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眼神一凝,不停地在丁勉等人與岳沅白之間來回打量,不知是不是錯覺,為啥他感覺嵩山派眾人都有些害怕華山掌門。
「那個……」
丁勉雙手抱拳,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嵩山弟子,懇求道:「師兄,如果沒其他事,還請師兄讓我將受傷弟子帶回去療傷!」
帶自己的門人走還需要向人家匯報?
方生立時一驚,心頭疑惑更深,而且從面相上來看,丁勉怕是比岳沅白還要大一些吧,居然叫人家師兄?
更讓方生驚訝的事,被稱為君子劍的華山掌門,除了氣質有君子之風,說話神態全無一點儒生之氣。
「嗯!」岳沅白微微點頭,揮了揮手讓丁勉等人快滾。
丁勉、費彬如蒙大赦,幾個弟子忙不慌迭背起受傷的嵩山同伴朝山下跑去,看其速度比之先前追人時還快。
方生一臉懵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完全無法理解嵩山派等人到底在怕什麼?
難道這個華山掌門還會吃人不成!
「大師,傷勢如何?」
岳沅白見礙事的人統統走了,臉色立時露出笑意,走了兩步蹲到方生面前,舒奇有樣學樣也蹲到了旁邊。
由於方生是坐著的,其高度剛好與蹲下的岳沅白平高。
看著眼前一大一小蹲著的兩個人,方生心頭有說不出的怪異。
「咳咳!」方生輕咳一聲,帶出幾絲血跡,「多謝掌門關心,老衲只是受了些許內傷!」
「喔!」
岳沅白頗有深意的喔了聲,一手抓住方生手腕,渾厚內力一探,對方狀況立即一覽無遺。
此時方生經脈盡斷,五臟六腑震盪,如不及時治療,就算身體的傷勢醫好,今後也休想再練武。
「大和尚,你可不老實啊!」
岳沅白呵呵一下,直言不諱道:「就你傷勢,再不治療恐性命難保啊!」
「阿彌陀佛,生死輪迴、四大皆空,生固未可喜,死亦不必悲……」方生念了句佛號,正準備表明一下自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態,結果剛說了幾句便停了下來。
一顆淡黃色的丹藥被岳沅白捏在指尖,不停地在方生眼前晃呀晃。
一股濃郁的藥香味撲鼻而來,方生只嗅了嗅便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大振,還未吃下就感覺內腑的劇痛減輕了幾分,連經脈都舒服了不少。
能活,誰願意死啊!
方生喉頭上下滾動,偷偷咽了口唾沫,眼珠子隨著岳沅白的手指尖左右搖晃而移動。
「唉!」
岳沅白嘆息一聲,遺憾道:「大師果真佛法高深,岳某本想用著丹藥救大師一命,哪知大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如此岳某便不打擾大師立地成佛的願望了!」
成佛,歸西還差不多!
方生臉色一紅,硬是將後面準備繼續裝逼的話咽了下去。
「岳掌門,今日我少林面臨滅門大劫難,我雖有成……咳咳,那啥之意,但大敵當前,還是應該為少林出一份力的!」
方生表示,他還是可以再搶救一下的!
岳沅白嘴角上揚,這大和尚確實耿直,想要就說,他喜歡。
「岳某聽說,少林秘藥聞名武林,各種丹藥獨步江湖!」岳沅白忽然遲疑了一下,面露疑惑之色,「怎的,大師出門都不帶一些嗎?」
「額……」方生一愣,旋即想起對方所指。
以前少林的大、小還丹曾今一度風靡武林,其不管是對療傷、補氣、增息均有奇效,不是方生自誇,在少林小還丹面前,現在恆山派的什麼治傷聖藥「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簡直就是弟弟。
可惜歲月流轉、輝煌不在,別說是吃了,方生也就聽寺內老人提過幾句,現在估計也就是他師兄少林方丈方證那裡,還保管著一枚存貨。
而且還是「小還丹」。
其他的什麼療傷聖藥,早就遺失在歲月的長河中。
「岳掌門就不要調侃老衲了!」方生嘆息一口氣道,「我少林如果還有這些,何至於被幾個小賊弄得束手無策,發動全寺僧人也捉拿不住。」
岳沅白仔細觀察方生的神色,知其所說不是假話,心頭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啥也沒有,那他跑過來不是白忙活了!
岳沅白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療傷藥往身後一方,直接收進了系統納物格,沒貨的方生不值得他投資。
方生臉色一僵,眼睜睜看著對方將東西收回,空氣中的藥香一下就稀薄了許多,下意識連聳鼻頭,想要將空氣中剩餘的藥味吸進肚子。
不怪方生不要臉面,主要是吸藥香真的太舒服了,身體傷勢明顯有抑制作用。
失去了源頭,藥香很快不在,方生立時回過神來,老臉一紅,知道自己失態了。
「大師,不成佛了?」岳沅白看著對方的模樣,補了一刀。
方生尷尬一笑,感覺被扎心了。
「岳掌門,何必逗弄老僧呢!」方生倒也耿直,直接苦笑坦白道。
「哈哈!」
岳沅白大氣一笑,回身看了眼山下,知道其他少林僧人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問道:「我很好奇,那幾個小賊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貴寺發動如此大的人力追擊,連佛經也不念了嗎?」
方生眉頭微皺,輕咳了一聲,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顯然是不想回答。
對方不想開口,岳沅白有得是辦法,他輕笑了一下,手腕一翻再次出現圓形的羅盤。
「此物名曰『萬里追蹤』!」
岳沅白介紹道:「只要被它鎖定,無論其逃至何方均能捕捉到,巧的事我先前遇到那幾個小賊,正好記錄下了他們的氣息!」
「……」方生看了眼羅盤,心頭一驚。
如果此物真如岳沅白所說,那幾個小賊便無所遁形,也不至於出現先前追錯路的情況了。
先前少林眾僧跟著楊巔峰的殘影而追,一路狂奔卻只能隱隱追到尾巴,好在那殘影不認路途,卻是跑到了嵩山派的底盤。
少林全寺出動的動靜太大,很快便引出了嵩山派的人,在其阻攔下,殘影毫無抵抗力的化為虛無。
眾人雖無法理解這是為何,但也知道中計。
稍微收拾心態,少林方丈忙讓其他人返回追擊,而他又向嵩山派陳明利害,主要是犧牲了不少利益,獲得了嵩山派的援助,這才有了先前嵩山派前來幫忙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