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觀雲胸有成竹的樣子，令不笑高看了他幾分，可若僅僅只是這樣，還不夠。
不一一是不笑唯一收下的弟子，他甚至將自己的乾坤訣都授予了她，可是問題來了。
眼前這人又是如何知道不一一與不笑的關係的？
「您若是將白虎之位授予她，老夫便會幫助您，得到您想要的。」
觀雲慢慢的說著，他在強撐著，爭取讓自己每一個字都談吐清晰，不至於亂成一團。
冷汗已經洇濕了他的衣襟，但他還是在說著。
不笑：「我想要的？有何物是我得不到的？」
他雖並非是白虎，可他的力量早已超脫了這片天地，哪怕是天神族，也知其強橫實力不敢輕易招惹。
因為乾坤訣本身，就是這天地間最強大的仙術。
它雖沒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卻是能夠做到扭轉，逆陰陽，逆五行，逆時空，逆天道。
唯一的弊端，便是它會令使用者失去許多。
有得必有失，哪怕是將一切都逆轉了，依舊還是逃不脫命運這個奇怪的東西。
「難道，您不想找回那位仙子嗎？」觀雲別有深意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知道這位聖尊長久以來唯一追尋的東西是什麼，因為他能夠看到命運。
唯一可笑的是，觀星問命之人，卻無法左右命運分毫。
他充其量，也永遠都只是一個別人命運外的觀眾而已。
自從在靈山武院看到了那個奇怪的人，他便有了想法，他要做些什麼，將全部都堵在那個唯一不穩定的因素身上。
他是個外來者，是世間唯一不受天地制衡的人。
也是觀雲唯一看不透的人，觀雲不覺得是自己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他只覺得，這雙眼看見了一絲破曉的希望。
「好！」
不笑在他說出這個籌碼之後，便答應了，他沒有去懷疑觀雲是否欺騙他，心中的那份執著令他忍住了去懷疑的心思。
觀雲即刻跪拜，高聲道：「謝聖尊大人！」
待他離去以後，子木開口問：「您……為何會答應他？」
巨大的黑虎轉身而去，身形逐漸變成了人類的模樣。
不笑說：「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應該答應他，我會如他所說的一樣，得到我想要的。」
他也曾掙扎過，怒斥命運的不公，哪怕有著天地間至強的力量，不笑也未曾真正的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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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你受傷啦？」
那個養魚鷹的姑娘，在河邊看到了一隻只比貓咪大一點點的小黑虎，它骨瘦如柴，若不是老虎本身的體格就要比貓咪強壯，四肢要粗腦袋大一點，不然她真的會把這隻老虎當成黑貓。
「嗚……可我不會治傷啊，我帶你去浮子前輩那裡！」
她將那隻撿來的小老虎，輕輕的捧起，放到自己身後裝滿了各種果子的竹筐中。
嘴巴老大的魚鷹站在她的肩頭，低頭看著那竹筐中半昏半醒的小老虎。
它受傷了，腹部不知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道口子，傷的很重。
魚鷹開口說：「它喜歡吃魚嗎？」
那姑娘一邊走路，卻又是滿臉的幽怨：「臭不言，你給我下去，好沉啊!」
一隻身高几乎有半米的魚鷹站在身上，那重量對於她來說的確有些沉了，還總是站在一邊，多累啊。
「有什麼關係嘛，你體質弱，理應多鍛鍊，你師父不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名叫不言的魚鷹，一副我說的沒錯的表情，雖然是只動物，但距離化形已經不遠了。
小姑娘氣呼呼的說：「你欺負人，明天我就把你關籠子裡去！」
這個威脅百試不爽，魚鷹立刻飛了起來，並且把她身上背著的竹筐也抓了起來，它說：「那不如我先幫你將它送到浮子前輩那裡去，你繼續爬山吧！」
看著飛走的不言，小姑娘氣呼呼的說：「有翅膀了不起啊，總有一天我也能飛起來，到時候把你的毛拔光！哼！」
等她到了山上，浮子已經將小老虎的傷治好了。
一番囑咐之後，小姑娘帶著小老虎返回半山腰，那裡才是她居住的地方。
魚鷹抓來了幾尾草魚，回到了她的住處，說：「今天我請客！」
「要不然也得你去抓魚，神氣什麼？」小姑娘貌似看不言很是不順眼，也可能是因為這隻魚鷹總是在懟她的緣故。
清水魚，煮熟之後有股天然的魚香味，勾動了某隻小老虎的饞蟲。
「小傢伙，吃點東西吧？」
那個小姑娘笑眯眯的把裝著魚的碟子放在它的面前，出了屋子。
就這樣，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黑虎已經恢復了身體狀態，它在這裡待了很久了，也知道此處並非是它的居所，它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獸園裡，是被一陣水流衝到這裡的。
所以它也並沒有打算和那個小姑娘親近，一直都是冷臉相對。
「小老虎，你明明能聽懂我的話，為什麼不笑一笑啊？你看你這一張大貓臉，整天死氣沉沉的，是不是被那隻臭鳥帶壞了？」小姑娘話很多，平時根本閒不下來。
黑虎依舊沒有搭理她，這一個月，它的體型長了不少，已經和之前那個骨瘦如柴的放大版黑貓不同了，看上去有了一絲百獸之王的氣勢。
她笑嘻嘻的去摘了個果子，掰開一半，在不笑面前晃了晃：「笑一個給我看看，這一半就給你吃！」
果子，很好，黑虎的臉上，強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搞笑。
「哈哈，什麼啊，你笑起來真難看。」
她聽過小老虎說話，這證明它和不言一樣，也是一個靈智開化的靈獸。
「以後就叫你不笑了，不喜歡也沒用，這是主人的命令！」
那個時候，幼小的黑虎心中，第一次有了好奇心。
主人？
就是那些拿著鞭子打媽媽的猴子嗎？
「那隻臭鳥不吃果子，以前我一個人又吃不完，浪費多可惜，咱們倆分了剛剛好。」
主人……才不會將自己的食物分給別人呢。
這果子，酸酸澀澀的，實在說不上好吃。
這天夜裡，趁著小姑娘在睡覺，黑虎偷偷出了門。
它順著那條將自己衝下來的小河，沿路尋找，走了許久。
他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大河，這個時候它才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那條河……是連著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