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恆面容僵硬地滿腹吐槽,左冷禪臉色猶如吃了蒼蠅般難看,而且還是剛從茅廁中飛出來蒼蠅的表情。
前日左冷禪還以為岳沅白是內力高,現在一看,近百人跪地舉手的羞恥姿勢,這特麼是內力高深能解釋的事?
那怕是內力得有華山那麼高了吧!
冷汗,從左冷禪的額頭簌簌而下,無論他怎麼樣催動內力,都無法從地上站起來,膝蓋就像是長在土裡一樣。
各大幫派的掌門、幫主,神情也好不到哪去,羞恥、震驚、惶恐、憤怒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們無地自容。
當著近百武林同道的面下跪,今後還怎麼混!
特別是身邊還有自己的弟子、手下,以後這隊伍怎麼帶!
好在大家都是一起跪,這種羞恥感才稍稍緩和,不然下一秒就只能羞愧難當的咬舌自盡,當然他們可以咬的話。
「岳掌門,收了神通吧!」頭髮發白,滿臉皺紋的夏老拳師,都快哭了,他都六十多了,臨老臨老的還當著各派同道的面擺出如此羞恥模樣。
雖然不是自願的跪,但傳出去江湖人會怎麼想,他們不會關心真相,他們只會說,貪生怕死、跪地求饒!
在跪下的一瞬間,夏老拳師就已經想到了死,可是動都動不了的他,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拿不出來。
「岳掌門,我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更多的江湖客發現自己全身無法動彈時,開始害怕了,有一個人開始求饒,就有十個。
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人人都開始害怕,恐懼已在人群中相互蔓延,很快有人的情緒開始崩潰,淚如泉湧一般痛哭求饒。
練武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修仙的!
「你們可知錯了?」
岳沅白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便未消減半分。
毫無身為俠客的職業操守,什麼掌門幫主的,在此刻比之普通人還不如。
「岳掌門饒命,我等知錯!」
「岳掌門神功蓋世,吾等心服口服!」
跪在岳沅白身前的一眾江湖客連聲討饒道。
岳沅白對於面前的一、二十個不知名的龍套不感興趣,他在乎的是左冷禪等嵩山派的高手。
「左盟主,可有異議?」岳沅白不敢走動,深怕走過了,有人離開技能的範圍,只原地望向左冷禪道。
這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看似是個強力的控制技,其實對他來說也是個限制,至少他不能隨便讓人離開身前。
不然,對方立馬將失去控制。
「……」左冷禪心頭百般滋味,今日之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沒有一個武林人士能夠接受,在敵人面前下跪,雖然沒有開口求饒,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也差不了多少。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左冷禪還是挺硬氣的,「我嵩山派弟子,絕不畏死!」
「嵩山弟子、絕不畏死!」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左冷禪的帶動下,一眾嵩山派弟子齊聲高呼,搞得岳沅白跟個大反派似的。
雖然「偽君子」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們喊這麼大聲,是想將山下的人都引上來參觀你們這幅樣子嗎?」岳沅白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閉嘴。
果然,他此言一閉,嵩山派眾人為之一愣,都不用人發號施令,頃刻間齊聲閉嘴。
現在大家一起跪,大哥不笑二哥,就算今後也不好意思提起,但吸引來觀眾來可就不一樣,這要是傳遍江湖,還活不活了!
「這才對嘛!」
岳沅白繞有興致的說道,「我又不是魔教,怎麼可能殺了各位呢,再則說了,你們嵩山派讓我殺那不是把大夥都往火坑裡拉嘛!」
「我要是真將你們嵩山派殺了,那不得把在場所有人滅口不是!」
其他江湖門派的一聽,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不由的對嵩山派等人面露不善之色,要死你們自己死,可別拉他們墊背!
見岳沅白三言兩語就讓眾人將仇恨的目標轉向自己等人,左冷禪氣得直翻白眼。
他到底找的是些什麼盟友啊,出門都不帶腦子的嗎?
左冷禪很想將這些人的腦子掰開看看,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人家將他們全控制住了,咋的跪久了就站不起來了是吧。
「岳……」左冷禪正準備放幾句狠話時,側面的山坡上忽然飛下數道人影。
「岳不群,你膽敢傷我嵩山派!」
一聲厲喝,費彬、丁勉、陸柏帶著三十餘人從山坡上跳了下來,紛紛面露厲色,仿佛要將岳沅白生吞活剝一般。
岳沅白只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連正眼瞧瞧的心思都沒有,技能會教他們做人的!
「啊!」
「哎喲!」
「我的腿!」
從山坡上落下大概還十米左右的時候,費彬等人進入了技能範圍,在空中他們身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雙腿彎曲手臂合十,直挺挺的以膝蓋墜落在地。
十米啊!
膝蓋著地啊!
也就是大雨下得有些久,將泥土泡得有些軟,但膝蓋應該是廢了!
「費師弟!丁師弟!陸師弟!」左冷禪愣了一下,雙眼瞬間瞪得碩大,怒火充斥他的臉龐,忍不住嘶吼道。
可惜沒有人回答左冷禪,從費彬等人耷拉的腦袋可以看出,他們應該是已經暈了!
面前的一幕,將所有人嚇得夠嗆,原來只要進入範圍內的就逃不掉,這也太尼瑪嚇人了吧!
「哎……」
沉默良久,左冷禪長嘆了一聲,心中很是無語,終於服軟道,「岳師弟,今日之事吾等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事已至此……留幾分薄面吧!」
「左師兄怎麼能這麼說呢!」岳沅白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我只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
「?」左冷禪與其他武林人士,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岳沅白,臉上充滿了疑惑,靜待岳沅白的下文。
岳沅白左手屈指在劍刃上一彈,發出錚錚的金鐵翁鳴聲,嘴角含笑道:「左師兄覺得我今日展示的劍法如何?」
左冷禪臉色瞬間跨了下去,這個問題你特麼能不能不要在勞資跪著的時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