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林軒大師,你們是要回國嗎?」
「林先生,難道不再欣賞一下浪漫的法國?」
「軒哥,能否接受一下短暫採訪?」
「林軒大師,請問您能不能回答我簡單幾個問題?」
「林先生,您和葉小姐什麼時候認識的?」
「林先生,有其他的王室邀請您嗎?」
「……」
隨著時間的推移,跟在他們身後的媒體記者再也耐不住寂寞,不少人駕車沖了上來,有人甚至將腦袋伸出了窗外,或者站在車頂,不顧危險對著林軒大喊。Google搜索
「這些人,不要命了!」
葉有雷眉頭一皺,就想發飆。
林軒搖頭制止了葉有雷的動作,將車窗打開,笑著道:「感謝各位對我的支持,既然大家對我如此熱情,我便透露下接下來我的行程吧。在來法國之前,我便答應了雷普斯大師的邀請,所以現在我是應邀去日耳曼雷普斯大師的莊園。」
聽到林軒的話。
瞬間。
現場一片躁動。
林軒和雷普斯要去見面?
這可是當今鋼琴界最頂尖的兩大存在啊,他們兩人的見面,絕對是重磅新聞。媒體記者們登時眼睛放光,看來這次他們沒有白跟,獲得了這麼一個大新聞。
更是有許多記者已經迫不得已開始發通稿了。
這個時代,時間就是金錢!早一秒發布新聞,就能早一秒獲得流量!
林軒並沒有騙記者們,去年的時候他就曾經答應過雷普斯,當自己來歐洲參加王室宴會是就會去拜訪對方。
就在兩個小時前,雷普斯又再次聯繫了自己,邀請他去莊園一聚。並且說他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
林軒瞬間就記起了這個約定是什麼:去年的時候雷普斯曾經說過,他在音樂上有了新的靈感,若是自己能夠擊敗對方的靈感,雷普斯會送自己一座莊園!
雖然林軒不知道雷普斯的靈感是什麼。
但在他看來,這莊園已經是自己的了。
為了莊園,他怎麼也得去見雷普斯一面!
這時,又有記者在外面大喊:「林軒大師,若是您要去日耳曼跟雷普斯大師見面的話,得往北邊的機場路走。現在您的司機似乎開錯路了,這可不是開往機場的路。」
林軒嘴角勾起莫名的笑容:「先生,感謝您的提醒。我們沒有走錯路,因為我決定從這裡開車直接前往雷普斯先生的莊園。」
「什麼?直接開車去?」
「我沒聽錯吧?」
「我去,這一路可是有著上千公里啊。」
「林軒幹什麼?自找虐?」
「對啊,有飛機不做,寧可坐車?」
他話音剛落,記者們就議論起來,聲音中帶著驚疑不定,不清楚林軒為何會這麼做。
林軒早就料到了記者們的反應。
他索性打開了天窗,坐在車頂,指著四周美麗的風景道:「我不坐飛機,是因為若是我乘坐飛機的話,就會錯過無數路邊美麗的風景,那是一件多麼遺憾的事。這是我第一次來歐洲,所以我願意在這裡停留久一點,在這個六月的日子裡,儘量用每一分每一秒去多欣賞路途的美景,只有這樣才能讓我不會錯過許多生活中的美妙瞬間。」
「哇。」
一片驚呼聲。
有記者喊道:「林先生,您這番話說的真好。莫非您的詩《生如夏花》就是在平時的生活感悟中才得出的靈感,然後寫出來的?」
林軒豎起大拇指:「說的沒錯!其實我們的生活中並不缺少美,只是缺少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生活中不缺少美,只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這話一處。
記者們登時又是一陣躁動。
「天哪,這句話也好美。」
「林先生在文學上的造詣果然深厚。」
「出口成詩啊,這是!」
「愛了,愛了。」
「……」
一些跟著的記者,已經忍耐不住將機器打開,對準了林軒拍攝。
許多人更是咔嚓、咔嚓開始拍照。
以他們的職業敏感,他們不願意錯過林軒的任何一個舉動、任何一句話,因為它們都有可能成為新聞。
林軒看著激動的記者,他眼裡露出莫名的光芒。
上鉤了!
這些記者,果然被自己一步一步引入了他設計的圈套中。接下來,就開始他的表演吧!
他微微一笑,繼續侃侃而談:「你們看,只要我們靜下心來,欣賞大自然,那麼處處都充滿著美麗。每一顆小草、每一片樹葉、每一隻小動物,甚至你們說的每一句話,對於我來說都可以是一首詩。」
林軒眼裡露出嚮往的神色,看向眼前絢麗的風景。
就在這時。
一名穿著「泰晤士報」服裝的記者大喊道:「林先生,既然我們說的每一句話對您來都可以是一首詩,那麼我隨便說一句話,您能寫出一首詩嗎?」
此人話音一落,不少記者臉色微變。
因為這話帶著明顯的挑釁和不懷好意。
尤其是近華夏記者,更是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們比別人更值得泰晤士報記者的德性,這些傢伙就是抓住了林軒剛才言語中的漏洞,然後便準備為難林軒。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此刻林軒差點大聲叫好。
他正想著怎麼才能讓這些記者主動挑刺呢,結果就有人送上門來。
「軒哥,別……」
他們正想提醒林軒的時候。
便聽到林軒淡淡看了一眼那名記者,輕笑道:「要不,你試試?」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瞬間令現場寂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不是吧?
