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主,那就去死吧!」
王霸旦懶得再說,他們本就沒什么正當藉口,都是來搶的,還管那麼多。
話音一落,施令威渾身一顫,只覺無邊煞氣鋪面而來,下意識揮刀劈下,八卦刀在空中劃出一抹紫影。
嘭!
當!
刀碎成片,朝四周崩裂綻開,施令威的身軀如同被一隻發狂巨象迎頭撞上,猛然倒飛一連撞斷數個梅樹才堪堪停下。
「大膽狂徒,可知此處是何地,竟敢來我梅莊撒野!」
施令威倒飛撞斷樹木之聲,引得數個身影極速奔來,十三定睛看去,只見五個身影陰惻惻的冷眼怒視著他們。
其中一人,正是剛剛進去稟告的丁堅。
其餘四人裝束各異,不用介紹十三也知他們便是日月神教,安排在梅莊負責看守任我行的「江南四友」。
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四人喜好各不相同,所練武功也與喜好相似,四人各挺兵刃,將他們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黃鐘公強忍怒氣,面色陰沉,冷冷問道。
苟冬曦見面前這老者五十來歲年紀,骨瘦如柴,臉上肌肉都凹陷進去,如一具骷髏一般,只一雙鷹眼炯炯有神,直刺人心。
「你可叫黃鐘公?」苟冬曦問道。
黃鐘公微愣,沒想到此人居然能夠一眼認出自己,心頭一動暗自猜側,與剛才丁堅、施令威兩人想到一處,莫非是日月神教來人。
至於施令威被打,也可用言語觸怒了對方來解釋。
「敢問閣下身份?」黃鐘公趕緊詢問道。
梅莊原是南宋破金功臣虞允文的別院,內里院落幾進幾出,房屋不知繁幾,如果無人帶路,一間一間找尋黑牢入口,恐怕又得消耗不少時間。
苟冬曦略微一想,也沒讓王霸旦直接動手,編了個理由道:「我奉教主之命,提取任我行上黑木崖,快帶我去見任我行!」
「教主?」黃鐘公微愣,因不知真假,只得輕聲道,「敢問使者,可有令牌?」
「出來匆忙,未帶!」苟冬曦回道。
「這個……」黃鐘公面露遲疑,解釋道,「幾位大人請諒鑒,當日教主嚴旨,除非他老人家親臨,否則不論何人均不許探訪要犯,我等也只敢為送飯食時下地牢,如有違令定殺斬不饒!幾位又無黑木令,恐在下難以辦到。」
原劇中黃鐘公本人十分硬氣,就算是被日月教長老鮑大楚藍砂手之毒刑,痛楚不堪也未說半句求饒之話,而且就算是日月教四名長老親來,也得拿出黑木令才能見任我行。
苟冬曦眼神閃過一絲不耐,他一沒身份二沒令牌,本來就是隨口一試,看能否少些麻煩,對方不上當,也懶得再說。
「老二!」苟冬曦朝王霸旦看了眼。
「哈哈,我早就說了嘛,還是手頭上來得直點!」王霸旦見老大吃癟很是開心,笑吟吟朝黃鐘公走去。
「將他留下帶路!」
王霸旦腳步微頓,苟冬曦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黃鐘公、丁堅五人立時一驚,一聽此言便知對方有問題,趕緊提起武器將迎面走來的王霸旦團團圍住。
「啊!」
王霸旦打了個哈欠,對於這等配角全然提不起戰鬥的欲望,右腳後側半步,身軀如猛虎般撲了出去。
轟隆!
身軀落地,丁堅長劍折斷,在其餘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王霸旦壓在腳下。
胸骨塌陷,四肢痙攣般顫抖,已然痛得快要暈過去。
太快了,黃鐘公、黑白子四人根本就沒看清對方是如何過來的,只覺得勁風吹過,再看時丁堅已經半死不活躺在人家腳底了。
黃鐘公、石丹青四人瞬間大驚失色,臉色陰沉得難看,丁堅雖名為這梅莊的奴僕,但實則是歸順與日月神教,其與施令威武藝卻是不低,就算是四友中最強的黃鐘公出手,也無把握在百招之內勝之。
結果前面的這個大胖子,居然一招就將丁堅踩在腳底下,而且其身法、動作、出招種種,黃鐘公、石丹青四人連看也未能看清。
此等,太過誇張了。
這樣的武功,恐怕東方不敗親臨也多有不如吧……
幾人還未來得及繼續評價比較,王霸旦的身軀再次動了。
嘭的一聲,狂暴的爆發力碾碎了一塊青石板,同樣碎掉的還有禿筆翁的身軀。
王霸旦舉拳站立眼神中充滿了不屑,禿筆翁撞擊在院牆邊上,四肢軟弱無骨一般癱軟在地,身旁是一柄斷成兩截的鐵筆。
顯然禿筆翁曾舉筆擋架,可惜未能成功。
「該你們了!」王霸旦殘酷一笑,緩緩朝剩下的黃鐘公三人走去。
猶如死神降臨,黃鐘公三人就像任人欺凌的木偶,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攝於對方的氣機鎖定,他們連逃跑心思都做不出來。
比之待宰的羔羊還有不如。
王霸旦腳步不停,不過幾步間邊便到黑白子、丹青生身前,嘴皮長挑露出殘忍之色。
一掌既出,勢若奔雷,黑白子、丹青生兩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只得以身軀硬扛王霸旦一掌。
勁風吹過身前,黑白子二人倒飛而出,徑直撞上後方牆壁,四肢筋骨盡斷,胸膛塌陷,就連背後牆面也凹陷出兩個圓坑。
黃鐘公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額角上黃豆大的汗珠不住滲將出來,猶如見了惡鬼一般盯著王霸旦。
「帶我們去地牢!」苟冬曦適時冷聲道。
「……」黃鐘公看向苟冬曦,眼神中只有絕望,不帶他們下去是死,帶幾人下去,日月神教亦不會放過他,也是死。
左右均是死,想通之後,黃鐘公似明知自己已然無倖免可能,情緒反倒鎮定了許多。
「此莊子占領不足十畝、大屋小房也不過近百,四位掘地三尺,想來一定可以找到地牢所在!」黃鐘公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死志。
苟冬曦單眼抽搐了一下,心頭越發的不耐,這些魔教之人比正派人士還要難纏。
這個世界簡直就是顛倒過來,正派人士往往貪生怕死、道貌岸然,一路而來,各大武林幫派,他們只需隨意威脅一番,對方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反倒是一些魔教之人,骨氣硬得很,為了啥義氣一類,完全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