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夜深了,奴婢幫您洗漱更衣吧!」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東宮院子內。
齊嘯風正靠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乘涼。
就著明朗的月光,齊嘯風正翻看著從淵帝那裡拿來的揚州河道修繕明細。
還有兩天就要出發前去揚州,這一次,可是帶著淵帝交代的任務在身上的。
提前做做功課,對齊嘯風來說,也沒有什麼壞處。
差事辦得好了,自然能夠得到淵帝的青眼相待。
但是翻了一個多時辰的帳簿,齊嘯風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每一筆支出都記得明明白白、十分詳細,錢款的用處合情合理,沒有一點浪費的地方。
按照帳面來查的話,根本查不出什麼來的!
想想也能猜到,若是帳面做得不好看,淵帝肯定也都提前發現端倪了。
還用特意吩咐自己這個太子,讓自己再去揚州一趟?
可既然帳面做得沒什麼問題,自己即便到了揚州,又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想到這裡,齊嘯風便覺得有些頭疼!
見齊嘯風眉頭緊皺,霽月輕輕繞到了齊嘯風的身後,替齊嘯風按摩起了太陽穴。
「殿下,您今天已經忙了很久了。」
「早點歇著吧!」
「過幾日就要動身出發去揚州,路上舟車勞頓,還要辛苦呢。」
被霽月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按了按頭,齊嘯風瞬間舒服多了。
不得不說,霽月的手法真不是一般的專業。
會所里的那些技師跟她相比,也都只能算是虛有其表的草包!
當然,那些技師身上有的,霽月也都半點不差……
見齊嘯風閉上眼睛,很是享受,霽月悄悄湊近了齊嘯風的耳邊。
「殿下,奴婢已經幫您備好了熱水。」
「您一邊洗澡,奴婢一邊幫您按按吧?」
這樣的待遇,相信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夠拒絕!
齊嘯風剛要答應,忽聽東宮外傳來一陣動靜。
「殿下、殿下!」
只見小太監寧順兒一臉慌亂,著急跑上了前來。
霽月微微皺眉,呵斥道:「沒見殿下剛剛準備休息嗎?」
「有什麼話,就不能慢慢說!」
寧順兒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殿下息怒!」
「許侍衛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許均一臉迫切地走上前來。
「還請殿下恕屬下無能!」
齊嘯風屏退左右,只將許均、霽月留在了身邊。
「這麼晚了,宮門都已經下鑰了!」
「你是翻牆回來的吧?」
「發生何事?」
許均臉上閃過一抹愧疚。
「殿下明察!」
「屬下和秦著去了大理寺,本想找到袁老二等人,將他們單獨關押。」
「誰知就在大理寺地牢內,袁老二等人竟被一個假扮成獄卒的男子下了毒!」
「還好屬下和秦著去得及時,剩下幾人雖然毒發身亡,但袁老二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而且那個偷偷摸摸下藥的男子,也已經被屬下找到了……」
果然!
今日若是沒有安排秦著留意袁老二,怕是又要來他個死無對證!
齊嘯風一揚眉毛:「這件事辦得很好啊!」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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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得不錯,可許均卻怎麼一臉愧疚,仿佛將差事辦砸了似的!
許均默默低頭:「還請殿下恕屬下無能!」
「屬下找到那男子時,他早就已經出了大理寺了。」
「屬下和秦著都認為,若是再將人押回大理寺,說不定那人又要落得個被滅口的下場!」
「於是屬下便將那人帶到了老地方,想著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
許均所說的那個老地方,應該就是他今日抓到袁老二的那條巷子了。
他這麼做也對,畢竟繼續留在大理寺,還不知會發生些什麼!
許均略微一頓,繼續道:「可是那男子的嘴巴卻不是一般的嚴!」
「屬下和秦著想了許多辦法,甚至用上了大理寺刑罰,都無法讓他開口……」
「請恕微臣無能!」
齊嘯風知道,這也不能怪罪許均無能。
畢竟這是一個將所有天賦都點在武力值上的男人,他的逼供手段,幾乎等同於零!
至於那個秦著,一看就不是什麼兇狠的人。
讓他辦循規蹈矩的事情還湊活,逼供這種事情,實在是不適合他!
齊嘯風皺眉想了片刻,當即向霽月吩咐道:「替我更衣吧!」
「我立刻出宮一趟!」
齊嘯風倒是要看看,這究竟是被誰派來滅秦老二的口,嘴巴竟然能嚴到這樣的份上!
「是!」
霽月點點頭,正要進屋給齊嘯風拿罩衫,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殿下,這麼晚了,您出宮一趟,實在是有諸多不便。」
「再說了,您明日一早,還要去參加朝會呢!」
「不如,派奴婢去吧?」
「你去?」
看著毛遂自薦的霽月,齊嘯風有些意外。
霽月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殿下,您貴為儲君,深夜出宮一趟,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奴婢替您去一趟呢?」
「奴婢也很想看看,那人的嘴巴究竟有多嚴!」
說到這裡,霽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她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甚至,還帶著幾分隱隱約約的期待。
……還真別說!
在審犯人這方面,霽月好像還真比自己有點天賦。
畢竟,她的腹黑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隨隨便便就學得來的……
「可是……」
畢竟這麼晚了,讓她一個姑娘出宮,齊嘯風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霽月嫣然一笑:「殿下放心!」
「奴婢盡力而為,絕不會勉強的。」
「再說了,許侍衛不是輕功了得嗎?」
「以許侍衛的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奴婢出宮,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許均也有些懵逼。
他回宮這一趟,原本也只是想從齊嘯風那裡得到些許指示而已。
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要帶一個柔柔弱弱的宮女出宮!
「殿下,這……」
齊嘯風卻大手一揮。
「既然如此,那就帶霽月去吧。」
許均沒有見識到霽月的手段,齊嘯風可是真真切切的見識過。
這姑娘看上去嫻靜秀雅,溫婉動人。
實際上會玩的花樣,可絕對比大理寺的酷吏還要多得多……