林軒真的答應了?
這……可行嗎?
天知道這名記者會說出什麼刁難的話!
若是林軒接下來答應了他的話,但又沒有做到的話,恐怕昨天好不容易樹立的文壇威信會瞬間垮塌,並且被冠以一個自大傲慢的稱呼。
泰晤士報記者同樣愣了愣,但立即激動起來,說道:「林先生,昨天您寫出了詩歌《生如夏花》,我發自內心感覺它很美。可我想若是一個人生命已經到了生命盡頭,美好的時光已經結束,那又應該怎麼用詩歌來感慨呢?」
不得不說,此記者這番話,說的十分刁鑽!
昨天林軒剛剛寫了即使生命短暫,也要綻放出絢麗的積極詩句。今天這個記者就讓他去寫生命時光結束後的詩。
可以說,這兩者完全就是對立的關係。
一般來說,時光消逝,代表著生命消失,代表著頹廢、沉淪……如果林軒從這方面去寫詩歌,恐怕很容易落入記者的圈套:昨天你才在讚美生命,今天你就變得頹廢了?你的意志這麼不堅定的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信仰?
屆時,只要記者稍稍施展手裡的筆桿子,林軒就能夠被西方網友尤其是對林軒不懷好意的文人罵出屎來。
「瑪德,西方記者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葉有雷憤憤不平罵罵道。
即使葉聽雨也皺起眉頭。
現場詭異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緊緊盯著林軒,想看他如何應對。
林軒臉上依然有著淡淡的笑容:「當時光結束,我們應該怎麼面對麼?」
泰晤士報記者點頭:「沒錯!」
「呵呵。」
林軒笑了笑,表情陡然變得嚴肅,沉聲道:「聽好了!」
他的手指向旁邊的風景,聲音在空中蕩漾:「既然你這麼說,那麼這首詩我命名為《當時光已逝》。」
「假如時光已逝,
鳥兒不再歌唱,
風兒也吹倦了,
那就用黑暗的厚幕把我蓋上,
如同黃昏時節你用睡眠的衾被裹住大地,
又輕輕合上睡蓮的花瓣。」
林軒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天地間響起。
優美的文字,宛若精靈一般在空中跳動,沁入了每個人的心靈。
僅僅只是幾句詩。
不少人就已經開始瞪大眼睛了。
真……寫出來了?
不過此刻大家還來不及震驚,因為林軒依然站在車頂,目光遠眺,聲音清亮:
「路途未完,行囊已空,
衣裳破裂污損,人已精疲力竭。
你驅散了旅客的羞愧和困窘,
使他在你仁慈的夜幕下,
如花朵般煥發生機。
在你慈愛的夜幕下甦醒。」
泰戈爾的《當時光已逝》!
林軒沒想到,瞌睡有人送枕頭。
這記者居然剛好撞到了他槍口上,送上了這麼一個好的素材。
或許這名記者做夢都沒想到,當時泰戈爾寫了《生如夏花》,恰好還寫了《當時光已逝》這首經典。
當時光已逝?就把美好留在這裡。
我們沒必要頹廢、沒必要低沉,依然可以將我們最後的美好留在人間,讓其他人煥發出生機,在我們最後的愛下生長。
林軒聲音清脆,一句句詩歌就這樣從他嘴裡說了出來,傳入了大家的耳朵。
呆滯。
傻眼。
大家就這樣怔怔看著坐在車頂朗誦著詩歌的林軒,大腦幾乎全都變得空白。
不敢置信。
無法想像。
在這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林軒居然真的說出了一首詩歌,而且以他們每個人的判斷,這首詩歌的質量似乎完全不比昨天的《生如夏花》差,每一句詩都是那麼的優美,每一句詩都讓他們心靈在顫抖。
「這……」
「怎麼可能啊?」
「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我要瘋了!」
「……」
昨天晚上林軒寫出《生如夏花》,雖然大家認為他是即興創作,但至少也有幾分鐘的思考時間吧?
可今天,林軒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念出了這首詩!
這傢伙還是人嗎?
每個人大腦都在嗡嗡作響,看向林軒的眼神都跟見了鬼似的。
嘈雜聲一片。
顯然大家都無法控制住內心的強烈震撼。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又有一名記者咽了咽口水,隨手指向天空:「林……林軒大師,如果我就這樣隨隨便便指一下天空,這樣空蕩蕩的天空,您難道也能念出一首詩?」
啪!
林軒打了個響指,脫口而出:「天空中不曾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
瞬間!
現場變得一片死寂。
只有車輛形式的時候發動機的轟鳴聲。
他們卻不知道,現在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將會顛覆他們每個人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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