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我即是道,千變萬化

  中央天柱的異動,讓秦暘和蕭冕明白了素天真所留下的後手,同時也讓他們知曉了如今的天地上限有多高。

  若是在過去,哪怕中央天柱匯聚了四方之地氣,也無法抵抗二人交戰的餘波。他們二人若是在地面上戰鬥,分分鐘都能讓地面陸沉。

  而現在,中央天柱已然能承載二人交戰餘波而不損,這顆星球也自然能承載二人的大戰。

  解封後的星球,非是五星可比,秦暘那足以擊破星辰的「斬天柱」估計也無法奈何腳下這顆行星。

  「天地強大也代表著我的力量強大,人仙武道融合兩重天地的偉力,讓我能伴隨著天地的壯大而逐步變強。而這種變化,是單向性的。」秦暘微微眯眼,道。

  單向性就代表著天地就算再度被壓制,甚至被破壞,秦暘也不會因此而變弱。因為這天地之力進了他體內,就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成為由他支使的力量,不會再度外流。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利有餘。

  人仙武道即是將人之道發揮到極致的武道,似秦暘這樣的人仙若是多了,整個天地的環境都會出現退化。

  秦暘說這話時,並未有掩飾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蕭冕也看得出來這天地變化對秦暘的好處。

  蕭冕聞言之後,深深看著秦暘,道:「你確實有資格能挑戰我。」

  秦暘的實力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尤其是在蕭冕毀了北方天柱之後。固然,他毀了北方天柱,打亂了秦暘的布置,讓秦暘早早就開始籌備的粉碎真空計劃現在處於半癱瘓狀態,但這對於秦暘實力的增長,卻是並無影響。

  在他的實力抵達千變萬化的上限之前,天柱那是越少越好,最好就是目前這狀態,只剩一根天柱還存在。

  「他日你的布置若成,確實可與我一戰。現在,便讓我提前看看你的成色吧。」蕭冕正色道。

  他在兩萬七千年前弒殺了武祖,之後與三祖大戰,雖中了算計被封印,卻自從不會承認自己敗了。因為只有死人才是敗者,而他無疑不是死人。

  在這兩萬七千年之中,蕭冕的實力不斷精進,哪怕是封印,也無法阻止他變得強大,最多也就是起到一些扼製作用罷了。

  這樣前無古人的存在,哪怕之前秦暘連續挫敗了他的算計,他也僅僅是覺得秦暘有趣,能和自己博弈,而未曾認為秦暘當真有資格匹敵自己的本體。

  直到現在,他終於是明白了秦暘的威脅,知曉了此次若他依然無法奈何秦暘,他日秦暘定然有威脅到他本體的實力。

  不過蕭冕並未因此生出忌憚和恐懼,反倒是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若是秦暘當真能挫敗現在這具身體,那麼未來面對這樣的強敵,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對於蕭冕的重視,秦暘只是笑了笑,道:「畢竟我本人的存在是系統的傑作,祂想要靠我的身體成就武道至極,又怎能不留下最好的東西給我?」

  在系統想來,秦暘的一切到最後都是祂的,秦暘的成就也影響到祂未來所站的高度,祂當然得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最終系統沒能得逞,反倒是被自己的傑作打得落荒而逃,連老本都丟了不要了。

  這二人一個殺了武祖這掛逼,一個逼得系統斷尾求生,從段位上來講,二者相當。而從實力上來講,秦暘已是有追上的趨勢了。

  蕭冕輕輕抬掌,陰陽、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即至最後的十方無量,又從無量歸於一點,化作最初始的一。

  他的氣機從一衍生至萬,又從萬歸於一,若是千神鋒看到這一幕,怕不是將自己的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單單就這一幕,也許就能省千神鋒十年修行。

  「萬道源流。」

  蕭冕陡然爆發,那被籠罩在白霧之中的身影衝出一道洪流,在那洪流之中,無數景象紛呈,萬般異象衍匯聚攏。

  這其中,有「火精當空」、有「太陰無極」、有「厚德載物」、亦有「血河滔滔」······

  凡是能被想到的武功,都能從蕭冕這「萬道源流」中找到影子。

  多年來的參研,讓蕭冕將這無數武功都修練到了極致,最重要的是這無數武功在蕭冕手中組合為一體,形成完整的整體,而非是單純一股腦地塞在一起。

  比起蕭冕這「萬道源流」,秦暘那未完成的三十三天武道都似乎顯得小家子氣起來。

  不過,武道的強弱,從來不是看武功多寡,也不是看誰的武功招式融匯了更多的武功的。

  只聽秦暘輕聲贊道:「『萬道源流』不愧其名,你之歲月也並非是虛度,但我亦是不弱於人。」

  若是連眼前這個蕭冕都無法戰勝,又談何去與對方本體比個高低。

  秦暘正面沖入萬道洪流之中,一雙法眼閃爍著光芒,腦後的光圈之中有如恆沙之數的信息流淌而過。

  他在演算這「萬道源流」的種種玄妙。

  然而秦暘有未來之主,蕭冕亦是有未來之眼。

  儘管這未來之眼只能被動地看到三秒之後的情景,但蕭冕本人的強大卻是將這眼瞳的能力無限拔高。

  實力不及本體的蕭冕,境界卻是不受限制。並且練氣武道的「我即是道」境界玄之又玄,蕭冕所釋放的招式都如他的手腳延伸一般,哪怕是離了身體,都能自如操縱,甚至能讓它們再度返回身體。

  「轟——」

  在洪流之中,秦暘批波斬浪,湮滅一個又一個異象。但更多的異象隨著蕭冕的心念生成,向著秦暘靠攏而來。

  「不生不滅,不增不減,這便是道!這便是『我即是道』。」蕭冕僅是一手輕抬,不疾不徐地道。

  生滅存乎一心,增減在乎一意。除非秦暘能一舉盪滅所有異象,並且逼得蕭冕無力他顧,否則他就只能被一直困在這萬道洪流之中。

  「那我也告訴你,聚散由心,天地萬化,這便是千變萬化。」

  洪流之中的秦暘卻是有閒暇回一聲,緊接著他擰腰背膀,胯裹而圓,整個人化作了一把刀,一道光。

  「太上三刀。」

  他以身化刀,使出平生得意之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