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父親,他長期承受著死亡的壓力,想盡辦法活著,為此不惜代價。先是犧牲長子,而後將目光盯上了私生的此子,虎毒不食子,他比虎更毒。
一個兒子,他從小就沒見過父親,連母親也不存在,他的一生中唯有自己的師尊。在師尊的教育下,他似是具備了一切美好的品質,並成為了天晶劍的繼承者。
這樣的一對父子,在黎明撕破黑暗的時刻,在一處荒涼的山崗上,相遇了。
「我兒,為了為父,展現你的孝悌吧。」
司天的面容毫無溫情,看待素天真的目光也似是打量一件物品。一件,能讓他活下去的珍貴物品。
叛天族的血脈,讓司天成為了世間少有的強者,也讓他一直在和死亡賽跑。
而現在,讓他到達終點,贏得賽跑的機會來了。
司天幾乎沒給素天真時間思慮,滔滔血浪就已經翻湧而來,「血穹蒼·血海無涯。」
與此同時,司命同樣毫不遲疑地出手,道道玄羽聚合真氣,飛散的暗金片羽中,蘊含著無比沉重的神力,「聖展玄羽。」
兩個被死亡逼迫的人,在眼見救命靈藥在前,就再也無法維持冷靜,以二人之力同時出手,勢要立即擒下素天真。
「父親啊,就這般迫不及待地孩兒性命嗎?」
素天真面露哀色,但其人卻是毫無慌亂,只見他迅速抓下外袍反面一展,露出重重疊疊的複雜符紋,一座大陣立即成形,將三人包圍在其中。
同時,一枚玄色晶柱懸浮在空中,和大陣銜接? 激盪出透明光暈。
「玄宇宙!」
司天當即認出這便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渾天寶鑑」第十枚天晶? 也是「渾天寶鑑」最後一重境界的載體。
這一瞬間,他的心中有了一絲警戒? 因為能讓玄宇宙天晶作為陣基? 那次陣定然有著不同尋常的能力。
更令他戒備的,還是素天真這個過往從不曾聽聞展露陣道造詣的人? 如今顯露了不凡的陣法。
但心中的戒備並無法讓司天停止進攻的招數,他本身也不想停止。如今司天的先天之疾已是眼看就要取他性命? 他豈能不急?
「玄宇宙·化劫。」
滔滔血海和神力玄羽在似是芥子納須彌的混洞前消失? 只見素天真操使陣法,牽引天晶之力,於身前展開幽暗混洞,將一切攻擊盡數吸納。
但二人那強大的功力? 亦讓素天真雙手顫搖? 混洞有崩潰的趨勢,危急關頭,素天真雙手前的混洞迅速石化,竟是化氣成石,凝結成沉重的石塊? 墜落在地。
而後,他連連打出印決? 以玄宇宙天晶為陣基的陣法加速運轉,二人只覺體內真氣加速運轉? 動作之間亦是靈敏了數分。
但這並不是好事,因為在真氣加速的同時? 他們自身的先天之疾? 竟也似要提前到來一般? 令二人心中大驚。
「父親,大娘,這『宙時天理陣』乃是孩兒專為二位所創。其原理自是將陣法之內的一切都加速,讓二位的先天之疾提前到來。現在,二位還能有辦法施展全力嗎?」素天真一邊操縱陣法,一邊揚手化出天晶劍,八色光華一一閃過,天晶劍與玄宇宙天晶互相呼應,驚人的威能於劍中釋放出來。
「星宿劫。」
司天立馬將魔劍喚出,與加速相反的減慢立時施放,他以千年功力加持於星宿劫上,與素天真的「宙時天理陣」互相抵抗。
然而,素天真此刻卻是借玄宇宙天晶之力布陣,可說是以逸待勞,在天晶力量的支持下,哪怕司天有著千年功力,亦是無法強行破陣,更別說要傷到素天真。
他就只能合司命之力,在這完全針對他們二人的陣法中和素天真相抗,在抵抗著加速的同時,與素天真激鬥。
『如此一來,獲勝的因素基本集齊了,接下來,便素某是否能把握時機了。』
素天真也不和司天正面爭鬥,而是依仗陣法與其周旋。對方的千年功力可不是說笑的,若是當真被擊到實處,哪怕素天真有天晶神甲護體,怕是也要被重創。
是以,他只能在周旋中尋找良機,在關鍵時刻一舉建功。
························
在素天真和司天夫婦周旋的同時,天一山上,新一輪的大戰爆發。
天武會二當家楚滄瀾,對陣大明尊教的教主南宮問陽。
楚滄瀾以天刀御邪刀,天邪一體,正奇相合。而南宮問陽則是十陽合一,至剛至陽。
這二者的激鬥,哪怕是在看過一場合道級別的大戰後,也能讓眾人看得······該說是津津有味吧。
對於合道武者來說,這二人現在的實力雖然並無法威脅到自己,但他們的武道以及招式,也能讓眾人耳目一新。
不管是楚滄瀾的「天邪一體」,還是南宮問陽的「十陽聖火」,都有著煉虛成實的潛力,若是再過個十多年或者幾十年,這二人未嘗不能成為合道武者。
這樣的潛力股,他們的戰鬥未嘗不能給合道武者一些啟迪。
而對於還未至煉虛的武者們來說,每一場戰鬥,都能讓他們大受啟迪,每一招都能讓他們增長眼界和底蘊,為破劫入煉虛做準備。
尤其是不死道人,他對於楚滄瀾的「天邪一體」可說是極為看重,不斷汲取對方的理念,完善自己得生死之道。
「南宮問陽的背後,有一尊名為『明尊』的老怪物存在。玄前輩,你可知曉此人會是哪個歷史上的老怪物?」秦暘一邊看著二人激戰,一邊向玄九天傳音道。
玄九天聞言,多看了南宮問陽一眼,有些猶疑地回道:「觀其武功,有道門路數在內。只不過道門的至陽武功止於九陽,卻是不會再做攀升,到達全陽之數。至於那喚作『明尊』的老怪物······說實話,道門秘冊中曾寫明,遠古人皇那個時代的強者,都已經隕滅了,應該無一人能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