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建南立刻慌了手腳!
尼瑪啊!
太子這張嘴真夠賤的!
他下意識抬眼向淵帝望去,見淵帝神色微變,他不由得心驚膽寒!
「我怎可能記恨父皇?」
「你不要瞎說八道!」
「父皇,兒臣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淵帝臉色本就不怎麼好看,被齊建南這麼一解釋,他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這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尤其是這個老四,年紀尚小,戾氣卻不是一般的重!
淵帝對他,已經不滿許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甚至就連齊建南本人都開始有些乏味了。
那些侍衛就算掘地三尺,也根本不可能找不到任何東西。
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不過這樣也好,趁此機會,還能反咬太子一口!
他這麼做,明顯就是在父皇面前抹黑自己!
到時候一旦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再加上民間對於他的流言……
一定能讓父皇對他心生芥蒂……
齊建南心裡如意算盤打得正響,很快,就被御前侍衛王司年打破了。
「啟稟陛下!」
「這些東西,是屬下在皇子所外找到的。」
說著,王司年單膝跪地,將手中的一捆雜草呈給了淵帝。
齊嘯風飛快地瞥了那雜草一眼,心中瞬間直呼——
穩了!
許均的輕功當真是天下第一,一騎絕塵的存在。
放眼整個皇宮,恐怕也只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出入皇宮各個角落了……
聽到王司年的話,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看王司年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看到王司年手中捧著的,竟然只是一捆雜草,齊建南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捆雜草而已!這能代表什麼?」
「皇宮這麼大,這樣的雜草隨處可見!」
「這並不足以證明,這就是兒臣用來詛咒太子的雜草!」
淵帝對齊建南的話不置可否,而是向王司年確認道:「這是在四皇子住所外發現的雜草嗎
?」
王司年低頭:「正是!」
淵帝默默將頭扭到一旁,向楊金水問道:「這是什麼草?」
楊金水忙躬身走上前去,拿著王司年呈上的雜草研究了一番。
「啟稟聖上,這種草叫做荊三棱,在民間十分常見。」
「但在咱們大淵宮中,最常見的草乃是蘭花草、勝紅薊和馬唐草。」
「並沒有這種荊三棱!」
淵帝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又指向了散落在地上的草人。
「這又是什麼草?」
楊金水撿起草人,對比了一番,倏忽間瞪大了眼睛!
「回……回聖上,這種草人,也是由荊三棱做的……」
嘩——
此話一出,事實已經昭然若揭!
朝臣們瞬間一片譁然。
誰也不敢相信,竟然能目睹一場天家手足相殘、並不惜以巫蠱毒術詛咒對方的大戲!
聽到楊金水的話,齊建南仿佛被石化在當場一般。
「這……」
「這不可能!」
「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些雜草……」
齊建南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齊思德,希望這個處處看護他的三哥能夠挺身而出,幫他在父皇面前說幾句好話。
然而齊思德卻淡淡將頭別到了一旁,根本就不跟齊建南產生任何眼神上面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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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齊建南心如死灰,百口莫辯!
淵帝眼中的憤怒仿佛冰凍了千年的冰柱,冒著森然的寒氣。
「老四,你從一開始就處處針對太子,對太子全無恭敬之意!」
「甚至不惜使出如此惡毒的手段,詛咒太子!」
「你告訴朕,民間的那些流言究竟是百姓所傳,還是你編造出來,污衊太子的!」
事已至此,齊建南明白,自己已經難逃一劫。
「呵呵……哈哈哈哈!」
「什麼狗屁太子!」
「不過就是一個頭腦愚蠢的草包而已!」
「沒了嫡長子的身份,他憑什麼?」
「兒臣就是不服!」
「不光兒臣不服,您大可以問問其餘幾位皇兄弟!」
「究竟有誰對這個廢物心服口服的?」
此話一出,今天異常安靜的老二齊崇瑞連忙開口道:「大哥仁德寬厚,讓他來做這個太子,兒臣是心服口服的。」
齊嘯風差點繃不住噴了出來!
老二這貨過分了吧……
不就是自己手上拿捏了他的把柄嗎?
他倒也不至於態度大轉彎吧!
望著形同封魔的齊建南,淵帝雙拳緊握,顯然已經憤恨到了極點。
「好……好!」
「很好!」
「朕有你這樣的好兒子,大淵有你這樣的好皇子!」
「當真是朕與大淵的福氣!」
「從今日起,將四皇子齊建南貶為庶人,搬去獅子巷夾道居住!」
「非詔不得外出!」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震驚!
一眾皇子也集體傻了眼!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淵帝竟然會對一個未成年的皇子降下如此重的刑罰……
直到齊建南被侍衛扒去了皇子服制,並被拖出了明德殿外。
所有人都依舊沉浸在震驚當中,久久不能回神!
「朕乏了,今日的朝會,到此為止!」
淡淡丟下這一句話之後,淵帝便自顧自地離開了龍椅。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已經疲累至極,不願再多說一句話了。
畢竟親手囚禁自己的兒子,這種滋味著實不太好受!
可誰有願意看著兩個兒子自相殘殺,詛咒對方呢?
既然生在天家,在享受萬民供養的同時,也要捨棄許多東西!
比如兄弟間的手足之情,甚至父子之間的親情……
朝臣們也隨著三三兩兩地散去,所有人都壓低了聲音,對朝會上所發生的一切低聲熱議了起來。
齊思德半晌才回過神來,等他好不容易挪動了腳步時,這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已經淌滿了虛汗。
看到快速從身邊掠過的呂墨麟,齊思德囁嚅著開口。
「外公,我……」
呂墨麟卻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太子今日早已今非昔比,再不是曾經那個草包了!」
「現在多說無益,太子去揚州,已成定局。」
丟下這幾句話以及失魂落魄的齊思德後,呂墨麟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明德殿。
這個太子的成長速度,可比自己想像當中還要快上數倍!
既然他去揚州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那麼就要重新開始想辦法,決不能讓他活著從揚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