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6、聖山的社會（上）
唐煜和紫在一間露天的咖啡館當中坐了下來，一個有著四隻手臂，身上還穿著特製西服的機械生命走了過來，非常禮貌的對二人問好，並且表示隨便他們在這裡怎麼吃，都完全免單。
實際上，如果不是紫通過升華之道網絡對這個機械生命下達了指令的話，在看到唐煜的同時，這個機械生命立刻就會跪拜下去。
「這間咖啡廳，是你開的？」唐煜讓這個機械生命暫時別走，然後開口問道。
「是的，一共投資115萬守護幣，並且聖山點數也用了1800點。有機械生命雇員1體，以及4名人類雇員。」機械生命老闆回答道。
唐煜點點頭，守護幣是守護者帝國發行的貨幣，和RMB的比率大約是1:10，和現在美元的比率大約是在1:8左右。隨著這個世界經濟體系的逐漸變化，美元已經逐漸走低，在殲星艦亮相併且在美國境內試射渦輪雷射炮之後，美元更是跌落到歷史最低點。115萬守護幣，看起來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唐煜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也屬於繁華街區，這麼一想也就不意外了。
他又看了看穿梭在客人中間的四個人類服務員，卻沒有看到那個機械生命雇員，想來是作為廚師的吧。唐煜又問道：「你是出於什麼考慮僱傭人類雇員的呢？」
「因為人類雇員的工資很便宜，而且機械生命雇員需要發放的是聖山點數，對此我必須要控制成本。」老闆回答。
唐煜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於是他接著問道：「你是認為守護幣遠遠不如聖山點數珍貴，是麼？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老闆似乎對唐煜的問題有些奇怪，一時間還無法理解為什麼唐煜會問這個理所當然的問題，但是它還是回答道：「因為使用足夠的聖山點數，我可以為我的真實軀體更換更多更好的部件，而且也可以購買足夠多的數據，以及存放我的真實軀體的倉庫，甚至維護中心。而這些通過守護幣是無法購買的。」
在聖山的機械生命大多都擁有兩個以上的軀體，其中這個身高不超過2米，長寬不超過1米的軀體是它們平時用來在這些和人類共存的城市當中行動的。而它們往往會用自己的聖山點數來為自己另外準備一台甚至幾台非常先進的軀體，有些機械生命為自己準備的軀體甚至高達數十米，有些擁有強大的運算力，有些擁有強大的引擎輸出，有些可以潛入深海，有些可以探索火山，總之五花八門什麼都有。這個軀體就被機械生命稱之為真實軀體，意思就是這才是它們真正想要的樣子。
而聖山為機械生命開設的工廠和銷售點只負責提供各類零部件，具體怎麼組裝是這些機械生命自己的事情，所以這些機械生命為自己組裝的軀體經常出各種毛病，甚至乾脆就散架或者爆炸。不過機械生命依然對這樣的改造樂此不疲，它們也會時常進入到自己的真實軀體當中，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的真實軀體是用來做什麼的？」唐煜繼續問道。
「我的真實軀體長12.1米，寬3.3米，高4.7米，是用於在大海當中航行的，我正在想辦法為這個軀體增加潛水功能。」老闆回答。
「這麼說你喜歡航海了？」唐煜饒有興致地問道。
「通過航海，我將了解到地球上的洋流情況，以及守護者空間堡壘的建成對地球潮汐的影響。這是目前我為自己選定的研究課題，我希望得到在這背後的答案，也許這就是喜歡吧。」老闆如實回答，「為此我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專門研究洋流的數據盤，目前數據量為23.556PB，這個數據盤花費了我3900聖山點數。」
「那你為自己準備了多少個數據盤呢？」唐煜繼續想要了解眼前這個機械生命的情況，他就好像是在嘮家常一樣，但實際上，卻是在了解目前聖山的機械生命的社會狀態。這個東西，是永遠無法通過數據了解到的。
「四個。一個數據盤是我用在這個咖啡廳的，1.2PB容量，主要包括中級人類社會學，高級表情和語氣控制，咖啡種類全集，初級經濟學方面的內容。一個是我研究洋流的數據盤。還有一個是我為潛水準備的。最後一個，是我為作戰任務準備的數據盤，根據聖山的編制，在有作戰任務的時候，我的序列是T-2戰鬥機器人，並且包含通用模塊和防空模塊兩種模塊的戰鬥數據。」老闆說道。
「你還有作戰任務？」唐煜問。
老闆點了點頭，它揮手叫來一個人類服務員來為唐煜斟滿咖啡，然後回答道：「以前是有的，不過後來我並沒有繼續的擴展我的戰鬥數據盤，而每次戰鬥任務，都是擁有更大更豐富的戰鬥數據的機械生命參加。我的序列太低，因此已經有5年多的時間沒有參加戰鬥任務了。」
「那麼你們進行作戰任務的時候，兵種劃分如何確定的呢？」唐煜這次是朝著紫詢問。
「所有戰鬥數據小於10PB的機械生命都被劃歸於T-2戰鬥機器人序列，如果機械生命想要調整自己的兵種，需要花費更多聖山點數來購買高級兵種的作戰數據。或者升級自己的中央處理器，讓自己可以處理更多更複雜的數據，並且在聖山的虛擬空間當中把這些數據的使用都融會貫通。如果我們根據作戰需要，要更多的某一個兵種，但是手下安裝了這個兵種數據的機械生命數量不足的話，我們會強制性把對應的數據輸入這個機械生命的中央處理器當中，並且強制扣除它的聖山點數。」紫直接了當的回答。
「強制性扣除聖山點數？那這麼說來，破產的機械生命也不在少數吧。」唐煜皺眉道。
「目前聖山當中，聖山點數為負的機械生命數量為819萬多體，它們基本都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真實軀體，只能參加可以派發公用軀體的任務，包括作戰任務、開採任務等等。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就只能在聖山的虛擬空間當中遊蕩。如果在1年之內仍然無法讓自己的聖山點數歸正的機械生命，我們將視為無用的存在，它們的數據將被徹底刪除。到目前為止，被刪除的機械生命，數量為96萬體。」紫的語氣平淡的說出了這番冷酷到極致的情景。
唐煜一時間有些語塞，這樣一個制度讓他如鯁在喉，雖然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心裡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