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大哥,這幾個人是誰啊?」
見周銘一口一個「大哥」向齊嘯風叫著,楊自明、王清源等人早就已經是瞠目結舌,驚訝無比!
太傅的這個孫子,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竟然敢與當朝太子稱兄道弟!
膽子也太大了吧!
「哦,他們啊,」齊嘯風大大咧咧,「跟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揚州布政使,王清源王大人。」
「這位是揚州河道總督,楊自明楊大人。」
「這個,是江南第一商人,葉錦儒。」
介紹前面兩個人的時候,周銘臉上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可介紹到葉錦儒時,周銘瞬間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就像是貓咪看見了耗子似的!
「你你你……」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第一富商,葉錦儒?」
「我沒聽錯吧!」
「傳聞中,你可是整個大淵最能賺錢的商人,沒有之一!」
「萬萬沒有想到,這有生之年,竟然讓我碰見還在喘著氣兒的……」
葉錦儒被周銘圍著轉了幾圈,越聽他說話,越覺得心裡發怵!
「那個……」
「這位小兄弟,你言重了!」
「什麼大淵最能賺錢的商人,都是他們瞎傳的……」
「子虛烏有的事!」
說著,葉錦儒還不忘心虛抬頭,有意無意地瞟了齊嘯風兩眼。
這麼敏感的話題,能隨隨便便就在太子面前提嗎?
多冒昧啊!
然而即便如此,周銘卻還是沒有任何放過葉錦儒的意思。
只見他親熱地將葉錦儒拉到了一旁,悄聲道:「葉老闆,你有沒有什麼當奸商……啊不是,當大富商的經驗?」
「能不能跟小弟我傳授傳授?」
葉錦儒哭笑不得,不是,這廝沒事吧!
哪有像他這樣跟人聊天的啊!
這不是直接把天給聊死了嗎?
見周銘拽著葉錦儒就不放手,齊嘯風哭笑不得。
這小胖墩,就算立志做個大商人,也不能跟葉錦儒這種官商勾結的大奸商學習經驗吧!
罷了罷了,大概在他們這些生意人的眼裡,葉錦儒就像是傳聞中的偶像一樣。
他想聊,就讓他聊去吧!
「你小子,可別忘了把楊大人和王大人給我招待到位啊!」
周銘忙著向葉錦儒討教經驗,只來得及向齊嘯風敷衍地擺了擺手。
「好啦好啦!知道啦!」
「放心吧你就!」
齊嘯風無奈聳肩,這才帶著許均一同離開了城西小院。
小院外早就布下了侍衛把守,今天晚上,楊自明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哪裡都別想去!
至於自己嘛……
都已經到京城了,哪裡還能逃得過皇帝老爹的法眼?
眼下立刻回宮一趟,找那老頭匯報工作,才是正經事!
……
皇宮,御書房內。
「陛下,臣妾剛得了一塊上好的料子。」
「臣妾命人用這料子做了個肚兜,今晚您要不要去臣妾宮裡看看~」
呂貴妃正站在書案旁邊,滿臉嬌羞地替淵帝磨墨。
她雖已年過四十,但卻保養得十分得當。
臉上光滑白皙,不見一絲皺紋。
整個人也是無比的嬌俏,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無盡的風情。
一顰一笑,都在散發著婦人獨有的魅力!
面對呂貴妃各種搔首弄姿的暗示,淵帝卻只顧低頭翻閱手上的奏章。
「改日吧!」
「今天晚上,朕不方便!」
一聽淵帝出口推脫,呂貴妃面露失望,瞬間拉下了臉來。
「殿下,都這麼晚了,您也該休息了!」
「您這兩日都這麼操勞,實在太辛苦了!」
「再說了,您都多久沒去看過臣妾了?」
「不如今晚就去臣妾的宮裡,臣妾命人做了您最愛的芙蓉酥,您嘗嘗~」
呂貴妃左右搖晃著身子,忍不住撒起嬌來。
這媚態失足的攻勢,怕是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要血脈噴張,欲罷不能!
然而,面對呂貴妃的強烈攻勢,淵帝卻波瀾不驚,甚至完全不為所動。
「朕還要政務要處理,過幾天再去看你。」
「你先回去歇著吧!」
呂貴妃眉頭微蹙:「皇上……」
她話只說了一半,就被突然闖入的楊金水打斷了。
「陛下,外面有人求見!」
淵帝依舊是頭也不抬:「什麼人?」
楊金水瞬間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
「……陛下,外面那人說,您應該知道他是誰!」
此話一出,淵帝這才終於放下了手上的奏章,將頭抬了起來。
他眼中的迷茫錯愕一閃而過,很快,便被一陣狡黠的笑意所取代。
淵帝再度將頭轉向了呂貴妃,淡淡道:「朕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呂貴妃伺候淵帝多年,淵帝情緒的細微變化,她都看得無比真切。
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她還是起身向淵帝行了個禮。
「……是!」
「臣妾告退!」
這糟老頭子,放著自己這麼個嬌艷動人的美人不珍惜,竟然只顧著處理他的什麼破政務!
等著吧,有他後悔的時候!
呂貴妃前腳剛走不久,便見一男子身披斗篷,低頭走了進來。
淵帝立刻向楊金水揮了揮手。
「所有人都下去吧,沒有朕的旨意,就不必上來伺候了。」
「是!」
一眨眼的功夫,御書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便都不見了蹤影。
淵帝故意板起一張臉,向面前那人沉聲道:「臭小子,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這是要做什麼!」
齊嘯風一把將兜帽扯下,呲牙衝著淵帝「嘿嘿」一笑。
「兒臣拜見父皇!」
「剛從揚州回來,兒臣便迫不及待,來向父皇請安!」
「兒臣想,父皇和兒臣心有靈犀,一定立刻就能猜到是兒臣回來了!」
「都說知子莫若父,您果然是最了解兒臣的……」
馬屁雖然拍得響亮,但齊嘯風明白,自己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必須、也只能是來面見淵帝!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這王土,也要分個遠近。
遠在揚州,尚能夠假傳聖旨,渾水摸魚。
但一旦進了京城,那可就不一樣了。
京城就在淵帝的眼皮子底下,自己進城可以瞞得了呂墨麟,但又怎麼可能瞞得了淵帝?
與其被淵帝發現,倒不如自己主動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