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東方不敗!

  任我行不禁感慨道:「他奶奶的,這東方小賊真會享受,怕是和他那幾個愛妾在這裡過神仙日子!」

  繞過假山,一個大花圃中儘是艷麗的玫瑰,嬌麗無儔。

  任我行提著楊蓮亭和假東方不敗,率先走進一間精雅小舍,姜葫、向問天、任盈盈警惕地跟在其後。

  一進門,便聞到一陣濃郁花香,接著內室傳來一人聲音:「蓮弟,你帶誰一起來了?」

  聲音粗中有細,雖尖銳,但仍可依稀聽出些男性音色,不男不女,乍聽之下,不免令人心底發毛。

  楊蓮亭大聲道:「是你的老朋友任我行來了,你可得小心些!」也不懼死在任我行手裡。

  他這麼拼死一說,任我行、姜葫、向問天、任盈盈便也不再偽裝,將一身易容的累贅物事都撥走了。

  內室那人道:「我這裡只許你一人來,除你之外,我誰也不愛見。」腔調嗲聲嗲氣。

  任我行、向問天和東方不敗三人,是昔年日月神教的「鐵三角」,交情匪淺,此刻任我行、向問天一聽這人聲音,立時辨認出來是東方不敗,心下皆驚駭至極。

  東方不敗當年也算是教中第一流的好漢,年紀輕輕,已為日月神教立下汗馬功勞,位列光明左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那七位愛妾仰慕他的卓絕武功、尊崇地位及颯爽英姿,心甘情願共侍一夫……

  哪知多年未見,此刻聽他聲音腔調,竟似戲台上專唱花旦的男子、勾欄里迎合男風的兔爺……嬌媚至極。

  楊蓮亭氣笑道:「我若不帶他們來,現在墳頭草都已長起來了。」

  內室那人一聽,登時怒道:「誰這麼大膽子,竟敢欺侮我的蓮弟?!」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東方小賊,你害的老夫好慘,老夫找你算帳來了!」說著,提起假東方不敗和楊蓮亭入內,姜葫、向問天、任盈盈警惕地跟在身後。

  房內花團錦簇,濃郁的馨香撲鼻而來,梳妝檯畔坐著一人,正在繡花。

  那人穿著一襲寬大的紅衣,顏色之艷,便穿在任盈盈這樣一位花季女子身上,也難免過於刺眼、招搖了一些。

  從其英武的眉宇間,依稀可瞧出當年叱吒風雲的豪氣,然而其攝人心魄的桃花眸子、白皙嬌嫩的肌膚以及潤澤的豐唇,又給人以無限的魅惑之感,當真是雌雄莫辨。

  任我行本來對他滿腔怒火,這時瞧了,竟也哭笑不得,道:「東……東方小賊,你……你……」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他,只怔怔地瞧著他,喃喃道:「葵花寶典……定是葵花寶典!」

  東方不敗道:「任我行,你終於來了!」雖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楊蓮亭身上,道:「蓮弟,你……你怎麼了,是他傷了你嗎?」

  話音剛落,人已化作一團紅影,撲向任我行,任我行萬沒料到他竟這般快法,無暇多想,連忙退開,只覺右手傳來一陣刺痛,失了力氣。

  那東方不敗卻並未想跟他斗,只是擔心楊蓮亭的傷,瞬息之間,已將楊蓮亭奪了過來。

  任我行反應過來楊蓮亭被奪時,東方不敗已抱著楊蓮亭到了床上,一副愛憐神情望著他,道:「蓮弟,你如何傷的?」

  任我行心下驚駭至極,再看自己右手,赫然出現一個極細小的紅點,鮮血微微滲出,顯是被針類兵刃所傷,暗道:「東方小賊這武功竟精進至斯!倘若方才不是他擔心那楊蓮亭,我又如何是他對手?」

  楊蓮亭道:「我四肢都給他捏斷了!」

  東方不敗撫摸著他道:「無妨,我一定給你治好。」說著,溫柔地除下他的鞋襪,拉過香軟的繡被蓋在他身上,便如賢淑的妻子服侍自己丈夫一般。

  楊蓮亭怒道:「大敵當前,你跟我這般婆婆媽媽地作甚?快趕緊這些人都打發走了,再來跟我親熱不遲!」

  見心上人突然大聲吼自己,縱然是尋常女子恐怕也會吼回去,甚至上手打。

  但這東方不敗竟服服帖帖,溫順至極,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蓮弟,對身體不好,我這就打發走他們。」

  姜葫此時已拔劍出鞘,凝神對著東方不敗。

  他一直在注意提防,默默以「岱宗如何」運算著此人每一刻的狀態,實是那東方不敗出手太過迅疾詭快,還未出手,就已給了他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方才東方不敗奪回楊蓮亭的身手著實驚到了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恐怕只消稍不留神,便會在瞬息之間為此人所殺!

  任我行抽出長劍,道:「東方小賊,恭喜你練成了《葵花寶典》上的神功。」

  那東方不敗瞧上去還是悠閒的神態,道:「任教主,這部《葵花寶典》是你傳給我的,你又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一直念著你的好。」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所以,你就奪了老夫的教主位子,還關了老夫十二年?」

  東方不敗道:「我總歸是沒有殺你不是?盈盈也被我封為聖姑,在教中地位僅在我之下。」

  任我行冷笑道:「這麼說,老夫還得感激你了?」

  東方不敗嘆息一聲,道:「任教主,我當年苦心孤詣,謀劃奪你權柄,執掌日月神教,如今卻覺了無滋味,現在想來,這教主,不做也罷。」

  任我行道:「老夫可不信你小賊的話,從你背叛老夫的那天起,你說的每一句話,老夫只當是放狗屁,臭不可聞!」

  東方不敗道:「自修習《葵花寶典》以來,我才慢慢悟到人生妙諦,其後勤修寶典武學,數年後,終於明白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說罷,他的目光緩緩轉到任盈盈臉上,問道:「任大小姐,這幾年來我待你怎樣?」

  任盈盈承認道:「你待我很好。」

  東方不敗又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很好是談不上,只不過我一直很羨慕你。

  一個人生而為女子,已比臭男人幸運百倍,何況你這般千嬌百媚,青春年少。

  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處,別說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說到這個「做」字時,他驟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