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該死的混小子!」
那被火焰吞噬後的木板屋的廢墟旁,被一根木頭壓著的中年老闆緩緩站起身來。
雖然灰頭土臉的很是狼狽,但卻好像並沒有受傷。
他是一名修行者。
而且,修為並不低。
起初他以為池頓這個人,人品還不錯,想要救下那三個姑娘,所以才在這裡等著追殺者。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去,這也是一出英雄救美。
所以他把池頓定義為了『好人』。
但沒想到,這小子在攻擊的時候根本就不顧及他這個普通人。
額,表面上的普通人。
頓時他就知道了,這個叫池頓的也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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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頓幾人遠遠離開了茶攤以後,付昆好不容易才追上了池頓。
為何?
這個不會騎馬的傢伙,被發瘋了一樣奔跑的馬帶著到處狂奔,根本就拉不住。
這不,跑出了四五里路付昆才從後面追上,幾個姑娘也沒敢跑遠,默默的跟著。
「哈~!它真有活力啊!」
池頓笑嘻嘻的從馬上下來,付昆臉色鬱悶的問道:「你剛剛怎麼回事兒?」
「什麼?」
付昆說:「那個老闆,他……」
池頓點點頭,說道:「他有問題,原來你也發現了。」
額?
有問題?
付昆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兒,並不覺得那老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池頓呵呵笑道:「他也不想想,幾個靈修者都要打起來了,哪個普通人還會關心自己的攤子。而且,還是向看起來比較弱的你我懇求手下留情。」
「是……哦!我就知道是這樣!」付昆臉一紅,他還真沒看出來。
不過池頓他這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畢竟他還炸了人家的攤子。
「哼!死奸商,五斤煮熟的牛肉還帶水要賣我四十兩黃金,活該!」池頓就像個惡魔一樣,嘿嘿的笑著,讓人不寒而慄。
兩人交談間,那三個姑娘也騎著馬趕了過來,池頓看了她們一眼,發現對方居然沒有逃跑。
很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暫時他也沒管,把那兩個掛在馬背上的傢伙拽下來,丟在地上。
他們緊閉著雙眼,一臉的痛苦。
「呵,死到臨頭,還裝昏迷?」池頓給了他們一人一巴掌,直接扇醒了。
受的只是皮肉傷,昏迷跟你們搭邊嗎?
那個被付昆擊中腹部的人,用兇狠的眼光盯著池頓,但是下巴卻在打顫。
「你這樣做,天門宗是不會放過你的!」
池頓蹲在他旁邊,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
靠,還玩這套!
「那三個被我炸死了,現在就剩下你們兩個,來吧,說說你們的目的,鼎鼎大名的天門宗不惜派這麼多人追三個小姑娘的目的是什麼?」
他用不帶感情的聲音對其質問道。
貝貝有些擔憂的湊到了陳婉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眼中滿是擔憂。
之前這兩個人並不知道她們身上有什麼,但若是現在讓對方知道了,那她們三個豈不是……
「你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為何要摻和進來?」那天門宗的弟子,還是非常不解的詢問。
砰!
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沉重的力道從上落下,他頓時痛苦的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池頓冷漠的說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回答我就行了。」
自從一開始,這幾個人對池頓抱有殺意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掛上了敵人的標籤。
對待敵人,可不需要溫柔。
另外一個人則是被嚇得渾身打顫,池頓剛剛那一腳的力道剛剛好,若是大上幾分,怕是要將其踩得顱骨破碎。
他看了一眼那三個姑娘,很是恐懼的指著她們,說道:「她們!她們搶走了我們的無上仙石,我們幾個受長老命令追回仙石,才會來到這裡!我們都是無辜的啊,懇請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
「你,你這個懦夫!」
被池頓踩在腳底下的傢伙,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隨即卻也是任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陳婉暗暗的抽出了幾張符紙,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後,準備護身。
她開始畏懼了,像這種惡毒的人,是絕不會放過她們三人的。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池頓拉著付昆走到了一旁。
很小聲的嗶嗶道:「誒,無上仙石是個什麼東西?很值錢嗎?」
付昆知道,池頓這貨可是一點修行界常識都不懂,自然也沒有感到奇怪,解釋道:「是一種富含特殊能量的石頭,修行界的人把那種特殊能量稱為仙氣,與魔族的魔氣相生相剋,要說珍貴……不如說,價值連城吧。」
這麼個意思啊?
聽上去就不明覺厲,不過,不還是個破石頭嗎?
垃圾……
池頓轉過身去,平淡的說道:「你們兩個,滾蛋吧!」
誒?
那個被池頓踩得半個頭都埋在泥土裡的傢伙猛然坐了起來,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事兒,但這一下卻牽動到了腹部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殺我們?」
池頓高昂著頭,用不可一世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我黑塔暗影行者何時怕過你們天門宗?放你們回去,是讓你們告訴你們的長老,這無上仙石,歸我所有了!」
「什麼!黑塔!」
此言一出,那原本還抱有希望的天門宗弟子,此時再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的低著頭,站起身子,不敢再看池頓。
就連三個姑娘也都是恐懼的看著池頓,她們沒想到,這二人居然是那臭名昭著的黑塔中人……
如果不留個活著的回去,對方一定會尋找殺害他們門人的惡徒,但留個口風回去就不一樣了,將罪名栽贓到黑塔那幫孫子的頭上,實在令人心情舒暢啊!
池頓知道那兩個人已經信了,但卻依然還是不放心。
他抽出了生滅刃,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隨手丟了出去。
噗呲……
那個腹部受傷的傢伙,被生滅刃從後面洞穿的頸部。
「哦,我忘了,活著的只有一個就夠了!」
那聲音,宛若惡鬼的低語,在那僅存的天門宗弟子耳邊迴蕩。
他拋下了夥伴,哀嚎著向著遠處奔逃,再也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