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傅采林一口鮮血吐出,他和葉塵的對決也落下了帷幕。
見狀,傅君婥立馬衝上前去查看自己師父的傷勢。
眼見自己師父已經油盡燈枯,傅君婥雙目含淚,眼眶赤紅的盯著葉塵。
「葉塵,我高句麗只想活著,我們有什麼錯。」
「隋皇三征高句麗,現如今唐秦兩朝也要對我們動手。」
「我們沒有招惹任何人,這到底是為什麼。」
「殺江玉燕的人這麼多,為什麼你不去找皇朝的麻煩,反而一直盯著我們這些小國不放。」
「難不成你平安劍仙也是欺軟怕硬的人?」
面對傅君婥的話,葉塵臉上一片淡然。
「刺殺江玉燕,如何報復那是她自己的事。」
「我殺傅采林,那是因為你們高句麗出爾反爾。」
「另外你還有個事情搞錯了,決定這件事情走向的,是皇朝和江玉燕。」
「葉某隻是負責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你不能因為我說出了真相,就把這個黑鍋扣在我的頭上。」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自己沒有資本跟著別人瞎胡鬧,只有死路一條。」
「梵清惠不死,那是因為慈航靜齋有地尼,有深厚的底蘊。」
「宋缺不死,那是因為宋缺身後有宋閥強大的背景。」
「想要占領大隋,有本土勢力的幫助,絕對是上上之選。」
「除了背景,宋缺自己的底氣同樣也很充足。」
「武王榜第一,達到武皇之境只是時間問題,這樣的人有資格鬧上一鬧。」
聽到葉塵的話,傅君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些道理其實她心裡都清楚。
可是面對國家即將滅亡,師父慘死在自己面前,傅君婥此時怎麼還能保持冷靜。
「那畢玄呢?」
「他也參加了這件事,為什麼他的國家不會被秋後算帳。」
聞言,葉塵雙手一攤道:「很簡單。」
「人家光腳不怕穿鞋的呀!」
「草原部落大多數都是流動的,因為他們需要放牧。」
「那些地方不但環境惡劣,而且攻打草原根本就弄不到什麼好處。」
「要是勞師動眾的去攻打一番,然後就弄回來了一些牛羊,這太虧了。」
「相比之下,你們高句麗就很好了。」
「國土穩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另外你們高句麗的土地就很不錯。」
「至少高麗參是天下聞名的,滅了高句麗,多少還是能撈幾分油水的,反正不至於虧本。」
此話一出,原本悲痛欲絕的傅君婥的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
「果然不愧是平安劍仙,你總是能比世間上的人看的透徹。」
「當初在客棧的那番話,我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現在我相信了。」
「大隋倒下,高句麗只有滅亡的這一條路。」
「是的,」葉塵點了點頭說道:「別的先不說,無論誰接管大隋。」
「這個人終究是要攻打高句麗的。」
「大隋皇室沒了,但這不代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沒了,你們之間的仇還在。」
「報仇也好,為了表現自己比隋皇強也罷。」
「你們高句麗都逃不脫被打的命運,畢竟攻打高句麗這件事,是很能收買人心的。」
聽完葉塵的話,傅君婥慢慢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葉先生看著,看我高句麗是否會亡國滅種。」
「這個不用看,得分人。」
「大唐攻打高句麗,最多打到你們哭爹叫娘,然後讓你們臣服。」
「如果換成大秦或者江玉燕,你們還真得亡國滅種。」
「所以從某些方面上來說,你們刺殺江玉燕也不算是錯誤。」
聞言,傅君婥只是冷哼一聲,然後轉身走了。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更大的危機馬上就要來了。
師傅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來做。
傅君婥離去,葉塵又把目光看向了宋缺。
雖然結果已經註定,但有些事可還沒收尾呢。
見狀,宋缺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情緒,然後緩緩走向梵清惠。
看著宋缺逐漸走來的身影,梵清惠一時間竟然有些害怕。
在距離梵清惠還有三步左右的時候,宋缺停住了腳步。
只見宋缺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
看著手中的玉佩,宋缺喃喃道:「你的請求我做了。」
「這個東西當初是你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從今以後,讓花成花,讓樹成樹。」
說完,宋缺將手中的玉佩放在梵清惠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望著宋缺離去的背影,梵清惠只感覺自己的心徹底碎了。
這感覺遠比自己當初離開宋缺要來的劇烈。
面對這種情況,一旁的葉塵當即解說了起來。
「讓花成花,讓樹成樹,把自己還給自己,把別人還給別人。」
「從此山水一程永不相逢,願來生,不見,不念,不欠。」
「這個可是斷情絕緣之話,能讓宋缺說出這樣的話。」
「梵清惠,你可真成孤家寡人了。」
對於葉塵的譏諷,梵清惠沒有理會,只是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玉佩。
這一刻,梵清惠真正感受到了孤獨。
因為她身邊再也沒有人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見狀,一些吃瓜群眾眼珠一轉,試探性的問道。
「葉先生,你說慈航靜齋是這次對決的第二輸家,那慈航靜齋到底輸了什麼?」
「輸了很多。」
「忠心的護道者寧道奇沒了,背後的支持者宋缺沒了,門派弟子死傷無數。」
「於此同時,慈航靜齋更是把自己最大的盟友淨念禪宗給輸了。」
「經此一役,淨念禪宗對慈航靜齋的幫助恐怕會減少很多。」
「能登上武王榜的天才,每一個都是天之驕子。」
「十年二十年,有些時候甚至百年都難出這麼一位。」
「慈航靜齋可謂是把自己在大隋留下的百年基業,一口氣輸了個乾乾淨淨。」
「所以慈航靜齋才會是第二大的輸家。」
「至於第三大的輸家就很好理解了,一個皇朝的太子是不能輕易變動的。」
「因為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太子將會是下一任的皇。」
「將這個位置輸了,那比殺了他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