有林仇跟著的緣故,這些衛兵才放心的守在了外面。
這宅子是池頓買來的,並不奢華,略顯清幽。
錦鯉在院子裡練功,手握著匕首動作敏捷而熟練。
院子裡還有一處涼亭,池頓引著兩人過去坐下,拿了壺茶出來,說:「稍等,我去做飯。」
說完他就跑了,留下了臉色古怪的兩人。
「他剛剛說,他要去做飯?」
林仇怎麼都想像不出,池頓這種人會去親自下廚。
一個痞子加富家少爺再加上一個廚子的形象,怎麼都融匯不到一處去。
「怕是有詐,小心為上。」
片刻之後,池頓端著幾個盤子走過來,對院中的錦鯉喊道:「吃飯啦,休息一下。」
錦鯉這才停了下來,之前虎師和林仇兩人走進來的時候,她也沒在意,只是覺得那個老頭的修為挺高,僅此而已。
因為不知道池頓和他們之間的過節,錦鯉下意識的將他們當成了池頓的朋友。
「幾道平常的飯菜,兩位不要嫌棄啊!」
池頓這麼說著,林仇也看到了他做的東西,和那池上酒樓的飯餐有些相似,但也確實是一般而已,沒什麼大魚大肉。
哦,對啊,池家商會本就是這小子他爹的,池頓會這些也不稀奇。
酒菜都有,錦鯉也從遠處走過來了。
一身綁帶的模樣,並不怎麼好看,甚至有些醜陋。
身上瀰漫著淡淡的黑氣,那是災咒的顯現。
池頓取出了一條手巾,對錦鯉說:「這邊都鬆開了,別動,我給你纏上點。」
看著池頓和錦鯉,虎師大概能明白,為什麼池頓昨天差點殺了自己,這小丫頭當真是他的軟肋啊。
不過……池頓這樣真的好嗎?
要知道他們的之間的關係可沒有看上去這麼好,甚至說是敵人也毫不為過,該說他是輕率呢?還是心大?
「嗯?不是說有炸雞排嘛?」
錦鯉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少了自己最期待的那一樣。
「油賣光啦,我沒帶啊,我讓他們準備了,明天吃好不好?」
「好吧,雪姐姐不來吃嗎?」
錦鯉問了一聲,池頓欲哭無淚的說:「唉……別提了,那女人不知道發的什麼瘋,又把自己鎖屋裡了,進不去。」
「肯定是你惹雪姐姐不開心了。」
在錦鯉面前的池頓,和昨日在朝堂上無法無天的那個少年判若兩人,看的林仇和虎師兩人,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