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見劉全轉身這就要走,齊嘯風連忙開口阻止了對方。
「又怎麼了?」
劉全回過頭來,很是不耐煩地盯著齊嘯風看。
齊嘯風回望著對方:「你先別著急著走,夜裡上山的路不好認,我得跟你一塊上去。」
劉全一愣,似乎有些沒太聽懂齊嘯風的意思。
「你,你什麼意思?」
「你還要跟我上山?」
齊嘯風點了點頭。
「當然!」
劉全聞言,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崩潰。
「不是,你有病吧!」
「我和二當家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你給弄出來!」
「你知道私自放走了你,二當家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嗎?」
「你倒好,非但不珍惜這樣的機會,反而自己還要鬧著回清涼山上去!」
「你是不是有病啊?」
迎著劉全那極為不解的眼神,齊嘯風面色坦然。
「我的兩個朋友都還在清涼山上,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把他們扔在那裡,不管不顧!」
「跟你回清涼山,當然是要帶著他們兩個一起離開。」
劉全打量齊嘯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難道你朋友的命,比你的命還要重要嗎?」
「你就沒有想過,你得罪了大當家的,現在又偷偷下山,一旦被大當家的發現,那一定是死路一條。」
「不!」
「也許還不單單是痛痛快快地死了那麼簡單……」
齊嘯風面無懼色:「第一,我死不了。」
「第二,就算會死,我也不可能光顧著自己跑路,對他們不管不顧!」
「行了,你不要再廢話了。」
「你放心,我只是要你幫我帶個路而已。」
「上山之後,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
望著齊嘯風那坦然的眼神,劉全的眼神微微發生了些許變化。
從前望向齊嘯風時,他的眼中總是充斥著傲慢與不屑。
而此時此刻,他那雙三角眼中,則多了幾分真誠與感慨。
「從前我總想不明白,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而已!」
「憑什麼能夠相繼得到三當家和二當家的青睞?」
「尤其是二當家,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如此輕易地相信一個陌生人了。」
「更別提為了這樣一個陌生人,而背叛大當家!」
「如今,我似乎大概了解了一些。」
「你這個書生,倒並沒有我想像當中那麼懦弱膽小、無知怕事!」
說著,劉全一伸手,向著東邊指去。
「順著這條路往東走,三十里外,有一家小客棧。」
「二當家早就已經派人下山,把你那兩個朋友安置在客棧里了。」
「你直接去找他們會合就行了!」
齊嘯風有些震驚,沒想到,程二娘竟然會如此的細心……
「代我向二當家的道謝!」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徒勞且蒼白的。
齊嘯風向劉全點了點頭,接著便轉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
「周大哥,你說馮大哥他真的能順利下來嗎?」
「聽說清涼山那個山賊首領,可不是一般的窮凶極惡。」
「馮大哥就這麼落到了他的手裡,萬一他心情不好,把馮大哥給……」
小客棧的大堂內,司徒瑾面露憂色,向周銘喋喋不休道。
周銘剛剛飽餐了一頓,此刻正靠在椅背上,心滿意足地撫摸著肚子。
「放心吧,我大哥他不是一般人!」
「那個叫曹瑛的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山賊而已。」
「我大哥根本就不會把他放在眼裡的!」
「哦?」
司徒瑾眼睛一亮,顯然對周銘的話燃起了好奇心。
「那你跟我講講,馮大哥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看他在清涼山上根本就沒有半點懼色,面對那麼多山賊,也不見他有任何膽怯!」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輩!」
周銘咧嘴一笑。
「那是當然!」
「比這再大的大場面,我大哥也都見識得多了。」
「小小山賊而已,我大哥自然輕鬆拿捏!」
「至於我大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嘛……」
想到了齊嘯風的特殊身份,周銘連忙將說了一半的話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裡。
「小妹妹,你還是別問那麼多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房間休息去吧!」
「等我大哥到了,明日一早,我們就送你回家去!」
見周銘對此避而不談,司徒瑾的臉上瞬間揚起些許不悅。
眼神中,也悄無聲息地閃過了一絲陰冷。
「我不累,我也要在這裡,等著馮大哥。」
「……不行,外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馮大哥就算僥倖下了山,一定也找不到這家客棧的位置!」
「我要去山下等著馮大哥!」
說著,司徒瑾站起身來,不管不顧地就要向外走。
周銘嚇了一跳了,連忙起身攔住了對方。
「哎哎哎!」
「司徒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外面月黑風高的,此處又距離清涼山、清風山都不遠,實在太危險了。」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吧!」
司徒瑾冷冷道:「我關心馮大哥的安危,實在在這裡呆不下去。」
「你不是馮大哥的好朋友嗎?」
「怎麼他沒下山,你竟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像是個沒事人似的?」
周銘聞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大哥的智謀和體力,還需要自己這個廢柴來擔心?
身為當朝太子,大哥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對付山上那幾個小小山賊他都不怕,更何況是走夜路了。
若是自己就這麼跑出去找他,萬一跑丟了,說不定還會給他徒增不必要的麻煩呢!
見自己愣神的功夫,司徒瑾還要向外闖,周銘下意識地伸手去拽對方的胳膊。
「司徒姑娘,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吧!」
「要是你走丟了,我和大哥還得費功夫在外面找你……」
「哎呦疼疼疼!」
「你放手!」
周銘萬萬沒想到的是,他話還沒說完,竟被司徒瑾一個擒拿手,擒住了右臂!
他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流,只覺自己的胳膊已經被司徒瑾擰了一條麻花,下一秒就要硬生生地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