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突破音障的巨大身影爆出巨大的音爆聲,雙首邪龍自空中掠過,音爆聲令得北海道的百姓皆是痛苦得捂耳跪地。
而他們的痛苦,便是邪龍的最大養分。
「嗷」
雙頭龍齊齊噴出暗藍色的光束掃蕩大地,殲滅生靈。光束所過之處,土壤污穢,靈氣盡失,更是讓所有被光束掃過的生靈痛苦而亡。
祂雄踞於蒼穹,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個黑洞一般,不斷吞吸著化作魑魅魍魎之形的黑氣。
「暘皇,出來!」
邪龍仰天發出刺耳的龍吟,叫喚著秦暘的名號。這一次,他要一雪前恥,一舉擊敗秦暘。
同時,在大地之上,不死道人的身影穿梭來往,形如鬼魅般遠離邪龍肆虐之地。
但在他身後,再度進入北海道的梟炎緊追不捨,依仗著精進的實力和橫衝直撞的行進方式,梟炎竟是緊緊咬住不死道人,不容他逃出自己的視線範圍。
「嘖嘖,這傢伙對不死道人的恨意還真深啊。」聖主眼見梟炎緊追不捨,不由譏嘲道,「跟條瘋狗似的。」
「你若是殺了謝某兄弟的仇人,謝某也會這般對你,」謝情在一旁淡淡道,「到時候,你可莫要因為這瘋狗一般的樣子而嚇破了膽啊,聖主。」
他的話語之中如過去一般不包含一點情感,哪怕是說到「仇人」這字眼之時也不起絲毫波瀾,但聖主就是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認真。
若是把秦暘這個仇人換做聖主,那謝情現在便會十分果斷地一劍砍上去。
「可惜,你的仇人不是老夫,是暘皇。」聖主怪笑道。
因為是暘皇,所以無法報仇,因為實力差距過大,如今已是無情的謝情在衡量利弊之後暫時擱置了這個念頭。
哪怕秦暘就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出手。
這樣的劍者,說不上是可悲還是可怖。
「無情的劍者嗎?」
如月光一般的劍氣激射向謝情,一個手持青竹棒的青衫女子出現在不遠處。
謝情手中之劍自動彈出,擋下劍氣,一雙瞳孔顏色都趨近於透明的眸子看著來人,「忘情的劍者。」
眼前這女子一舉一動都有著一種行雲流水般自然,仿佛她本身就是自然,就是山,就是水一般。
謝情能從她身上看到自然之象,看到山水日月,卻看不到人的情感。
忘情的劍者,這是謝情對青月的稱呼,也是對青月所行劍道的闡述。
「難得遇到這樣的對手。」謝情長劍入手,如冰霜一般的劍光覆蓋在天問劍上。
「無情與忘情,不知何方更高?」
「談不上高低,無情是撇去了情感,而忘情實則乃是高情。」青月微微一笑,臉上流露出屬於人的情感,但那情感又是融入自然之中,無比和諧。
唯忘情才能高情,將自身的意志凌駕於情感之上,既能如魚得水一般享受情感,也能如相忘於江湖一般,脫離情感的束縛。
看似兩者相同,實則走的是兩個不同的方向,青月並不認為這兩個方向有高低,有高低的是兩個人她和謝情。
「聖主,不要打擾謝某的戰鬥。」謝情警告一聲,身影突得化作一道劍光閃過。
戰鬥,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清冷純白的劍氣和青色劍光極為突兀地在空中交錯而過,兩道身影各持劍棒,在電光火石之間碰撞斬擊,冷冽的鋒芒割裂了空氣,四周圈出了一處無形的劍域。
這種情景,哪怕是聖主想要不講武德抽冷子下手也做不到,一旦他進入其中,就可能要面對雙方的夾攻,在兩位劍道高手的劍鋒下被斬得支離破碎。
「蠢貨,竟然單打獨鬥,」聖主眼見這兩人激戰,再看看那邊追得快沒影了的梟炎,氣道,「論人數,你能比得過對方嗎?單打獨鬥只會被各個擊破。」
距離上一次邪尊大張旗鼓地肆虐北海道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了,對方就是再傻,也會在此地布置大量人手。暘皇是底蘊耗盡,這三年來不會有太大進境,他的手下可沒有。
相反,隨著時間流逝,元氣環境已是日趨穩定,如今環境正是處於高手井噴的階段。
哪怕是煉虛武者,在如今的天下也絕對比三年前要多。
不過好在他們這些邪龍部眾都有龍魂在身,最次的都有著在煉虛境的頂尖戰力,倒是不怕真的被對方一個拖一個的拖住。
而且在此時,天空中的雙頭龍也再度發威,在其胸膛之處傳來聲聲脈動,一股無形的波流隨著那如大鼓敲擊般的脈動而擴散,其所過之處,不管是元氣還是惡氣,不管是人還是物,各種氣機都被汲取吞噬,道道氣息如萬川歸海一般匯入雙頭龍的身體。
邪尊的氣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壯大,膨脹的邪氣逆沖天空,形成倒沖的邪氣瀑布,在天空中衝出道道漣漪,向著四周擴散。
膨脹,擴張,整個北海道上空都布滿了邪氣烏雲。道道邪氣在烏雲中化出各種奇形怪狀的邪物之形,令得北海道那些被邪染之氣侵蝕的人都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烏雲一直擴散,甚至還要蔓出北海道,向著其他之地擴張,但在北海道邊境處突然升起的光幕之前,邪氣烏雲終究還是得到了扼制。
『恢復得真快。』
站在光幕之前,秦暘眼見雙頭龍的氣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心中也是不由發出感慨:『真好養活。』
邪龍飼養員應該是世界上最省心的飼養員了,只要牽著邪龍到合適的地方,那祂就會自行吞吸惡氣惡念成長。
只要是惡氣和惡念,那邪龍便是來者不拒,既好養活也好養肥,比那些四腳吞金獸強了萬倍都不止。
沒錯,說的就是你!
秦暘以凌厲的眼神掃過某隻披鱗帶甲的赤色四腳吞金獸。每年餵給這傢伙的天材地寶都能培養出十來個煉神武者了。
也難怪風雲閣一直以來都只拿麒麟血種血菩提,從沒想過真要養出一個實力超凡的神獸。要不是秦暘如今家大業大,還真不好養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