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齊嘯風的心臟猛地漏跳了半拍。
「你是說,你之後……」
「要一直留在京城了?」
陸秀寧雙眸中似含有一汪春水,微笑著向齊嘯風點了點頭。
「不錯!」
「秀寧如今在這世上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原本像秀寧這樣的人,無論去到何處,都是無所謂的。」
「可現如今,秀寧也想找到屬於自己的依靠。」
「在秀寧的心裡,也有了想要守護一生的人……」
陸秀寧的話,在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但她那一雙欲言又止的雙眸,卻令齊嘯風心中猛地一動。
這暗示,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說實話,面對陸秀寧的示好,齊嘯風並不是不為所動。
齊嘯風自問不是柳下惠,面對這麼一個絕美端莊的姑娘主動示好,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完全不為所動吧!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再過五天,便是自己大婚的日子了。
而自己大婚的對象不是別人,偏偏又是他定遠公的孫女,京城裡大名鼎鼎的母老虎,方小無!
這個節骨眼上,自己若是金屋藏嬌,真的將陸秀寧收下,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不必要的事端……
想到這裡,齊嘯風極其無奈地嘆了口氣。
「秀寧姑娘也是剛到京城不久吧?」
「既然來了京城,那就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你將寶儉堂賣了,應該也足夠在京城裡購置一套宅子……」
然而陸秀寧卻又再次搖了搖頭。
「殿下,臣女雖然賣了寶儉堂,但並沒有將那筆銀子留下。」
「揚州那幾個受災的縣城好不容易逐漸走上了正軌,臣女便乾脆將這些銀子全都捐了,也好助那些災民們一臂之力……」
齊嘯風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把那些銀子全都捐了?」
陸秀寧無辜地眨巴了眨巴眼睛,點了點頭。
「是啊!」
「臣女看那些災民們實在可憐,而且錢財原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
「臣女留著那麼多銀子,也實在沒什麼用處!」
「更何況……」
說到這裡,陸秀寧再次深深地望了齊嘯風一眼。
「更何況,此次來了京城,臣女就根本沒有打算給自己留後路。」
「既然到了京城,臣女就跟定殿下,絕不會再輕易離開了!」
人家姑娘都已經暗示到這麼明顯的程度,再繼續拒絕下去,那就是自己這個做男人的不夠有擔當了。
可問題的關鍵是……
齊嘯風深吸一口氣,向陸秀寧坦白道:「秀寧姑娘,你知道我即將大婚的消息了吧?」
「再過五日,便是我大婚的日子了。」
「我有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並且短期之內,我也不能……」
齊嘯風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陸秀寧迫不及待地打斷了。
「臣女是心甘情願地追隨殿下的,不求任何虛名!」
「還是臣女先前在揚州說過的那句話,只要能夠留在殿下身邊,哪怕僅僅只是個侍女,臣女也心甘情願,沒有半句怨言!」
「只請殿下,不要再拒絕臣女了……」
說完,陸秀寧竟不顧一切,上前緊緊地抱住了齊嘯風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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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纖細綿軟,抱在懷中輕飄飄的,好像一朵潔白無暇的雲彩。
那股幽幽的香氣直往齊嘯風的鼻子裡面鑽,現場的氣氛,瞬間變的心猿意馬了起來。
「咳咳……」
「那個……」
「秀寧姑娘,你聽我說,我不是那樣的人……」
陸秀寧卻不管不顧。
「總之在外人的眼中,我是太子出巡期間相伴太子左右的花魁。」
「在他們的心裡,秀寧早就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殿下就算為了秀寧的聲譽考慮,也要將秀寧留在身邊!」
不愧在商界沉浮了兩個月,這丫頭勸說不成,已經學會威脅別人這一招了。
齊嘯風輕輕伸出手,將陸秀寧將自己的身上撕了下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陸秀寧若是再這樣積極主動地投懷送抱,齊嘯風自己也不曉得,究竟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秀寧姑娘,你先別衝動。」
「這樣吧,我先派人在京城裡給你找個住處。」
「你先暫且住下,至於之後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這樣好不好?」
陸秀寧畢竟還小,自己在無意間成了為他父親平反的人,難免會讓她心生傾慕。
只怕是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這種感覺究竟是感激,還是真正的愛意!
若是在人家小姑娘頭腦發昏的時候趁人之危,得到了又不繼續負責,那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嗎?
見齊嘯風如此堅持,陸秀寧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高秉文!」
「下官在!」
聽到齊嘯風的聲音,高秉文連忙推門走了進來。
「高大人,還得麻煩你一趟,去幫我去把周銘找來。」
高秉文一頓首:「殿下,客氣了。」
「請問周公子現在人在何處?」
齊嘯風搖了搖頭。
「這小子最近行蹤隱蔽得很,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什麼地方。」
「只能麻煩高大人替我好好找一找了!」
這個高秉文,不提前打一聲招呼,就這麼貿然把陸秀寧給接了過來。
屬實給自己來了個猝不及防!
讓他幫著自己找周銘,也算是讓他為自己將功贖過吧。
高秉文臉上閃過了一絲遲疑,不過還是向齊嘯風重重的點了點頭。
「殿下,下官明白了!」
「請您稍等,下官這就派人給您找周公子!」
約莫等了快兩個時辰,直到齊嘯風都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才見周銘跟在高秉文身後,一路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殿下,您找我啊!」
周銘剛一露面,先仰著脖子,往喉嚨裡面灌了幾大杯涼茶。
看他那饑渴的模樣,像是幾天都沒見過清水似的。
齊嘯風不禁好笑:「你小子,最近該不是在有意躲著我吧?」
「每天神神叨叨的,忙什麼呢?」
此話一出,周銘瞬間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殿下,瞧您這話說的!」
「我躲著您幹什麼呀?」
「這不是最近太忙,沒空嘛!」
「對了,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