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顏色?
什麼叫……能看見顏色?
白朮滿心的疑惑,化作了一句問題:「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他只是一個與其無親無故的醫師,救治她也不過是別有所圖而已。
僅僅只是這樣,她為何要信任於他?
三王女呵呵笑了笑,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純潔百合,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道:「因為您,是個好人呀。」
在她安紫軒的那雙略顯空洞的眼裡,白朮僅僅是一團純淨的青色火焰,一朵沒有雜質的火焰。
「就因為這個?」白朮更迷糊了。
他一個老頭子,居然讓一個小女孩兒弄的迷迷糊糊的。
「當然,我雖不知你們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但我看不見世界的雙眼,卻能看見人心……」
人會騙人,但人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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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這地方真好啊!」
又是一個雨天,淅淅瀝瀝的小雨滋潤著大地。
因為地面有些泥濘,百公里小半筐胡蘿蔔的驢兄也是慢悠悠的走著。
池頓還是比較喜歡下雨天的,怎麼說呢,聽著耳邊的雨聲,就有種萬籟俱靜的感覺。
空氣也相當不錯,放眼而去皆是田野,青翠碧綠的一片都在隨風搖曳著。
現在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夏季,一場雨又能掃除悶熱,著實舒坦。
付昆言道:「走過這片田野,貌似有個驛站,咱們去歇會兒吧!」
池頓看了眼那已經快要見底的蘿蔔筐,點頭說:「好,順便補充下燃料。」
但他又有些感慨的說道:「咱倆都失聯半個月了,估計那些傢伙非常想念我。夜夜都在念叨著小爺的名字,受歡迎也是一種苦惱啊。」
唉……
付昆不想搭理他,因為每到這個傢伙自戀的時候,他一開口准有下文。
噠噠……
兩人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池頓側倒在車板上,頭向後轉去。
三個騎著馬的身影在雨中狂奔,而且還是三個女子。
她們這是在急什麼?
騎馬的自然是要比坐驢車的快,沒一會兒,那三個女子就趕過來了。
不過,在靠近這架小驢車的時候,卻是悠悠慢了下來。
付昆眉頭一皺,這道路寬闊,這些人的減速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上!」
三道身影在接近小驢車的時候,高高躍起,手中皆是拿著一疊暗色符紙,擋在了付昆和池頓的面前。
池頓呵呵一笑,問道:「幾位小姐姐有何貴幹啊?」
「少廢話,你倆給我下來,現在這輛車歸我們了!」來者開口就是一句霸道的發言,付昆和池頓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是……被打劫了?
有趣,池頓依然還是靠在馬車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他說道:「你們要我這小驢車幹嘛?明明騎著三匹高頭大馬來的。」
是啊,這三個女子騎著三匹高頭大馬,而在池頓看來,那三匹馬也並未有所不妥,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來者眉頭一皺,站在最近處的那個女子說:「師姐,此人油腔滑調的,不像好人,不如乾脆殺了?」
所問非所答,池頓又是嘆了口氣,年紀輕輕的,怎麼火氣都是這麼大。
在她們談話間,已是有三道符紙飛向付昆池頓二人飛來。
付昆看了一眼,倒是並未動怒。
這人雖然嘴上說著要殺,但丟出來的符紙卻好似只是千斤符,這東西扔在常人身上,只能限制對方的行動,卻是不能傷人。
但……當我是柿子嗎?
呼!
小毛驢被嚇得發出了一聲乾嚎。
付昆身周盪開了一道風息,那三張符紙被卷到了天上去。
四散的風元素吹開了視線所及的一切,包括雨水,它們擦著三個女子的身子掠過,但隨著付昆的一聲:「收!」
原本毫無章法的風元素,此時卻如漁網一般,拉著那三個女子就收了回來。
丟出符紙的女子,距離付昆是最近的,她還沒反應過來,付昆的手掌就立在了她的面前。
「修……修行者?」
她們同時震驚的喊道,原本以為這兩個人,只有那個一直靠在馬車山的小子是修行者,她們才敢動手。
卻未曾想到,這個渾身沒有一丁點元氣波動的人,居然也是修行者。
而且,修為竟是極高。
付昆的手掌有一團急速旋轉的風屬性螺旋,隨時都處於爆發的邊緣,女子毫不懷疑,他手中的這團風元素爆發出來,自己的頭都會被瞬間轟爛。
「啪啪啪!」
池頓鼓起掌來,一臉看戲的表情。
還喊道:「好帥,再來一個~!」
這個傢伙,就知道搗亂!
付昆斜了他一眼,但立在女子面前的手掌卻是沒有移開半分。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們三個的來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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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狂奔著,與小驢車分道揚鑣,走上了另外一條岔路。
緩緩行駛的小驢車,比起剛剛還要慢上幾分,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地上的車轍比剛剛深了一倍。
「沒問題嗎驢兄?」池頓拽了根驢屁股上的毛,嘴裡說著暖驢的話。
驢若是個化形的靈獸,肯定會罵他神經病。
一隻驢拉五個人,換你你來試試?你試試?
將三個女子安置在身後的小車廂里,顯得有些擁擠,只能讓她們湊合一下了。
她們如今在被人追殺,之前打劫池頓和付昆是想要以此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聽她們自己說,這三人是千月門的弟子,之前因為魔族肆虐,如今宗門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至於為什麼會帶上她們三個,這一點還要看池頓。
與之前相比,池頓手中多出了一朵淡藍色的花。
這是一種名為幽魂擺的靈藥,主要作用是用來調養神魂。
那三名女子為求自保,將這三束花交給了池頓二人,付昆起初並沒有看上,但池頓靈魂受過創傷,他倒是有點需要這東西,所以就留下了三個人。
至於麻煩,那就麻煩唄~!
「師姐,這兩個人看上去也不像什麼好人,咱們怎麼辦呀?」
車廂里,那些姑娘用蚊子般的聲音細小的聲音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