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宗的刑事堂內,一眾弟子將這個地方圍堵的水泄不通。
刑事堂內,一眾執事看著池頓和章全兩個人。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好奇,場外的弟子們無不是一個個鼻青臉腫和的模樣。
池頓不卑不亢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並沒有絲毫怯懦之意。反觀章全,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章全滿頭虛汗的站在諸位刑事堂執事的面前,他現在面如死灰,因為章全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儘管自己是無辜的,事情起因全部都是因為池頓那個混小子,但他怎麼也逃不了一個監督不力的罪名,弟子們聚眾鬥毆,受傷者不計其數。
章全完了。
一名身披褐色袍子的執事眼睛一大一小的看著章全的臉,他好奇的開口問道:「章教習,你為何要在臉上寫一個『正』字?」
這個字自然就是池頓寫出來的,這個正字到底代表著什麼含義?
有人試著理解這個正字,於是說:「這個正,可能是在說咱們北離宗,是名門正派,應該就是如此吧。」
章全點頭哈腰的迎合道:「對對,李執事說的一點沒錯,小的是因為仰慕北離宗正派之名,才前來當這教習的,我覺得在北離宗這么正氣凜然的門派,一定能讓小的改頭換面。」
章全說的話,其實也不算是假,他本就是一個散修,平生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兒,只是一個散修修士,想要增進實力實在是舉步維艱,他只能尋求一個大宗門的庇護。
故而會在一年前來到北離宗。
這一波舔狗操作,讓一旁的池頓看的目瞪口呆。
他其實很想說,這個正字,如果我有一根彩筆,我一定要將它寫成黃色的。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站在主位的刑事堂執事開口詢問,他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一群普通弟子亂成這般模樣,就連教習都被人揍了。
池頓和章全屬於特級罪犯,他們的口供,暫時不會被人聽。執事們是叫來了一個被打的很慘的普通弟子,竟然就是那個第一個被池頓揍的傢伙。
這人被裹得好像個繭,當然這個形容詞僅限於頭部,他的腦袋被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圍著。
可在他看見池頓的第一眼,立刻就像個受驚的公犬,大叫出聲:「你別過來,別打我!」
身子也全力的掙扎,從擔架上掉了下去。
「肅靜!」
執事中有人喊了一句,場面稍微緩和了一下,池頓在一旁看著,並不驚慌。
他目光看向那個跌到地上的弟子,尋聲問道:「有我們在,他不會打你,你且將剛剛的發生事情說一遍。」
那名子弟忌憚的看了眼池頓,在地上奮力的爬了跑,一直爬到那幾名執事的腳底下才覺得安全了。
這讓諸位執事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個實力不高的小子究竟幹嘛了,居然會讓這個傢伙這般恐懼?
見到自己安全了,那名弟子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的將池頓毆打自己的手段繪聲繪色的描繪了出來。
幾位執事聽得再次傻眼。
他們頭一回聽說,一個鍛體七重的普通弟子,將一個鍛體八重的弟子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他描繪情景的時候,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說池頓用刀刮他的臉,用腐蝕液體灼燒他的眼睛。
眾執事:「……」
這個弟子是不是被打傻了,你那腦袋雖然像個球,但眼睛還露著啊。
但間接的,幾人也知道了這個弟子對於池頓的憎惡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在他們看來,一個能被人如此記恨的人,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簡單說,不是好人。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執事堂幾人看著池頓說道:「犯人池頓,如果你沒有什麼解釋的話,那麼你的下場將是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一些對池頓恨之入骨的傢伙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這個混蛋若是被逐出宗門了,那麼最開心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池頓捏捏鼻子,隨意的笑笑,貌似對於當下的狀況並不感覺有任何的危機。
他只是說道:「呵呵,雖然說我打了師弟們,但這也不是我的錯啊。」
執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們覺得自己等人碰到了一個胡攪蠻纏的傢伙,這個人居然理直氣壯的說這不是他的錯。
池頓指了指爬到執事腳邊的人說道:「不信,我問他幾句話。」
「哼,讓你問又如何!還有你,不許再胡說八道,如果讓我們知道你在這裡胡攪蠻纏,你也和他一樣逐出宗門!」
執事的話讓那弟子的心涼了半截,訕訕的點頭稱是。
池頓問話了:「這位師弟,是我先打你的,還是你先偷襲我的?」
咕咚!
「當然是你……」
那弟子欲言又止,他猛然想到,的確是他先動手的,這……
「怎麼了?說!」
刑事堂的執事冷呵一聲,聲音猶如萬年寒冰,刺心透骨。
「我……是我先動手的。」弟子有些害怕的說出了這句實話。
但他立刻又想到,池頓在揍他之前打了另外的一個人,說道:「但是我看他打了別的師兄弟!」
執事忽然又看向了池頓,池頓攤攤手,笑道:「是我乾的,怎麼啦?但我和他打架有你什麼事兒啊?」
額,這個的確是,池頓和另外一個人打架,他上去踢了一腳,這不是找揍呢麼。
那弟子不說話了,他想不出什麼好的反駁,或許是因為北離宗民風彪悍,宗內是不禁止私鬥的,只要不是修為高的欺負修為低的,只要不是打死,一概不管。
宗主池淵說,這樣可以讓弟子們在戰鬥中增強實力。
有人喊道:「可是這小子說要一個人打我們一群!」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許多人踴躍發言,將池頓那狂傲無比的發言一句一句講了出來,這些人的記憶力實在是強的可怕,就差沒背標點符號了。
執事們看著池頓的眼神變了,變得非常古怪。
他們也不敢說獨自挑戰一百多個同門啊,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