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莊,坐落在西域一座不知名的山腳之下。
只因此地漫山遍野生長著野生黃櫨,每逢秋季,樹葉猶如火炬般燃燒,鮮艷奪目。
而經過秋霜洗禮後,更是呈現出一種深邃的紫紅色調,仿佛將整座山樑都渲染成一片赤霞,因此得名。
江湖傳聞此地曾經是西夏公主與駙馬的別居。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赤練仙子李莫愁占據了此地。
又因她修煉毒功的需要,在此地養滿了蠍、蛇、蜈蚣、壁虎、蟾蜍等毒物,令人聞之色變。
當然,外人不知道的是,莊內還聚集了眾多身世可憐的女子。
這些人,大都是李莫愁在江湖中闖蕩時救下的。
她們之中,有的是被夫家無情拋棄的,有的是被人到處販賣,有的則是被仇家追殺,甚至還有一些是遭人遺棄的女嬰。
儘管李莫愁性格孤僻冷漠,但對待這些身世可憐的女子卻還算是寬厚仁慈。
不僅給予她們庇護,還教授她們一些淺顯的武功,讓她們在赤霞莊這個避風港里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這些女子也將李莫愁視為救命恩人,對她充滿感激之情。
不過李莫愁的性情卻變幻莫測,時而和藹可親;時而卻又暴躁易怒,讓人無法揣度。
因此她們對於這位莊主可謂是又敬又怕。
就在今日,眾女目睹了李莫愁從莊外領回一名男子,不禁心生好奇。
要知道,自家莊主向來對男人深惡痛絕,一旦發現男子踏入莊園之中,輕者打斷雙腿,重者直接一劍斃命。
誰能料到,她居然親自帶回來一個男子。
眾人目光紛紛落在那名男子身上,只見他身材消瘦,雖算不上英俊瀟灑,但肌膚細膩白皙,眼睛靈動有神。
儘管他身上衣物髒亂不堪,但依然難以掩蓋他與眾不同的氣質。
眾女暗自感嘆不已,這樣罕見的男子,也難怪莊主會打破常規,帶他回莊園。
此刻,李莫愁神態顯得有些疲憊,眼神冷淡地掃視了一圈後,沉下聲音說道:「這人是我的師弟,你們要好生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不得有半點怠慢。」
眾人齊聲應諾。
李莫愁再次掃視了一圈後,疑惑地問道:「我那個跛腳的二徒弟呢?為什麼看不到她人?」
這時,一位身著杏黃道袍的年輕道姑走上前來回答道:「稟告師父,無雙師妹還在後院練功。」
李莫愁冷笑道:「她這麼用功做什麼!去將她喊來。」
「是,師父。」年輕道姑瞥了一眼葉梵,就匆忙離開了。
李莫愁又對著眾人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莊主。」眾人應答一聲,紛紛散開。
沒過一會,年輕道姑便領著一個跛足女子進來。
葉梵抬眼看去,這跛足女子蓬頭垢面,也看不清年齡,又一蹺一拐,十分可憐。
李莫愁見她進來,立刻質問道:「賤人,看到我回來,為什麼不來迎接。」
跛足女子立刻跪地,楚楚可憐道:「弟子練了許久都沒有將古墓派的第一式劍法練會,擔心受到師父責罰,才不敢來見。」
李莫愁冷哼道:「你跟你爹娘一樣,都是廢物一個,再怎麼練也是沒用。我要是你,早就沒臉活在世上了。」
跛足女子跪在地上,始終不發一言。
李莫愁又指桑罵槐說了她幾句,出了心中之氣,才對那年輕道姑說道:「凌波,過來拜見你師叔。」
年輕道姑立即屈身道:「弟子洪凌波,拜見師叔。」
「嗯!」葉梵點點頭,也沒搭腔。
李莫愁轉而又對跛足女子吼道:「你還傻跪著做什麼,還不來拜見師叔。」
跛足女子這才起身,跟著又屈身道:「弟子陸無雙,拜見師叔。」
葉梵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免禮吧,我可不像某些人,打不過別人,就只會苛責自己徒兒。」
李莫愁橫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你倒是和她看對眼了,要不我把她讓給你當徒弟,成全你們?」
葉梵知道她口是心非,懶得與她爭辯,便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李莫愁吃了他一記軟釘子,有些不爽地說道:「凌波,帶你師叔到密室去。」
這段路程對她來說並不輕鬆,因為她一直擔心小龍女會追上來。
兩人一路上風餐露宿,日夜兼程趕回來。
儘管她武藝高強,但如此長途跋涉,又兼顧失去內力的葉梵,也實在是讓她吃不消。
此時,她心中掛念著修煉玉女心經之事,根本不顧身體的疲憊,立刻吩咐徒弟洪凌波帶葉梵進入密室。
而葉梵自從被李莫愁抓住之後,便絕了逃跑的心思,完全聽憑她的擺布。
不僅是因為他失去內力,無法在這亂世中生存下來。
還因為李莫愁給他吃了毒藥,三日之內沒有解藥,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按他心裡打算,既然這李莫愁想要修煉玉女心經,自己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借她之力先恢復自己的內力,然後再徐徐圖謀解藥之事。
三人很快來到密室,李莫愁雖然受到小龍女的刺激,挾持了葉梵,決心要與他合修玉女心經。
但事到臨頭,反而猶豫不決起來。
她自十歲進入古墓之後,便從未與男子有過肌膚相親。如今三十歲的她,仍保留著處子之身。
當年,她雖與陸展元痴戀,雙方始終堅守著禮節的底線,未曾越雷池半步。
如今卻要她與一個少年男子解衣相對,合修玉女心經,當真是難為她了。
她心中可謂是糾結萬分,臉上也泛起了陣陣紅暈。
畢竟從小到大,她從未經歷過如此尷尬和羞澀之事。
然而,她深知這是修煉玉女心經的必經之路,也是唯一能超越師妹小龍女的方法。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凌波,我傳你一段神功,你一會與你師叔合修試試效果。」
洪凌波聽了師父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喜悅。
她素知師父十分自傲,能被她稱作神功的,定然是一門非常厲害的武學。
不想,李莫愁又幽幽開口道:「你先別高興太早,這門神功有些特別,必須兩人敞開全身衣服合修才行。」
洪凌波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她低著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師……師父,這……這怎麼可以?」
李莫愁瞪了她一眼,厲聲道:「怎麼,你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洪凌波咬了咬嘴唇,無奈地走到葉梵面前,羞澀地抬起手,便開始解自己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