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中的姑娘竟悄無聲息地沒了動靜,齊嘯風嚇了一跳,連忙查看她的情況。
原來她哭得太累,竟然就這麼抱著齊嘯風的胳膊,悄悄地睡著了。
齊嘯風微微嘆了一口氣,剛想把胳膊輕輕抽出來,不料卻被司徒瑾抱得更緊了。
感受到她的那兩團高聳起伏就這麼緊緊貼在自己的胳膊上,齊嘯風不覺有些尷尬。
「……咳咳!」
「司徒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先把我鬆開……」
齊嘯風不說話還好,這麼一開口,司徒瑾的胳膊竟然纏得更緊了。
「不要……不要!」
「馮大哥,不要走……」
「我害怕!」
齊嘯風頗為無奈,一抬頭,正巧對上了周銘那帶著一臉壞笑的臉龐。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姑娘這麼離不開大哥,那大哥不如就行行好,再陪她一晚上吧!」
……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彆扭呢!
齊嘯風默默向周銘丟了個白眼。
「怎麼,剛才不是害怕得要死嗎!」
「現在又能若無其事地開玩笑了?」
周銘嘴巴一咧,沖齊嘯風「嘿嘿」一笑。
「剛才不是我初來乍到,沒看清楚形勢嘛!」
「現在我想明白了,只要跟著大哥你,我還用得著害怕?」
「大哥你足智多謀、智勇雙全、天下無敵,只要跟著大哥你,我有什麼好擔驚受怕的……」
「停停停!」
齊嘯風空出一隻胳膊,連忙揮了揮手,制止了周銘的彩虹屁行為。
「這個山寨不簡單,那個三當家、二當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不知他們大當家的是什麼來頭,但想來必定也是窮凶極惡之人!」
「而且,他們最近頻繁抓捕附近的平民百姓,肯定有其他目的。」
「咱們先搞清楚,這些山賊究竟打算幹什麼。」
「至於其他的,之後再做打算!」
周銘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沖齊嘯風重重點了點頭。
「好!」
「大哥,我明白了!」
……
幾乎是一夜無眠。
明明身體都已經很疲憊了,可閉上了雙眼,齊嘯風卻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
不知道是身下的泥土潮濕僵硬,硌得人渾身生疼。
還是因為一隻胳膊被司徒瑾死死抱著,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總之整個前半夜,齊嘯風過得是相當水深火熱,格外難受。
到了後半夜,一陣困意排山倒海地襲來,齊嘯風這才不顧一切,終於倒頭睡著了。
再一睜開眼睛時,已是天光大亮。
身邊的司徒瑾,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被關押在棚子下面的男男女女,也都已經紛紛起身,在山賊的看押下,開始向著某一個方向移動了起來。
齊嘯風連忙搖醒了身邊呼呼大睡的周銘,緊接著,找到了還未離開棚子的鄧伯。
「鄧伯,怎麼回事?」
「大家這是要去哪?」
鄧伯稍稍抬眼,見看守的山賊並沒有注意到這裡,這才向齊嘯風開口解釋了起來。
「年輕人,你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到這山寨吧?」
「清涼山廣袤無邊,雜草叢生,根本就不適合讓人居住。」
「這些山賊把咱們抓到這裡,就是為了讓咱們替他們伐木開荒,修建營寨的!」
果然!
鄧伯給出的原因,跟齊嘯風想的幾乎大差不差。
「那敢問鄧伯,如今整個清涼山上到底有多少山賊?」
「又有多少被抓來做苦力的無辜百姓?」
鄧伯聞言,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具體有多少山賊……」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只知道,整個清涼山一共被分為了三座山頭。」
「咱們所在的西山,就是由三當家侯三負責的。」
「東面的那座山頭,則歸二當家程二娘管理。」
「最中間的山頭雞冠峰,則由大當家的曹瑛坐鎮。」
「平日裡,每座山頭都由各自當家的負責,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有和其他山頭發生衝突的時候,曹瑛才會將所有山賊召集起來。」
「不過最近兩年,曹穎深居簡出,已經很少露面了。」
「山寨里的諸項雜事,都是由程二娘和侯三負責打理的……」
想不到,這麼一個充斥了各路牛鬼蛇神的山寨,竟然這麼的有組織、有紀律。
不過,從鄧伯剛才所說的話來看,除了清涼山的這些山賊之外,這青州、萊州附近,似乎還有其他山賊?
齊嘯風剛想張口再問幾句,忽見一個瘦高個闊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那人的穿著打扮,明顯比普通的小嘍囉精緻不少,腰間佩刀上的刀鞘也精美許多。
一看,就是這些山賊的小頭目。
「你就是馮驍騎?」
齊嘯風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
「我就是馮驍騎,怎麼了?」
瘦高個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三當家地問你,你那本什麼什麼『兒子兵法』寫得如何了?」
「寫到哪裡了?」
齊嘯風哭笑不得。
既然做了山賊,就別硬凹什麼有文化的人設!
好好一本《孫子兵法》,在侯三那個半吊子嘴裡,竟變成了什麼「兒子兵法」!
我還老子兵法呢!
「你回去告訴三當家的,我回憶兵書,需得屏神靜氣,徹底安靜下來。」
「這棚子下面實在太吵鬧了,我連覺都睡不好,還怎麼給三當家的寫兵法?」
瘦高個眉頭一皺,對於齊嘯風竟敢開口提條件的行為,他似乎有些驚訝。
「三當家的說了,你若提出什麼不太過分的條件,倒是可以滿足你。」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到旁邊的竹樓睡去,這總可以了吧?」
「這當然不可以啊!」
齊嘯風一挑眉毛,沖那瘦高個淡淡翻了個白眼。
「竹樓裡面那幾位凶神惡煞的,我要是搬進去了,哪裡還能睡得好覺?」
「嚇都嚇死了!」
「不行不行,死都不行!」
瘦高個脾氣還算是好的,見齊嘯風這麼難伺候,他倒是也沒有發脾氣。
「那你想怎麼辦?」
齊嘯風眼珠子一轉,伸手指了指對面的竹樓。
「要不這樣吧,你讓棚子下面的所有農戶全部住進那竹樓里。」
「這樣一來,我就不怕了。」
「我要是不害怕了,那不是很快就能把兵書給三當家的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