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半天而已,淵帝那老頭又給自己下什麼指示了?
說實話,最近每次從外面回來之後,齊嘯風都有些心驚膽戰的。
淵帝這老頭想一出是一出,還特別喜歡使喚人。
尤其是針對呂墨麟的事,他都已經不知道給自己下了多少任務了!
要不是看在用來買馬那幾十萬兩銀子的份上……
「殿下、殿下?」
霽月兩聲呼喚,喚回了沉思中的齊嘯風。
無奈,該面對的,還是逃不掉!
伸手結果那張明黃色密旨之後,齊嘯風仔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帶齊嘯風上面的內容全部看完之後,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了。
臥槽!
那老頭還真打算當甩手掌柜啊!
什麼活兒都交給自己一個人干!
若真是如此,那我現在還當什麼儲君啊?
你直接退位當太上皇,把你的龍椅讓給我算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齊嘯風情緒上的變化,霽月小心翼翼,詢問道:「殿下,聖上都說什麼了?」
「您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
豈止是心情不太好?
齊嘯風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密旨上說,讓我三天之內,將呂墨麟拿下。」
此話一出,霽月也跟著目瞪口呆,驚詫到了極點!
「三……三天之內?」
「讓殿下您去把呂墨麟給拿下?」
「這怎麼能行呢!」
「呂墨麟乃是內閣首輔,聖上若要拿他,自然應該通知刑部才對!」
「怎麼能讓您出手呢?」
說到這裡,齊嘯風的表情更想死了。
「是啊,密旨中寫得清清楚楚。」
「若有需要,刑部、順天府、大理寺、都察院、通政司……」
「均可隨意任我調遣!」
說實話,這還是自己身為太子有生以來,權力最大的一次。
只不過這樣的權力,齊嘯風倒是寧願沒有!
聽到這裡,霽月也是忍不住傻眼了。
「那……」
「殿下,您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
淵帝那老頭都已經發話了,難道自己還要抗旨不從嗎?
不過密旨上寫得清清楚楚,淵帝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要拖到最後一天的。
這年頭,誰還沒點拖延症啊!
說不定到了明天,淵帝就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想到這裡,齊嘯風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我現在的打算,就是立刻悶頭睡上一覺。」
「要不要陪我一起睡?」
見齊嘯風依舊是一副沒正形的樣子,霽月不禁有些著急。
「殿下!」
「還有這麼重要的事等著您去干呢,您還睡得著嗎?」
齊嘯風大大咧咧一擺手:「再重要,也不能讓我現在就去辦事吧!」
「再說人生大事,再重要,能有吃飯睡覺重要?」
「來來來,陪我躺著……」
見齊嘯風氣定神閒,似乎並沒有將此事掛在心上,霽月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雖然嘴上不說,但霽月卻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殿下,奴婢覺得,您明日要不要先去找找刑部的大人,說一說這件事……」
「啊!殿下,你的手……」
霽月剛一趟下,就感受到齊嘯風這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安分地遊走了起來。
「睡覺的時候,就要干點睡覺該幹的事!」
「至於其他的,日後再說!」
「可是殿下……唔!」
霽月還想說話,然而她的嘴唇卻突然被密密地封了起來。
一時間,房間內春光大好,旖旎一片。
……
一晚上的辛勤勞作,讓齊嘯風差點誤了第二日早上的朝會。
朝會上的一切依舊是乏善可陳,並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
除了淵帝有幾次那飽含暗示的眼神,讓齊嘯風視若無睹地將頭轉到了一邊去。
這老頭,不就是想催著自己早點去把呂墨麟的事情給辦了麼!
但是有一說一,這事兒豈是心急就能辦成的?
你著急,你自己辦去啊!
齊嘯風心中煩躁,又想起方小無先前告訴,徐達讓自己有空過去一趟。
難得天氣涼爽,下朝之後,齊嘯風便一路縱馬出了城南。
南山下,徐達正靠在一棵樹下的躺椅上休息。
他把草帽扣在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睡是醒。
齊嘯風也不好意思打擾他,便在附近隨便找了個躺椅坐了下來。
不知就這麼坐了多久,直到齊嘯風都開始有些微微犯困,才聽見徐達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既然來了,怎麼一直坐著不吭聲?」
「老夫不說話,你怎麼也不說話?」
齊嘯風扭頭望去,只見這老頭的草帽依舊好端端的蓋在臉上,似乎並沒有看見自己。
這都能察覺到自己的出現,這老頭的確是寶刀未老,洞察力不是一般的高!
只不過……
你既然都已經知道我來了,還把我晾在一旁這麼長時間?
幾個意思啊你!
齊嘯風雖然有脾氣,不過面對徐達,也不好意思爆發。
「孫兒這不是想著外公正在休息,實在不願意打擾了外公嘛!」
「不知外公叫我過來,是發生了何事?」
徐達原本還在悠哉悠哉地躺著,一聽齊嘯風的話,他一把將身子直起,坐了起來。
「你還問老夫!」
「老夫先問問你,你上次幫老夫釀的那個酒,是什麼東西?」
上次釀的酒?
那不就是自己另闢蹊徑,精心幫他釀了整整一天的啤酒嗎?
不過看這老頭表情有些嚴肅,怕不是這中間出了什麼插曲吧!
齊嘯風小心翼翼:「外公,上次釀的酒……」
「出什麼問題了?」
徐達氣哼哼地說道:「你上次走之前說,那酒要避光保存,老夫便一直將它保存在小院的陰涼乾燥處。」
「結果從幾天前開始,老夫就總是能聞到一股特別奇怪的味道。」
「原本還以為,是院子後面養的花爛了。」
「結果老夫在院子裡找了一圈,原來竟是從酒缸裡面發出來的餿味!」
一聽到「餿味」,齊嘯風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外公,您確定是餿味嗎?」
「不應該啊!」
徐達一擺手:「怎麼不應該?」
「那玩意兒不僅餿,而且看上去還跟馬尿似的!」
「算了,口說無憑。」
「你現在就隨老夫回去,親眼看看,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