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
「快看!」
「是太子殿下!」
看到齊嘯風出現,眾人明顯都十分震驚。
「拜見太子殿下!」
齊嘯風面帶微笑,緩緩抬手道:「起來吧,都不必多禮!」
「你們都擠在閣老府外,這是在做什麼?」
帶頭的戶部侍郎翟陽邁出一步,向齊嘯風行了一禮。
「殿下,我等都是當年跟在閣老門下學習過的學生。」
「聽說閣老身體不佳,又恰逢呂府陷入被冤枉的困境,所以我等這才特意前來,想要拜訪閣老,以表安慰……」
齊嘯風眯眼打量著眼前的翟陽,原來這就是呂墨麟培養的腦殘粉之一啊!
那些讓淵帝頭疼不已的奏章,應該也都是這些人一封一封遞上去的。
好狗!
這是忠心耿耿的好狗!
齊嘯風做出一副欣慰模樣,點了點頭。
「你們對閣老如此衷心,想必他老人家若是有知,一定會十分寬慰的。」
「不過本太子今日過來,也是奉了父皇之命,前來探望呂閣老的。」
此話一出,翟陽登時錯愕與身邊之人對望了一眼。
不對啊!
最近兩年,呂閣老與陛下的關係愈發緊張,逐漸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昨日三皇子找到自己,也是以此為理由,希望自己能聯合一部分朝臣,共同上書,奏請淵帝將呂閣老請回朝堂。
原本翟陽已經做好了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淵帝責罰的覺悟。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過僅僅半天的功夫,淵帝竟然便打算將閣老請回朝堂!
而且最出乎意料的是,淵帝竟然還是派出太子前來請閣老回去。
足見淵帝的重視程度啊!
見翟陽一副呆若木雞的吃驚模樣,齊嘯風忍不住提示道:「翟大人?」
「你怎麼了?」
「沒事吧?」
翟陽回過神來,忙道:「沒事、沒事!」
「微臣沒事!」
「微臣就是有些意外,如今的局勢下,陛下竟然還會將呂閣老請回朝堂上……」
望著翟陽那副驚訝面孔,齊嘯風忍不住在心中大罵其愚蠢!
怪不得會被人當槍使呢!
原來這人不光是沒腦子,而且連話都不會說!
「翟大人這話說的!」
「呂閣老是我大淵朝臣,身兼內閣首輔、吏部尚書等重要職位。」
「最近天氣炎熱,呂閣老身體不佳,在府上休息一段時間而已!」
「什麼時候離開過大淵朝堂了?」
翟陽被齊嘯風這一番言論噎到遲遲說不出話來!
「沒……沒有!」
「呂閣老從未離開過大淵的朝堂!」
「只是休息幾天、休息幾天……」
翟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此刻的他滿頭大汗,吞吞吐吐,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下來!
齊嘯風冷哼:「本太子今日前來,主要是看看呂閣老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而已。」
「你們若是也關心呂閣老的身體,那便隨本太子一同進去看看吧!」
此話一出,翟陽等人都瞬間嚇了一跳!
「不必了、不必了!」
「殿下有要事要找呂閣老商議,我等就不再叨擾了!」
「下官告退!」
匆匆丟下這幾句話,翟陽便帶著眾人逃也似的溜走了。
盯著眾人鼠竄的背影,齊嘯風冷冷一笑。
這些人天天呆在呂墨麟的家門口,無非就是作秀給天下人看而已。
等日後呂墨麟東山再起,他們便是第一大功臣!
到時候被呂墨麟提攜,不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不過這些人在呂府大門口,倒也算是好事。
這麼多人都看見,自己代表淵帝,親自來請呂墨麟回去了。
他要是再不識抬舉,那就是不給淵帝面子!
到那個時候,淵帝就沒有必要再請他回去了。
不僅如此,誰敢再提出請呂墨麟返回朝堂,那就是跟淵帝對著幹!
正想得出神,忽見呂府大門「吱呀」一聲,被人由內打開。
只見一名身著布藝的中年男子緩緩走出,向齊嘯風恭敬行了一禮。
「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閣老身體不適,不能在風中久站,所以便在屋內恭迎殿下。」
……風?
哪他娘來的風?
這天萬里無雲,一絲風都沒有,怎麼就不能在風中久站了?
齊嘯風懶得跟他計較這些,今天來,也不過就是替淵帝帶話而已。
話帶到了,自己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無妨,無妨。」
「本太子今日前來,也是看看閣老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而已。」
「父皇掛念呂閣老身體,還特意囑咐本太子帶太醫過來,替閣老診治呢!」
說著,齊嘯風伸手指了指身後站著的太醫。
那中年男子滿臉感激,道:「聖上有心了!」
「殿下,您請隨奴才進來吧!」
進了呂府的大門,齊嘯風只覺比方才還要吃驚許多。
呂府內的豪華壯闊,簡直不是普普通通的豪宅能夠輕易比擬的。
呂墨麟這老頭,可真不是一般的會享受!
穿過蜿蜒曲折的長迴廊,還沒走幾步,就見呂墨麟佝僂著身子,站在正廳的門口。
不知是因為沒梳頭髮,還是因為沒穿官袍。
不過僅僅兩日沒見,這老頭就比往日裡憔悴了不少。
遠遠地看到了齊嘯風,呂墨麟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跪了下來。
「殿下!」
「老臣是大淵的罪人啊!」
「老臣對不起殿下您,更對不起聖上!」
「都是老臣教子無方,竟讓呂爽被奸人所利用,險些釀成大錯!」
「他雖不是整件事情的主謀,但被牽扯其中,就是他的不對!」
「日後即便是殿下和聖上原諒了他,老臣也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了他!」
……誰說要原諒你兒子了啊?
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點吧!
見呂墨麟哭得聲淚俱下,齊嘯風不得不佩服起他的卓越演技。
既然你愛演,那我就跟你對著演。
看咱們兩個到底誰能演得過誰!
「閣老,您明明是我大淵的功臣,怎麼會是我大淵的罪人呢?」
「聽說您早年喪妻,您能一把屎一把尿,把這一雙兒女餵養大,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您又要處理政務,又要帶孩子,實在是分身乏術!」
「孩子雖然沒能教育好,但您也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