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之大,連黃誠自己都非常驚訝,因為他把自己的後槽牙都打下來了。
一口吐了出去,臉頰紅腫一片,滲著血絲。
不過也因此,頭腦變得清明了許多,再去看那些怪物的時候,它們都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不過此時眼前的這些人,都如同著了魔一樣,瘋狂的攻擊著自己身旁的每一個人。
黃誠沒有傻到去勸他們不要打了。
因為這明顯是只有靈術師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向著山上跑。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但這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明兵能夠處理的事情了。
黃誠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他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大英雄,他只是一個弱小如螻蟻一般的普通人而已。
但沒走兩步,黃誠卻看見了,在上山的石階上,有兩個人在走著。
他們已經消失在了石階的拐角處。
很顯然,這是他們在黃誠被靈術控制的時候,走過去的。
黃誠迅速做出了判斷,他向著北離宗山門處的柱子跑去,在柱子左側,有一個密封的匣子。
黃誠將自己的民兵令牌扣上去,扭動了一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筒狀物。
又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上面的引線。
呲——!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之後,黃誠跑向人群。
果然在信號彈響起的下一瞬間,一道神識掃過了北離鎮所有人的身上。
黃晨混跡咱人群之中,趁機擒住一個人,就地取材的扯爛他的衣服,將他綁起來,隨便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丟了過去。
眼神擔憂的看向那高高的山峰。
這忽然之間,是怎麼了?
「唉……哎喲,疼死了……」
剛剛揍自己的時候還沒啥太大的感覺,現在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完了以後,黃誠才感受到臉上那股火辣辣的痛。
那顆信號彈,是北離宗給鎮子裡,為了以防萬一有靈術師在北離鎮傷人所留的。
不過在這裡的靈術師大多數都很規矩,所以也沒怎麼用上過。
前一秒還安靜祥和的北離鎮,此時忽然間變得如同地獄一般,痛苦的悲鳴如哀樂般奏響。
黃誠在抓了幾個人之後,猶豫再三,還是向著北離山跑去,上山的路總共有兩條,另外一條雖然有些繞遠,因為要跑到後山,但卻能夠躲開那兩個人。
北離宗山門之前,白衣的秀氣男人,看著自己身旁的那個小傢伙,開口問道:「不知你選哪個?」
那個身上披著黑色斗篷的小傢伙,緩緩的將自己蓋在頭上的帽子取下。
露出了張黝黑皮膚的臉,他的那雙眼是血紅色的,眼球的眼白部分則是如同深淵一般的黑色。
這,是魔族獨有的特徵。
「當然是,和螻蟻們玩一玩了,我只是順道來幫幫你們,那種硬仗還是你自己去吧!」
白衣男子,將摺扇一合,冷哼道:「欺軟怕硬的傢伙,我還以為魔族有多麼好戰呢?」
那矮小的魔族扭了扭脖子,聲音陰惻惻的冷笑道:「當然不是,我們魔族非常的愛好和平,就是鄙人比較喜歡看到絕望痛苦的樣子,那才是真正令我感到開心的事情啊。」
「唉,沒辦法,上山之前怎麼忘了問問觀老,我今天會不會死呢。」雖說話中充滿了懊悔,但他向前走的步子依然那般悠然自得。
「好了,開始哭喊吧,螻蟻們!」
他猙獰的笑著,一道黑色的領域,從他的身上擴散出去。
整座北離山都被籠罩其中,甚至包括那在後山路上跑的氣喘吁吁的黃誠。
他茫然的看著頭頂這一片黑暗的空間。
整個北離宗中,所有的人都被這道黑暗空間籠罩其中,包括正在沉水房間中打坐修煉的沐磬雪。
或是兩個聚在一起研究美食的胖子和老鼠。
山路上的黃誠,忽覺自己的額頭一陣疼痛,仿佛有什麼東西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上。
這一陣痛楚,發生在每一個被黑暗空間籠罩其中的人身上。
他們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文字,標註著一個數量。
司空陣手中抓著皮卡丘,問道:「你頭上怎麼有個數字?」
皮卡丘面色凝重的抱著頭,臉色難看的說:「傻胖子,你頭上也有,這什麼鬼東西?」
司空陣頭上的數字是九。
而皮卡丘則是七。
好像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不單如此,正在沉水屋子中修煉的沐磬雪,本想找師傅問一下發生什麼事兒了,可是她怎麼都找不到沉水的蹤影。
而被隔絕在黑暗空間之外的人,這北離山上只有四個。
池淵招來離火劍,凌空而立。
最近北離宗實在是不怎麼太平,只是這些上門找事兒的人也太多了吧?
第二個人正是在臥房中休息的沉水,感受到那股魔氣的波動出現在北離宗的時候,她就出來了。
再有一人,便是那個白衣男子。
他尷尬的笑著自語道:「唉,這可真是個大難題啊,這三位我怎麼能拖得住啊。」
黑暗空間按照實力將修為低的人都拉入了空間之內,而修為高的人都留在了外面。
這個實力的分水嶺便是……神海。
在北離山中,身上圍著一條圍裙,手中還握著一柄勺子的林依然,滿臉茫然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在她看到那原本應該在院子中的池風忽然間消失的時候,握著勺子的玉手不自覺的用力一握。
它彎了。
站在北離宗山門處的白衣男人,尷尬的苦笑了幾秒鐘,手中的扇子展開,身上的靈氣動盪。
「只能拼了。」
「幾位,不知我這燃燒靈魂本源創造的苦情地獄,你們能否破的開呢?」
強大的靈力,瞬間扭曲了這片空間。
還在尋找敵人的池淵,剛剛感受到那白衣男子的存在,精神便受到了一陣衝擊,這道精神力非常強,強的他一時間都無法抵禦。
什麼人,竟然不惜損耗靈魂本源也要將我拖入幻境?
池淵只是剛剛起了這麼一絲念頭,人便失去了意識,他的身體摔在了層層屋瓦之上。
同樣被影響的人,還有沉水以及林依然二人。
別說是池淵了,這等精神力,就連本身便擅長精神力的沉水都只是抗拒了一小會兒,便也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