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武當郡城

  「師叔?師叔?」

  耳邊漸漸響起儀清的聲音,定逸打了個激靈,腦海中的亂七八糟的思想全部消弭,輕咳一聲,面容正經向儀清問道:「何事?」

  「岳掌門都走了!」儀清低聲道。

  「喔!」定逸臉色一僵,不去看儀清,往旁邊一側,便看見岳沅白正向那藍色的鐵盒子走去。

  岳沅白拉開車門,見後排座上正躺著的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正是恆山掌門定閒。

  「師兄,我師姐她沒事吧!」

  定逸也跟著走了過來,眼神看了看晴天虎,心頭依然有些謹慎,不用馬拉便能跑得飛快的車,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無什麼大礙!」

  岳沅白微微搖頭,屈指一彈,一縷靈郁的紫霞真氣便鑽進了定閒膻中,不過悠悠定閒便氣息平穩,眼皮微動,有轉醒之姿。

  「多謝師兄!」

  定逸眼前一亮,隔空傳功,此等內功修為,更是被她驚為天人。

  「客氣!」岳沅白再次對定逸報以微笑,其笑容如清風般拂人,直繚亂人心。

  呸,禽獸,擅用「三笑留情」之計!

  定逸眼神微愣,三十年心境恍惚不定,差點失守,深吸一口氣,幽幽凝視著岳沅白。

  「師叔,師叔!岳掌門都已經走遠啦!」儀清的秀手再次在定逸眼前晃了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咳咳!」

  定逸立時回過神來,一臉不善地看著儀清,剛才她就想說了,儀清你這是什麼表情,她定逸修禪習武多年,她看著人家岳師兄不放,是在行注目禮,其中既有敬畏之情,又含感激之意,是你這種小丫頭能體會到嗎?

  這裡面的水很深的,你個小丫頭根本把握不住!

  再說了,老娘出家人,不好男色的好吧!

  儀清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表示她受教了。

  ……

  武當城。

  取武當山為縣名,東漢延岑所建。

  這兩日,此座武當郡城可謂熱鬧至極,特別是大小醫館、武館,以及酒坊、客棧。

  先來一波鼻青臉腫的武林人士,聽說還是什麼日月教的,硬生生將城內大小醫館給擠滿了,特別是能治鐵打損傷的醫館,更是人滿為患,每一家都排起了長龍。

  各家武館館主更是樂開了花,平日裡武館中都會購置一些鐵打損傷之藥,結果昨天幾個時辰就被人高價收購了。

  這生意做得,比干一年還掙錢。

  要是能多來幾波就好了!

  一眾醫館、武館老闆齊齊幻想著,哪知早上還未開門,便美夢成真了。

  一群傷得更多的武林人士來了,昨日那日月教的人也不過近百,今日直接突破數百,排隊等敷藥的都坐滿大街了。

  「什麼沒藥了?」

  一聲怒喝傳來,卻是一名嵩山弟子在向醫館老闆質問。

  「大俠息怒,確實沒要了!」郎中低聲連連抱歉,別看這些武林人士受傷,但要殺他還是十分簡單的,就是讓郎中想不通的是,昨天拿起自稱日月教的對他們客客氣氣,反倒是這群號稱名門正派的,對他們吆五喝六、耀武揚威的。

  到底誰才是魔教啊!

  「老頭,我看你在戲弄我們,你這藥房是整個城鎮最大的藥方,這才看了三五個人便說沒藥了,信不信我將你這藥店砸了,確認一下到底還有沒有!」又一名衡山弟子憤怒道。

  「這麼回事!」岳沅白從門外邁進,身後跟著七個娃娃以及恆山派弟子。

  與定逸聊完後,岳沅白回到官道上時,卻發現鄭萼等恆山派弟子並沒有隨大部隊繼續前行,反而是在原地等他,一行人繼續前行,這才最後一批到。

  由於此次受傷的正派人士過多,岳沅白可不會那麼好心全用靈泉水給他們治療,一人一口吊著命就行,所以大多數人的傷勢,還得進了城鎮自己找郎中看。

  結果哪知,他們一到醫館,還沒看兩個呢,就被告知醫館無藥,請出門右轉去那看看。

  一連幾家都是如此,眾人乾脆直接找上城內最大醫館,結果也是如此,這才讓本就脾氣不好的武林人士氣的想要砸店。

  他們還以為是這些郎中得了什麼命令,故意不予他們治傷呢。

  一見進來的是岳沅白,剛才還脾氣暴躁的幾個嵩山、衡山弟子,瞬間成了乖寶寶,哼哼唧唧的將事情的原委告知。

  岳沅白眉頭微皺,看向郎中道:「我看你這店面也不小,光藥架子都擺滿了三面牆,怎麼這麼快就沒藥了,可是怕我等給不去錢嗎?」

  「老朽豈敢啊!」

  見來人一出現,周圍所有人便為之一靜,郎中哪還能不知岳沅白便是話事人,趕緊解釋道:「醫者父母心,再者醫館開門做生意,說句不好聽的,本就是來人越多越好,老朽不敢為各位大俠問診,只因店中確實無藥可醫啊!」

  「這是為何?」鄭萼探出腦袋好奇的問道。

  郎中微愣,看了眼從岳沅白身邊露出一張圓圓臉蛋的小姑涼,旋即解釋道:「昨日有許多與諸位大俠相似之人,個個渾身是傷,鼻青臉腫的跑來城內治傷,我城中大小醫館的藥,乃至周圍武館平日自己使用的金瘡藥一類的,也都全讓他們買去了!」

  「那些是什麼人……」

  鄭萼還想再說,卻被岳沅白一把按住腦袋,往後抵了回去,他自己看向醫館問道:「那些傢伙買藥給錢沒?」

  「嘿嘿!」郎中一聽,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嘴角不自覺地樂開了花,流淌的就是金錢的味道。

  不用說都知道,掙了不少。

  昨天那些人的身份,其他人不知,岳沅白一聽便明了,因為他就是人家受傷的罪魁禍首。

  略顯尷尬,沒想到居然還有因果關係。

  岳沅白扭頭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受傷各派門人弟子,感覺估計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而且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些許「小傷」不足掛齒,都是出來混的,肯定多多少少都隨身攜帶著金瘡藥之類的。

  什麼?沒帶!

  那痛死活該!

  看了眼,也就數各幫派扛把子受傷最重,大多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