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歐陽鋒來了

  接下來數月,葉梵一直指點楊過全真教和古墓派的武功,也沒了時間與小龍女一起合修玉女心經。

  不過楊過的武學天賦也是真的強,很多武功招式,只學一遍,便已能夠使出來。

  葉梵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形象,還偷偷去了全墓最隱秘的地下石室,將王重陽在頂上刻下九陰真經的要旨,一一學會,然後交給楊過。

  其中的易經鍛骨篇更是讓兩人受益匪淺。

  葉梵也沒有厚此薄彼,將諸多九陰真經的武功,隨便找了個藉口,都傳給了小龍女。

  這日,葉梵帶楊過來到墓外,此時正當孟夏四月,天地始交,萬物並秀,林中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麻雀。

  楊過有些好奇問道:「師父,咱們今天學什麼武功?」

  葉梵一指不遠處的鳥群,微笑道:「你看好了,今天教你的這套掌法叫作『天羅地網勢』,你好好學著點!」

  說罷,只見他身子突然騰空而起,猶如飛鳥一般輕盈快捷,眨眼間便來到了鳥群跟前。

  鳥群受到驚嚇,紛紛鳴叫著飛起,葉梵雙手迅速揮舞,這邊擋住一隻,那邊拍出一掌,鳥群盡數被聚攏到她胸前三尺之內。

  只見他雙臂飛舞,兩隻手掌宛如化成了千手千掌,動作變幻無窮。

  任憑鳥群如何飛滾翻撲,卻始終無法飛出他雙掌所圍成的圈子。

  楊過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既驚訝又欣喜,暗自思忖道:「就算是郭伯伯也一定不會這等本事,我得趕快用心記住。」

  於是他全神貫注地觀看葉梵如何出手擋擊,如何回臂反撲。

  葉梵發掌速度極快,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明了,自成段落,絲毫不亂。

  楊過觀察了半晌,雖然並不明白掌法中的精微之處,但已經不像剛見到時那般感到萬分詫異和驚奇。

  葉梵又演練了一盞茶時分,雙掌分揚,反手背後,鳥群驟脫束縛,紛紛沖天飛去。

  楊過站在一旁看著,眼中露出羨慕和渴望的神情。

  他忍不住飛身向前,急切地對葉梵說:「師父,您太厲害了!我也想學這個,請您教教我吧。」

  葉梵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傳授給他十幾招掌法,並詳細講解了其中的要點。

  楊過聚精會神地聽著,認真學習每一招一式。

  很快他就學會,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鳥群練習去了。

  而葉梵則找了一塊乾淨的大石頭,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嘴裡還悠然自得地吹起了口哨。

  沒過多久,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喂,小子,我的孩兒在哪裡?你有沒有見到過他啊?」

  葉梵聽到聲音,心頭一驚,立刻從石頭上坐起身來。

  他定睛一看,只見一位身材魁梧、滿臉鬍鬚的怪人正大步向他走來。

  葉梵心中暗自警惕,臉上卻不動聲色,緩緩說道:「請問閣下是誰?你為什麼到這裡來找孩子?」

  然而怪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突然縱身一躍,迅速上前,伸出手來就要抓住葉梵的臂膀。

  同時,怒聲喝道:「我的孩兒呢?快告訴我他在哪裡!」

  葉梵見狀,不禁大吃一驚。

  他感受到怪人的內力深厚,出手強勁有力,知道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於是,他急忙使出小擒拿手,巧妙地卸掉對方的勁力,想要擺脫怪人的擒拿。

  怪人這一抓本想著必中,哪知竟被對方輕巧的化解了,當下也不管其他,左手跟著又上。

  葉梵見此人蠻橫無禮,心中惱怒,右手施展小擒拿手,化解對方攻勢的同時,左掌猛地拍出。

  怪人沒想到葉梵如此厲害,連續兩次逃脫他的攻擊,當即不閃不避,揮起右掌,接住他的攻勢。

  兩掌相交,葉梵立即被震退數步,心下頓時一凜,他沒想到對方內力如此雄厚。

  當下平息一下躁動的氣息,厲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再無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

  怪人眼神犀利地盯著葉梵,「好小子,有點本事!快把我孩子交出來!」

  「我根本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孩子在哪兒!」葉梵覺得莫名其妙。

  「哼!別想狡辯,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怪人不依不饒道。

  「簡直胡說八道!」葉梵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如果沒事,趕緊離開這裡!」

  說罷,葉梵轉身便要離去。

  怪人見狀,大吼一聲,再次向葉梵沖了過來.,將他籠罩在自己掌力之下。

  對方武功明顯高出自己許多,葉梵只能靠著身法不停閃避,不敢正面接他掌力。

  兩人鬥了一會,葉梵漸漸落入下風,心中不禁焦急起來。

  就在此時,楊過突然大聲喊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打了。」

  葉梵聽到這句話後,心中一動,瞬間猜到眼前這個老人一定就是西毒歐陽鋒。

  於是他立刻借著對方的掌力,身形一閃,向後躍出幾步,輕鬆地跳出了戰鬥圈子。

  楊過看到葉梵退開,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兩個人中間,笑著說道:「兩位先停一下,我們是自己人。」

  然而歐陽鋒卻並沒有認出楊過,他看著楊過擋在面前,臉色一沉,怒聲喝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擋住我的路?什麼自己人不自己人的?」

  楊過心裡明白,義父向來精神有些不正常,現在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於是他連忙高聲大喊道:「爸爸,是我啊,我是過兒啊,是你的兒子啊!」

  這幾句話飽含著深深的情感和激動。

  歐陽鋒聽了這話,整個人頓時呆住了,他拉住楊過的手,仔細端詳起他的面容,果然是多年來自己四處尋找的義子。

  歐陽鋒激動萬分,一把抱住楊過,興奮地大叫起來:「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年我找得你好辛苦啊!」

  說完,父子倆緊緊擁抱在一起,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而一旁的葉梵則是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又回到原來那塊大石頭上躺下休息。

  義父和義子開始互相傾訴離別後的情況。

  由於歐陽鋒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很多細節都記不太清楚了。

  楊過半問半猜,總算弄清楚他這兩年的情況。

  原來那日在嘉興王鐵槍廟中兩人分手後,歐陽鋒用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才養好傷,之後便去桃花島找楊過。

  但他忌憚郭靖和東邪黃藥師,不敢明目張胆尋找,在島上待了一年有餘,才探聽到楊過被郭靖送到了全真教學藝。

  於是又馬不停蹄趕到重陽宮,恰好楊過又反出全真教,被孫婆婆帶下山。

  而楊過拜師葉梵後的這段時間,又天天待在古墓中,所以兩人始終沒有機會碰面。

  若不是今日歐陽鋒見到林中不時有鳥群飛起,過來探查一番,兩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

  楊過這邊也說了自己兩年的遭遇,歐陽鋒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唯獨聽到楊過拜師葉梵後,大聲道,「他一個毛頭小子,武功又能高到哪裡去,何必跟他練?讓我來教你。」

  葉梵聞言,翻翻白眼,哪裡跟他這個瘋瘋癲癲的人一般計較。

  楊過卻是不這麼想,他低聲道:「爸爸,師父教我的武功可是王重陽傳下來的先天功……」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歐陽鋒激動地抓住他肩膀,聲音顫抖道:「你說什麼?王重陽的先天功?快給我看看。」

  他兩次敗在王重陽手上,對先天功可謂是佩服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